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演員是上海人,很不習慣這裡的環境。
拎著行李箱進來看到即將要居住的環境,嚇得當場哭出來,坐在床上嚷嚷著要回去。
湯倩雖然也不大習慣,不過承能力強,還是可以接。
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演員,默默坐在
邊,無聲地安。
哭了一會兒,演員淚眼婆娑地抬起頭,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湯倩,小聲問能不能陪一起去廁所。
這裡人生地不,又是拍攝那種婦拐賣的題材,有點害怕。
外面天漸漸暗下來,湯倩看了眼窗外,拿起手機說好。
初來乍到,不知道廁所在哪個方向,湯倩讓演員在房間等一會兒,去問問主人。
演員不肯一個人待著,非要跟湯倩一起。湯倩見害怕,便握住對方的手,打著手電筒去找這家房子的主人。
找了一圈在菜地里找到了人,住戶的主人是個中年婦,長得特別淳樸,只是臉曬得黢黑,分不清到底多歲。
這會兒人穿著單薄、破舊的棉,正在地里扯草。
看到湯倩和演員,人不好意思地直起腰,尷尬地了手上的泥漬,滿臉地看著倆。
湯倩同人友好地笑笑,詢問廁所在哪兒。
人聽不懂普通話,一直搖頭。
湯倩只好用手比劃,人依舊看不懂。演員憋不住了,蹲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問廁所在哪兒。
人看出演員肚子疼,連忙放下手里的活兒,領著倆去廁所。
只是走到廁所門口,演員就站住了腳。那廁所是旱廁,大老遠就聞到一臭味,裡頭還有兩只大黑豬,黑豬上全是屎。
人看倆停滯不前,以為倆怕豬,連忙從一對柴火里出一木,隔著門欄打了幾下豬,將那兩只黑豬趕到了最角落。
而後靦腆地朝湯倩倆招手,示意們可以去了。
演員死活不肯去。去那麼髒的地方,寧願死。
湯倩想了想,扭頭看了眼後寂靜無聲的小樹林,詢問演員要不要在野外上廁所。
演員著急地跺了跺腳,哭著說:「我就不該接這戲!」
「湯老師,你能陪我一起嗎?」
湯倩點頭說好。跟人比劃了一下,湯倩跟著演員往小樹林鑽。
人看出倆的不樂意,默默跟在了後。
走到小樹林裡的一棵松樹下,演員抬頭看著黑漆漆的森林,心裡很害怕。
看著站在不遠的湯倩,不好意思地問能不能不要走太遠,跟說說話,害怕。
湯倩輕輕嗯了聲,默默陪著演員上廁所。
陪演員說話時,那個淳樸的人也站在不遠看著們。
沒打手電筒,黑站在一棵老樹下,安靜得沒有任何存在。
湯倩察覺到的存在,意識到在陪伴們,舉起手機往人那邊照了會兒,燈打在人的臉上,對方靦腆、害地朝笑了下,而後朝湯倩指了指後黑的森林,表示只是擔心倆,所以才跟在後面。
湯倩看懂了人的意思,朝人友善地笑笑,表示謝謝。
夜幕降臨,冬日的山裡漉漉的,霧氣罩著,看不清方向。
湯倩舉著手電筒,一邊跟演員說話,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等了不知道多久,演員好了。滿臉通紅地提上子,從松樹下走出來,不滿意地吐槽:「這裡也太偏了,廁所那麼髒,水也沒有……」
湯倩默默聽著,拿著手機為對方照亮。等們走出小樹林,人也離開了。
那麼黑,沒有手電筒卻沒有摔。
或許是看出了們的不同,人始終跟湯倩們保持著一段距離。
大概是太偏僻了,江逢不太放心孩們,晚上又安排了幾個男工作人員過來住們隔壁。
演員見劇組的男演員也過來了,安全多了一半。
天氣特別冷,晚上風呼哧呼哧吹得人頭疼,房間也沒有暖氣,全靠一床被子。
演員沒法接這個糟糕的環境,又不敢出去,害怕睡晚了又要上廁所,回來早早地睡下了。
湯倩腳凍得不行,睡前想泡個腳,在房間裡掙扎了好一會兒,還是打起手電筒出了堂屋,轉到了另一頭的偏屋。
現在才七點鐘,要是放在上海、北京,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山里娛樂活幾乎為零,周圍幾家住戶早就熄了燈。
湯倩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敲響了偏屋的木門。
站在門口聽見了,裡頭有靜。
果真等了兩分鐘,腳步聲響起,門栓被人打開,人打開了門。
看到門口站著的湯倩,人朝笑笑,眼神詢問幹嘛。
湯倩眨眨眼,溫和地詢問:「能泡個腳嗎?腳僵得厲害。」
人聽不懂,一臉懵地看著湯倩。湯倩探頭看了眼屋裡,燒得黢黑土灶旁生著明火,三腳架上放著一個黢黑的燒水壺,壺裡不停冒著熱氣。
湯倩見狀指了指燒水壺,表示想泡泡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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