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心里就篤定了阿縈是善妒,擔心裴元嗣在外面找人才非要追過去,因此對回來的阿縈沒個好臉。
兩個孩子一整年沒見娘親,在娘親懷里哭得稀里嘩啦,昭哥兒隨他爹子斂,這孩子是默默地泣,綏綏的哭聲可謂震天地,站在院子外都能聽到小丫頭撕心裂肺的哭聲。
四歲的綏綏像了莫大的委屈般抱著娘親不肯撒手,誰也不讓,哭得一雙眼通紅,小姑娘一向知道,一邊哭還一邊用帕子擼鼻涕。
昭哥兒年紀小,太久沒見爹娘會認生,小家伙拘束地在娘親的懷里,姐姐哭了他心里也不好,大眼睛淚汪汪地瞅著大哭的姐姐和抹淚的娘親。
阿縈心酸地直掉眼淚,一手攬著一個狠狠親在了兒和兒子的頭上,“都怪娘不好,綏綏和昭兒要怪都怪娘,娘以后再不離開你們了!”
趙氏正待出言譏諷,裴元嗣卻開口打斷了趙氏的話,“不怪娘,娘是為了爹爹,如果這一次沒有娘幫爹爹,爹爹可能就回不來見綏綏和昭哥兒了。”
他向兩個孩子招招手,兩個孩子也想爹爹呀,就是太久沒見了難免生疏,而且爹爹和娘親不一樣,娘親平日里總是眉眼帶笑細語聲,爹爹卻不茍言笑,笑的時候又很。
雖然知道爹爹和娘親一樣疼他們,兩個小家伙就大眼睛忽閃忽閃,帶著幾分畏懼和敬佩地看向爹爹,踟躕著不敢向前。
祖母、曾祖母和纖纖姐姐他們都說爹爹是保家衛國的大將軍,如果沒有爹爹,就沒有今天他們安穩富足的生活,兩個孩子不懂什麼做保家衛國,但是爹爹威嚴高大,孩子們心里都自發地崇敬爹爹。
裴元嗣主走過去蹲下,兩只小的小腦袋,在上比了比,發現兒長高了至兩寸,兒子比姐姐長得稍慢了些,站在姐姐邊像個小冬瓜。
他對孩子們的思念絕不必妻子要,妻子是子,外,男人的則更深沉斂,兒平日里沒白疼,才一小會兒就撲在他的懷里膩歪了,一邊嗅嗅爹爹上的味道,一邊拉拉爹爹的袖子,四翻找打量。
小兒子的眼神看他卻像是看陌生人一樣,他手一就怕得直往后,“咻”的一下到了阿縈的后。
綏綏跺著小腳急道:“弟弟你忘了,這是爹爹呀,爹爹小時候可疼你啦,你快過來!”
昭哥兒嚇得頭都不敢出來了。
阿縈拉了拉昭哥兒的手,想把昭哥兒抱起來,昭哥兒就突然哭了,哭著要祖母抱。
阿縈見狀心里都有些難,更枉論裴元嗣,擔心地看向丈夫,裴元嗣當然失落難,不過他不想妻子和母親看出來,很快收斂了所有緒道:“沒事,等昭兒悉了再說,咱們都坐下聊。”
趙氏屢次想找機會數落阿縈都被裴元嗣眼神制止或打斷,趙氏心里腹誹兒子把媳婦當個寶,遂不再自討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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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來了二房的裴元休夫婦,陸氏牽著纖纖和昶哥兒一起過來,妯娌兩人見面自是有許多己話要說。
纖姐兒、昶哥兒姐弟倆一個八歲一個六歲,纖姐兒儼然已是一副端莊賢淑小大人的模樣,姐弟兩人過來給阿縈和裴元嗣行禮,齊聲喊:“大伯、大伯娘!”
阿縈喜歡得笑逐開,從袖中取出一只菱花翡翠玉鐲戴到小姑娘的手腕上。
裴元嗣也從懷里找出禮送給昶哥兒,除了兩個小侄子小侄,這次兩人從云南回來給一大家子人都帶了禮。
云南盛產翡翠,纖姐兒手腕上這塊翡翠鐲子一看便水頭足,潤澤,價值不菲,陸氏本來已經收了阿縈不禮,連忙推阻道:“這孩子不識貨,磕磕摔壞了怪讓人心疼的,哪里能用這麼好的翡翠,你快留著自己戴吧!纖纖,快把鐲子摘下來給大伯娘!”
阿縈笑道:“我自己留了好幾塊,給娘和祖母也都送去了,這塊是專門買給纖姐兒的,送出去的禮哪里有還回來的道理?”
“再說,你都沒問纖姐兒愿不愿意要就讓纖姐兒還我,纖姐兒,你說你喜歡不喜歡大伯娘送你的鐲子?”
纖姐兒哪里是喜歡,簡直喜歡極了,這鐲子簡單古樸,淡淡的翠卻襯得皮又白又,纖姐兒不愿還給大伯娘,可當著親娘的面,纖姐兒不敢違抗娘親的命令,違心地道:“好看,但是,但是我會摔壞……”
綏綏最管閑事兒了,早就看出纖姐兒其實喜歡這鐲子,立馬從小椅子上跳下來道:“纖纖姐姐不是喜歡這鐲子嗎,這鐲子纖纖姐姐戴著多好看,好看為何不要?”
言天真無忌,小丫頭還不懂這世上的人世故,不是所有的喜歡都要據為己有,孩子的眼睛里喜歡就是喜歡,喜歡就要抓在手中。
纖姐兒被堂妹問懵了,是啊,喜歡為何不能收,何況大伯娘平日里這麼疼和弟弟,不是鐲子,看著好看的小服做的好吃的小糕點都會人送到二房去給大家分了。
纖姐兒大眼睛就期盼地看向母親。
阿縈訓斥道:“回來坐著,就屬你這孩子話最多,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許。”
“娘親不要生氣,不要說我嘛。”
綏綏吐吐舌頭,跑到阿縈邊眉弄眼地撒。
阿縈輕點了點了小丫頭的額頭,嗔視。
纖姐兒這子被陸氏養的太過端莊文靜,小姑娘喜歡什麼都要征詢母親的意見,陸氏還在猶豫,裴元休拍拍妻子的手,轉而對阿縈和裴元嗣道:“大哥在前線打仗,拼死拼活掙下的功勛給咱們衛國公府,我們卻在京城不出力就坐著福,蕙容一直對我說之有愧,這才推三阻四,沒有別的意思,既然大哥大嫂一片心意,咱們纖纖就收下了,一家人不講究這些虛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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