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岳清兮向靠近了點，睫地耷拉著，無端顯得有幾分弱。

蘇雪音暈乎乎地回道：

「那我把火燒旺些。」

岳清兮再靠近，語速輕而緩，尾音微微上翹：

「蘇道友……我可以挨著你坐嗎？」

熱氣拂過耳畔，蘇雪音小小地打了個激靈。

看著不過咫尺之距的岳清兮，結結道：

「你離我太、太近了。」

岳清兮笑得像只狐貍：

「蘇道友，你臉紅什麼？」

蘇雪音慌忙向後仰，與他拉開距離，呼吸急促：

「輕、輕浮！你這人真輕浮！」

起就要走。

岳清兮仍抓著的袖子，手中微微用力，趔趄一下，又坐了回去。

「別。」

扔下這句話，他猛地朝近。

「啪——！」

蘇雪音嚇得打了他一掌，眼眶發紅：

「阿瑤說的沒錯，你就是個舉止輕浮輕薄人的浪子！」

岳清兮挨了一掌，臉不變，繼續靠近。

蘇雪音還要再打。

他輕易捉住的手，另一隻手閃電般探向後。

再收回來時，指間多了一隻紅眼雪蠍。

毒極烈。

「蘇道友，」他晃晃那隻蠍子，勾，「你剛剛差點死了。」

蘇雪音明白過來，臉漲得通紅，忙不迭道歉：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

岳清兮鬆開的手，將雪蠍投火中。

他臉上的掌痕，嘆氣：

「也不知道破相了沒。」

蘇雪音滿臉侷促。

岳清兮神更加失落：

「好心救人，卻被人說是舉止輕浮的浪子，真人傷心。」

蘇雪音坐立難安：

「真的很抱歉，我……要不然你也打我一掌吧？」

像是終於找到解決方法，轉面對著他，用力閉上眼：

「你打吧，不管多疼我都著，絕對不會告訴我師兄師姐的。」

等了好一會兒，面前的人依然沒作。

睜開眼，催促：

「你快打呀，我師兄馬上就回來了。」

「……好。」

火堆噼啪作響。

岳清兮直勾勾地看著，一點點向靠近。

越來越近。

蘇雪音不解：

「你在幹什麼？」

岳清兮無奈：

「我在勾引你啊蘇道友。」

蘇雪音睜大了眼。

倏地，一隻手輕輕覆在雙眼上，掌心冰涼。

隔著手背，紫青年親了親的眼睛。

一即收。

蘇雪音揪住襟，飛快眨眼，睫蹭著他的掌心：

「你……又在幹什麼？」

岳清兮低笑：

「我在輕薄你，蘇道友。」

「轟」地一聲，蘇雪音腦子裡開始炸煙花。

炸得七葷八素，手腳發，心如擂鼓。

好半天，張張，艱難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不喜歡你這樣的，我喜歡大師兄和蕭濯塵那樣的。」

不斷重複這句話，不知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他說。

岳清兮鬆開手，看著慌雙眼，認真問道：

「我是什麼樣的？」

蘇雪音口：

「你不知和多修都……」

說到這裡，及時咬住舌尖咽下後面的話，捂住通紅的臉。

岳清兮沉默了一下，別開臉：

「我沒有。」

蘇雪音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他。

岳清兮道：

「我說我沒有和其他修……過。」

蘇雪音：「怎麼可能，你是合歡宗的弟子……合歡宗不都……」

岳清兮：

「合歡宗也不是人人都……那樣。」

空氣安靜一剎。

蘇雪音捂住，難以置信：

「你——」

岳清兮默默點頭。

「師妹。」

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除妖回來的顧白撣撣上雪沫：

「可以走了。」

蘇雪音仿佛看見救命稻草，逃一般跑到他邊：

「走吧。」

顧白掃了中的岳清兮一眼，皺皺眉，與一同轉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他對蘇雪音道：

「以後離合歡宗的人遠點。」

蘇雪音囁嚅道：

「為什麼啊？」

顧白言又止：

「合歡宗的弟子都不怎麼……正經，會帶壞你。」

蘇雪音：「哦。」

過了一會兒，又道：

「其實岳清兮人好的。」

顧白：「……你被他勾引了。」

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蘇雪音慌忙搖頭：

「我沒有。」

顧白：

「我才走了這麼一會兒，你就被他勾引了。」

蘇雪音：「我真的沒有！」

顧白深吸一口氣：

「你知不知道，合歡宗的弟子禍害了多劍修？」

「他們個個都是逢場作戲的好手，十句話里八句假，你分得清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嗎？」

蘇雪音低下頭：

「可我就是覺得他不會騙我。」

顧白板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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