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趕給兒子幫腔,“你看太傅也這樣說,白心了不是,咱們曜兒年紀還小,以后長大了要進學宮讀書,十幾天才能見一回,看看你以后還舍不舍得再說咱們兒子半句。”
太子妃沒好氣地飛了太子一記眼刀。
小皇孫在父王懷里稀罕夠了,這才規規矩矩地下來給裴元嗣施禮,禮貌又討喜地說:“見過太傅。”
裴元嗣目和,“小皇孫不必多禮。”
小皇孫期待地往裴元嗣后瞅了好幾眼,太子笑著說:“這孩子指定想綏綏和弟妹了,過幾日你可一定帶著綏綏和弟妹進宮來玩兒。”
裴元嗣笑容滯了滯,低頭掩飾道:“臣遵旨。”
太子妃坐在太子邊替他整理書案,小皇孫就坐在太子邊好奇地擺弄著父王桌上的筆墨紙硯,太子端起茶盞來喝茶,一不小心小皇孫了爹爹一下,太子手中的茶水就撒到了手背和袍上,太子妃趕拿出帕子幫太子拭上的茶漬。
“殿下怎這般不小心,燙到沒有?”太子妃忙抓住太子的手問。
“太傅還在呢,快松手。”
太子不好意思,給太子妃使眼。
太子妃臉一紅,白了太子一眼,將帕子從桌下丟到太子上。
帕子上的水濺到太子臉上,太子拿起帕子擰干水了,一抬頭發現裴元嗣正看著他,便對裴元嗣尷尬地笑了笑,“……見笑了。”
裴元嗣卻實在笑不出來,角搐般地向上扯了扯。
這一家人其樂融融,看著真人刺眼。
看著時候也差不多了,裴元嗣自請告退。
回到衛國公府,裴元嗣問三七綏綏和昭哥兒如何。
三七嘆了口氣,說兩位小主子想極了大爺,尤其是二小姐,從昨天到今天都哭鼻子不知道多回,末了又道:“大爺,夫人從昨天到今天一口飯沒吃,已經整整兩天沒吃飯了。”
裴元嗣聽后沉默地進了書房,在前院書房里坐了很久,坐到太落山,屋里漸漸變暗,三七第三次問他要不要掌燈。
裴元嗣起去了后院。
錦香院,阿縈陪著綏綏一道用晚膳,綏綏好奇地問娘為何又不吃飯,阿縈便說剛剛趁綏綏不在的時候已經吃過了,不。
綏綏不懂娘親的心思,好幾次眼睛往門外瞅,不高興地問阿縈,“娘親,爹爹怎麼還不過來綏綏和弟弟呀?”
“爹爹這幾日忙,最遲明天,爹爹一定會來看綏綏和昭哥兒。”
用完晚膳,阿縈沐浴更,坐到鏡臺前梳妝打扮。
差不多打扮完畢,靜坐片刻,果然就聽院外傳來侍衛們恭敬的聲。
“爹爹!”
綏綏高興極了,鞋子都來不及穿就朝著外面跑了出去,大聲道。
裴元嗣抱著綏綏進來,綏綏一邊埋怨爹爹不疼了一邊委屈地掉直金豆子,裴元嗣默默地給兒著小臉,過門檻,阿縈一素白不施黛從里面迎了出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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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將二小姐和四爺帶下去。”阿縈說道。
覺到兩位主子之間詭異而冷淡疏離的氣氛, 桂枝與玉蕊兩人大氣不敢一聲,各自抱著綏綏和昭哥兒退了下去。
綏綏不愿意走, 還沒親夠爹爹呢, 拉著爹爹的角紅了眼睛。
裴元嗣心疼兒,剛想開口說什麼,阿縈卻上前強行拉下了綏綏的手, “把二小姐抱回去。”
“爹爹!”
綏綏哇哇大哭起來,哭聲離兩人越來越遠,直到廂房和正房的門都關上, 兒的聲音幾乎再也聽不見。
阿縈轉,一語不發地跪在了地上。
“用絕食我來見你,如果我今晚不來, 你能絕食多天?”
裴元嗣心怒意如滔天巨浪, 他住阿縈清麗尖細的下抬起,咬牙諷刺道:“三天,七天,衛國公夫人, 你果真是聰明, 怪不得能把男人迷得失了心智,看來今晚你是算準了我會過來。”
阿縈上穿了件素白的褙子, 面上亦不施黛, 這兩天沒有吃一粒米, 神憔悴消瘦,盡管如此依舊不減半分麗,反為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風韻。
阿縈杏眼里蘊著濃濃的淚, 聞言纖弱的子一晃, 那一滴清晶瑩的淚水便順著白皙的臉龐滾落下來, 一直滾落到裴元嗣寬厚干燥的手背之上,燙得男人心口都為之一。
裴元嗣了,把剩下的話就咽了回去。
阿縈凄然道:“我知道大爺已經厭棄了我,不論我解釋什麼大爺都不會再信,可我今夜還是想為自己辯解一句,如果當初不是為了茍活一條命,保住我的兩個孩子,我又怎麼會想去殺人。”
“每當午夜夢回我都會夢見死在我手里的那些人,我心里有多煎熬多難!我多麼希綏綏和昭哥兒的娘是個溫善良的母親,可是我做不到!”
“我沒法眼睜睜看著我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被送給沈明淑那樣刻薄惡毒的人,我也沒法將您拱手相讓,讓給別的人替代我在您心里的位置,我是欺騙了您,但是我對您的心意從未變過,我只是因為太您,我不能失去您才會犯下這些錯事!”
阿縈泣不聲,膝行兩步將被淚水打的臉頰抖地在裴元嗣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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