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去,剁了喂狗。”
裴元嗣一字一句道。
決明后背一寒,半響才應了個是字。
法外用酷刑,大爺為了夫人,似乎已經破例無數次。
那麼,這一次呢。
這一次,夫人還會有例外嗎?
……
萬福寺失火,昭哥兒被,薛寧婉慘死,決明和三七對外一致宣稱是徐瀚向衛國公府報裴元嗣通緝的私仇,因此走昭哥兒。
不料無意被薛寧婉撞見,徐瀚索要財不心生恨意將薛寧婉殘忍殺害,隨后被及時趕到的裴元嗣一箭死。
趙氏從外面回來,抱著薛寧婉死不瞑目的尸嚎啕痛哭,薛寧婉渾浴,口還著把匕首,雙目驚恐地圓瞪,看來是死前遭到了極大的痛苦。
趙氏心如刀絞,的兒、兩個外甥相繼年紀輕輕便各自慘遭橫死,讓一個老人家白發人送黑發人,趙氏不住這錐心尸骨的痛,當場暈厥了過去。
眾人七手八腳將太夫人抬上馬車,陸氏向后面張著,裴元休問,“你看什麼?”
“我在等大嫂,”陸氏牽著纖纖擔憂道:“綏綏和昭哥兒也不在,從昨天晚上抄完經書自大嫂那兒離開,我就再沒見過,承祖,你說大嫂和孩子們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裴元休心微頓,安妻子道:“大哥不是也沒過來,應該不會有事,別多想了,大哥先前打發三七來打了招呼讓我們和太夫人先走,許是大嫂和孩子們隨后就到。”
話音剛落就聽前面的車夫催促道:“三爺,大爺的吩咐,咱們先走吧!”
裴元休夫婦心事重重地上了馬車。
-
紫蘇被徐瀚在頸后捶了一記后便昏了過去,三七放出來,紫蘇看著三七的眼神心覺不好,果然,幾人將“押著”回了別院放進去,一進屋紫蘇就朝著阿縈撲了過去。
“夫人,您沒事吧,徐瀚他有沒有傷到您?”
阿縈搖頭,“你呢,你和周大哥有沒有事?”
“奴婢沒事,奴婢是在門外守著,周大哥去了隔壁房間看著陳裕,奴婢被徐瀚在背后砸了一記,眼睜睜看著他又去了隔壁房間,不知道周大哥現在怎麼樣了?”
“夫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徐瀚會突然出現,上次大爺不是說徐瀚已經死了嗎?還有,大爺是不是發現什麼了,為何三七待我也不如從前熱絡,他們的眼神好冷,夫人,奴婢害怕!”
阿縈輕輕抹去紫蘇臉上的淚珠,“別怕,我會保護你們。”
阿縈換過了一服,靠近的時候紫蘇才聞到一濃烈的腥氣,心神巨震,抓住阿縈的手盯著阿縈指甲殘留的漬難以置信。
“夫人?!”
“紫蘇,我殺人了。”
阿縈苦笑了一聲,垂眼道:“我殺了薛寧婉。”
阿縈想,這世上果真是沒有什麼東西和事是可以瞞一輩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幸好,也從沒想過可以騙裴元嗣一輩子。
早就知道安穩和幸福于而言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這樣的人本不配擁有,即使曾經得到過也還是會失去,最后依舊是孤家寡人。
就算裴元嗣再喜歡、再寵,等到他發現這一切的真相不過是的算計和利用時,所有的所有都將不復存在。
會永遠相信他對的意,卻不相信這份意會得到永遠。
然而即使如此已是心滿意足,這一世最起碼報過了仇,護住了的兩個孩子。
主仆兩人坐一輛馬車回了衛國公府,從頭到尾孩子和裴元嗣都沒有出現過。
阿縈以為裴元嗣從今日起會像關押沈明淑一樣將關起來,擔心孩子們,從上馬車開始就坐立不安,直到下了馬車,阿縈忍不住問一旁的侍衛,“二小姐和四郎呢,我要見他們。”
侍衛答道:“屬下不知。”
阿縈腦中想了無數應對的話,辯解的話和借口,不奢求裴元嗣能讓再繼續養著綏綏和昭哥兒,可是一想到從今往后將再也見不到孩子們,阿縈眼中的淚水就心酸地掉了下來,一邊想一邊掉。
侍衛們和紫蘇帶到錦香院,阿縈聽到院傳來的孩子哭聲,不顧一切地就沖了進去,的眼里此時此刻只剩下了綏綏的哭聲,哭著將地上的綏綏抱進懷里,口中不住說著“是娘對不住你”的話,母兩人相擁而泣。
直到耳旁傳來陸氏遲疑的聲音,“大嫂……你,你沒事吧?”
阿縈霍然抬頭,驚覺屋還站著裴元休、陸氏與兗國大長公主。
裴元嗣就站在兗國大長公主旁,四目相對,裴元嗣眼神冷若冰霜,沒有毫溫度地移開,看向了懷中的綏綏。
兗國大長公主解釋道:“綏綏沒事,沒看你這才哭著喊著要找你,昭哥兒喝過藥睡下了。”
又責備道:“大爺也是,顧著這兩個孩子將你一個弱子丟在寺里料理后事,就不能派個管事去?我見你臉不好,可是被那盜賊給嚇著了?”
阿縈起將那指甲中染了的手往后藏,哽咽道:“多謝大長公主關心,我是,是有些嚇著了。”
“娘親不哭,哭鼻子就不漂亮了。”
綏綏聲氣,笨拙而心疼地用小手替娘親著淚水,仿佛沒有聞到娘親上難聞的味道,阿縈的淚水流得更兇更急,狼狽地垂下頭去抹淚,陸氏見狀便對著眾人笑了笑打圓場道:“別說大嫂,我見了也是給嚇得不輕呢,我帶大嫂下去驚。”拉了阿縈的手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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