倒是將齊觀南惹笑了。

而後又有些發愁。

他已經有好幾日沒有做夢了。

是以後都不會做夢了嗎？他了阿蘿的頭，裝模作樣的套話，「阿蘿最近還做夢嗎？」

折皦玉：「好久沒做夢了。」

覺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了。

「倒頭就睡，累得很呢。」

讀書好累的。種花也好累的。

齊觀南若有所思，心道如果不，便在家裡歇息一天，看看晚上能不能做一場夢。

他就送小蘿回去。今日送回家的時候正好見折思之帶著兒回來，他便想上前跟折思之說幾句話，剛要走，就見阿蘿扯住了他的袖子，弱弱道：「殿下——踢毽子也好累的。」

齊觀南：「……」

他一本正經的跟折寰玉道：「我親自盯著阿蘿踢了一百個毽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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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蕭元禮(捉蟲) 他仰頭看天，天上烈日炎炎

折皦玉很無奈。齊觀南走了之後，仰著頭討好的看著阿姐，「殿下為我說謊了。」

折寰玉冷笑連連，「哦？說了什麼謊話？」

折皦玉，「他吹牛了！我其實才踢了五十個毽子。」

其實一個都沒踢。

折寰玉倒是信了，阿蘿一直都很乖巧。而且還要種花和讀書，也實在辛苦，便饒過一回，叮囑不能讓安王為再「吹牛」，而後拉著的手回家，「你必須要會點武，即便不會，也要把子練好了，以後逃跑用。」

又道：「騎馬也要學了，這個就在家裡學吧，咱們家裡有練武場。」

一樁樁一件件，安排得妥妥噹噹。折思之和馮氏就在晚間的時候慨，「寰玉當真是長姐，雖比冠玉年歲小，但卻比他厲害。」

折思之：「但阿蘿不願意踢毽子就算了吧？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嘛。」

馮氏卻搖頭，「你可不要跟寰玉講這種話，要生氣的。」

沉聲道：「阿蘿子單純，為人良善，即便對奴僕也是和和氣氣的，從不高聲與他們說話，但奴僕的命哪裡是命……這種世，死個奴僕都要傷心，以後怎麼辦？寰玉早看不慣這子，卻又不願意看見外面那片焦土，選擇護著心裡的世外桃源。」

「如此，我們一路上從安平來曲陵，但凡外面有賣兒賣的，就不讓阿蘿知曉，若是路過蝕骨之地，的地方，就會哄阿蘿睡下……」

「但自己看得多，想得多，自然又著急，這才著阿蘿踢毽子呢，等到日後定然還會讓做更多的。」

「至要有自保的能力。」

折思之聞言沉默了良久，而後嘆息，「即便是世家和大儒都活得艱難，不知生死何時何，何況是們這些小子。」

馮氏就道：「便只能求神拜佛保佑們了。」

折思之不信神佛，但也不制止妻子燒香捐香油錢，於是擺擺手，轉去拿書看。

而後一愣，「我那本蜀州府志呢？」

上次安王說過蜀州之困後，他就開始琢磨蜀州的地形了。

馮氏就笑起來，「阿蘿拿去了。」

折思之嘀咕了一句，「幸而不識字，蜀州那地方的府志可不白骨，明日我得拿回來才是。」

……

另外一邊，蜀州嘉陵江中，一被打撈了上來。

已然年邁的蕭元禮急匆匆上前，抖著手將的頭髮開，一張已經在水裡泡得浮腫的臉現了出來。

不用再看第二眼，他便知道這是謝華戎。

他頓覺天旋地轉，一口鮮吐了出來，摔倒在地，他掙扎著爬起來，卻無果，以至於整張臉上都是泥沙，花白的鬍子不斷抖，像極了他此時苦痛無助的心。

邊不斷有人他蕭老，先生，但卻無人敢靠前。

曾經那些他和謝華戎救過的，幫過的人紛紛躲閃他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他抱著謝華戎的覺得這世間如此陌生

沉了水，異常邦邦，重如千斤。他已是風燭殘年之歲，想要抱著他走回去已然不可能，便轉，努力將背在上，一步一步的朝著鬧市中走去。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想要上前幫他，剛喊了一句蕭老，卻被邊的人攔住了，小聲道：「你不要命了……謝大人這是畏罪自殺。」

那人就憤怒出聲，「謝大人若是需要畏罪自殺，這滔滔江水，便要將人世間都卷個底朝天，將那些藏污納垢之輩浸江底謝罪。」

他振臂一揮，哭喊道：「皇天在上，若是嘉陵江還洗不掉謝大人上的冤屈，那這世間還有何清白！」

這一句話，倒是讓那些方才還有些躲閃的人紛紛站了出來，數幾個不肯出聲迎合的也被痛斥為徐狗。

蕭元禮一直背著往前走，無論邊的人是躲閃還是義憤填膺他都沒有一表。

一路徐徐而行，深一步淺一步，期間有人上來想要幫他背也被他輕輕搖頭拒絕。

他說，「華戎人生最後一程，還是由我這個老友來吧。」

他為謝華戎辦了一個簡陋的喪禮。也不準備膳食，也不準備禮樂，只坐在一邊，有人來了就給他們斟一杯水，沒人來了就坐著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