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哭邊將袖向上掀起,只見那雪白細膩的皓腕之上一片青青紫紫,好不駭人,沈明淑原本正被哭得一肚子火,見狀忙不敢置信地握著阿縈的手腕來回翻看了,與周媽媽兩人驚詫不已。
那痕跡做不得假,的確是被男人一個掌印一個掌印按的,手腕甚至有些腫脹,可見當時力道之大。
大爺竟然會在這事上……
看來趙氏是給大爺下了不的催.藥,也難怪大爺會對如此遷怒。
趙氏與桃枝這兩個蠢貨……沈明淑抓了下毯子,氣得口與兩肋愈發作痛,此刻更是恨不得了那桃枝的皮!
周媽媽給阿縈使了個眼跟著出去,到了門外沉著臉斥道:“姨娘今年也及笄了,什麼時候能懂事一些?沒看見夫人正不舒服著嗎,還要夫人給你做主,給你做主去訓斥大爺?”
“昨夜的事日后不許再提,若是讓我知道姨娘四說,夫人心地善良不忍苛責姨娘,我這個老婆子卻不是不怕事的,屆時若是下了姨娘的臉面,姨娘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阿縈被訓斥地臊不已,慌道:“對不住媽媽,我、我沒想這麼多,我下次不會這樣了,媽媽你回去和長姐說,我沒有讓去訓斥大爺的意思……媽媽,媽媽……”
周媽媽不耐煩地揮開阿縈過來的手,命令紫蘇道:“把將扶回去!”
……
昨夜之事趙氏雖是主犯,但沈明淑這個衛國公夫人竟敢在國公府裴元嗣的眼皮子底下使用藥,罪行當然也不能草草揭過。
裴元嗣將兩人手中的管家權盡數收回,罰沈明淑足汀蘭館一個月,月例半年。
趙氏則被足三個月,月例半年。
趙氏為此氣得一整天都沒用飯,在床上哭著喊著直呼心口疼,裴元嗣聽聞之后倒也過去看過了,也了大夫過來開藥,命人仔細看護著。
趙氏就趁機提出要兒子解除制,哭訴這些年來養頌哥兒的不易,裴元嗣仍是一口回絕,走得干脆且利落。
趙氏這下是真吃不下去飯了,與之相比汀蘭館就消停了不。
沈明淑心里也不好,但若是趙氏比還難,就免不了會痛快許多。
作為兩件事的證人,桃枝知道的其實并不多,多半來源于猜測。
為了保全趙氏與沈明淑的面,裴元嗣置了桃枝,沈明淑卻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是讓周媽媽去打聽桃枝的下落。
周媽媽一無所獲,回來勸說沈明淑,怕是桃枝的下場不會比先前好。
桃枝不在沈明淑手中,但桃枝是沈家的家生子,其家人的賣契都在沈明淑手中,沈明淑便讓周媽媽將桃枝的爹娘和兄弟姐妹全部發賣,子賣到最低賤臟的暗娼,男人就賣到偏遠的邊陲做苦力,如此方才出了心中這一口惡氣。
-
俗話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汀蘭館與擷芳院兩邊一都未討好,這夾中的錦香院卻白撿了個大便宜。
深夜,月朦朧,阿縈剛剛沐浴完畢自凈房中出來,上著了一件淡白的綢,如云蓬松的烏發慵懶地垂在纖細的腰際。
腳步輕緩,臉頰紅潤似水,用白葛巾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拭著漉漉的發尾,走到窗下時無意看見書桌上擺了一只陌生的白釉瓷瓶。
阿縈放下巾子,推開窗好奇地朝著窗外去。
窗外無人,窗下的草叢卻被人踩得倒伏了下去,阿縈鎖好窗,將白釉瓷瓶打開放在鼻端輕輕嗅了嗅,果然一清冽微苦的瑞腦香涌鼻端。
這是在裴元嗣上聞到過的味道。
應當是化瘀止疼的傷藥,既然是給裴家大爺用的,想來藥效不會差。
阿縈角一彎,這世上果真沒有白吃的苦。
在玉鐲中那幾年無意間從那些青樓子們的談中得知有一種名為苦艾的野草,此草喜,較為常見,且藥極.烈,研磨后吸一點點便可以迅速催.、制幻,不愿花錢購置春.藥的.們通常便會出門去采摘苦艾自制催.藥。
不過這藥的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見效快,失效也快。
而趙氏給裴元嗣下的催.藥,正是三月十五那夜沈明淑在果子酒中給下的“醉花”。
此藥見效慢,藥效卻綿長持久,不易被人發覺,若是子使用更添醉人之態,便如同吃酒吃醉般,會不自覺地迎合男子,使男相合。
兩藥的優點與缺點都很明顯,正巧可以互補。
窗外曬著的苦艾是阿縈某一日借口散步消食在國公府的后山苑中采摘到的,將曬干后研磨,再將苦艾葉中的榨出滴于末之中曬干水分,可增加藥效。
用在裴元嗣這種貞潔烈夫上,藥效真是再好不過呢。
阿縈回到床上,放下帳子,羅帶輕解,出一冰玉骨,用指尖挑出一塊藥膏細細化在上的紅腫青紫……每一都仔細涂過。
最后將瓷瓶在枕下藏好,很快便進了香甜的夢鄉。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不好意思的大爺哈哈
突然發現今天是2022最后一天啦
閑提前祝大家元旦快樂(≧0≦)
第18章
裴元嗣既然要罰沈明淑與趙氏,自然就不可能再按照從前約定去錦香院,是以一晃數日阿縈都未曾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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