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嗣繞過槅，走了進去。白如豆腐般的玉背猝不及防映他的眼簾。

白綾紅底的鴛鴦肚兜似系非系地包裹著一把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下只著條單薄綢，勾勒出兩團圓潤飽滿的弧度。

阿縈微垂螓首，長睫宛如羽翼撲簌，烏發松松綰就，落下幾縷披在后。

刺目的紅，雪的白，烏的黑，烏發雪，艷靡的香氣似有若無。

阿縈雙臂地擋在自己的口前，因為只要一松手上的肚兜兒便會瞬間落下。

聽到后男人的腳步聲，到男人略顯重的呼吸，朝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后停在的后。

男人的手掌很大，寬厚，干燥，且帶著一層厚而糲的老繭。

糙的不經意劃過的，帶著微微的刺痛，悉的覺與曾經無數次深夜里相擁的回憶蜂擁而至，阿縈的后背立即冒出一層細小的皮疙瘩。

從頸上的帶子，再到后腰的帶子，不知是不是天太熱的緣故，他系的很慢很慢，系到阿縈玉頸和耳后的都不住染上一層薄薄的胭脂紅與香汗

直到最后一帶子系上，裴元嗣閉上眼睛，猛地轉離開。

“裴郎！”

阿縈從后抱住他，一雙荑握在他的前，將臉在他的后背上。

淚水很快打男人單薄的衫，極輕極輕地啜泣著，聲音中帶著一惶恐，害怕，失落，喃喃求他道：“別走，裴郎，別走好不好？”

裴元嗣有片刻的恍惚。是在求他嗎，此刻是真心挽留他嗎，還是，又在算計他？

裴元嗣不知道，他本看不阿縈，不，應該是他從來都不懂阿縈，他的心早已經被阿縈傷得千瘡百孔，如果他留下來，阿縈會繼續欺騙他，可他不知道阿縈什麼時候會騙他，說的哪些話是真，哪些話是假。

他不能忍一輩子被自己心的人當一個傻子來欺騙。

“放手。”

裴元嗣攥住阿縈的腕骨，向下扯。阿縈抱得他很，他甚至用了七分的力氣，令阿縈覺到吃痛才徹底將握的一雙手分開。

男人絕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阿縈被淚水模糊的視線中，阿縈自嘲一笑，或許今日的結果早該有預料，一個滿口謊言的人，怎麼還會能指別人再相信說過的話？

已經做過的事便沒法再回頭，可不會后悔，如果重來一次依舊會選擇利用他，選擇救下的昭哥兒，而不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地位讓自己的后半生都生活在悔恨里。

裴元嗣不會休，哪怕是為了一雙兒他也會選擇與虛與委蛇地過完這一輩子，從今往后也不必再在裴元嗣面前偽裝賢良淑德一往深，比起前世的慘死，這一世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安排。

阿縈平靜地想，更應該慶幸眼下依舊好好活著，一雙兒活潑健康，無病無災，至于裴元嗣——

一個男人而已，反正早晚都……

后忽然傳來一道凌急迫的腳步聲，阿縈驚愕地向后去，卻還沒等來得及看清來人的樣貌，便被迫撞到男人迎面而來的口上。

男人挾著的肩膀像拎小一樣將向后推搡，后背到冰涼的墻壁上，裴元嗣抓住兩條細細的胳膊向上叩住，另一只手用力隨手一扯，吻便如鋪天蓋地般朝落了下來。

阿縈幾乎被他吻到窒息，腦中有一瞬空白不能思考，愣了片刻，旋即雙死死纏住他，掙他的大手摟住他的脖子回應。

沒有人比裴元嗣更了解阿縈的，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如何才能使愉悅到失態，意迷到失去自我，只有此刻裴元嗣才能覺到他徹底征服了，阿縈是完完整整地屬于他，只有此刻的阿縈是沒有任何偽裝。

他要讓生，便只能由著他的掌控，他要讓死，便只能弱無助地向他哭著求饒。

等阿縈后背重新落回溫暖的大床上時，渾已是汗，裴元嗣卻著阿縈的下，將的臉重新掰過來與吻。

“不……唔……”

阿縈淚眼汪汪地搖頭。

“不要什麼，不要這樣，還是這樣？”

“看著我，告訴我他有這樣過你嗎，阿縈，告訴我，徐臨謙他有沒有過你，看著我！”

裴元嗣眼底赤紅，一遍又一遍地問道：“阿縈，你若敢騙我，便要徐臨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沒有，沒有！他真的沒過我……”

阿縈哭著說，覺腦海里有一道束閃過去，除了這道什麼都看不見了，好像要死了，離那道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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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阿縈坐在床前低頭地系著帶，屋門一開，綏綏從外面跑進來撲進娘親懷里，笑瞇瞇地看著阿縈道：“娘親，爹爹在哪兒，爹爹昨晚是不是過來抱著娘親睡啦？”

以前面對兒的調侃，阿縈會故作言而有其他，綏綏就喜歡看娘親害的模樣，哪知這一次娘親卻沉下了臉，“沒大沒小，小小年紀胡言語什麼，是誰教你的這些話？”

“你給我站好了！”

綏綏被嚴厲的娘親嚇到了，眼圈兒一下子就紅了，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娘親你兇綏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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