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親上加親,娶了自家表妹。反正葉禾的外祖家是治學之家,並不涉黨爭。
可若為了避嫌,真娶了個江浙鹽販之,未免太荒唐了。
依著父親意思,只要淵推說那鹽商之不肯回京,那旨意便也傳達不到。
那等荒唐賜婚就此作廢,他便可將葉禾娶過門。
對於父親的話,葉禾也是默認的。
以前聽聞表哥的事跡,還有瘋名,跟其他貴一般不敢靠近。
只是後來聽父親說起了其中曲折,再看表哥登門,近看他英俊人的眉眼,慕之心便油然而生。
表兄出富貴,本該是皇嫡子,若再娶個讓世人都看不起的低賤子,真是人心生垂憐。
所以,聽了幾次表兄與父親的相談,父親詢問他的功課時,他竟然自己就已經研讀了許多晦難懂的書,聽著他言語不多,但句句切中要害的時局分析,葉禾真切到表兄竟然是有大才學的。
一時葉禾對淵愈加傾心
,對父親提起的聯姻,也認下。
只是沒想到,表兄毫不猶豫拒絕了父親的提議,只說陛下已經賜婚,他會遵從聖旨,給閆家郎一個名分待。
葉禾被淵如此婉拒,激出了不甘。
聽別府貴說過,那子長得跟太子簡直一模一樣,表哥怎麼可能會荒謬如此?
應該就像父親說的那般,表哥因為從小遭遇了不公,所以心懷怨氣,故意挑揀了這樣的子,來給皇家添堵吧。
若是這般,便太不值當,葉禾覺得自己該拉表哥一把,不至於他誤歧途,自毀前程。
淵卻察覺不到表妹的一番苦心。
自覺話已經說盡的他,一個字都懶得說,轉便準備大步府。
可剛轉,就看見了像街溜子一樣,領著小太監蹲在轉角磕花生,看熱鬧的閆小螢。
他皺了皺眉,揚聲問:「要一直蹲在那?」
小螢起,拍了拍襟上的花生皮,然後走過來道:「大皇兄,這位是……」
葉禾自小不長在京城,雖然來了有些時日,可之前並不認得太子,只覺得走過來這年,長得也太秀氣了些。
待聽到他便是當朝太子時,不由得心裡一驚,連忙給太子施禮問安。
只是想到淵表哥的未婚妻據說長得跟太子肖似,不免好奇,趁著太子與淵表哥說話的功夫,微微抬頭打量。
可這一看,卻不打,正看見淵低頭跟太子說話。
有時郎的直覺最是刁毒,不知為何,一向為人冰冷的淵在看著太子時,眼神似乎被熨燙過了,直直盯著年,帶著說不出的熱切……
他們的兄弟誼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糟糕。若是要好,為何偏要娶個跟弟弟肖似的子……
葉禾看得心微微了一下,也不知自己是聯想到了何。
只是告別二位,往轎子走時,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
那兩個兄弟正並肩而行,往王府里走。
淵一直低頭看著邊的年。
那年太子也不知說了什麼,引得淵手,似乎想要去太子的臉,可手都出去了,似乎又覺得不合時宜,又急急收回。
他那高大的不自覺地往年那邊傾斜……
看上去真是對弟弟寵溺無度的兄長……
再說那「兄弟」二人進門的時候,當弟弟的還在打趣:「看來我真來得不是時候,打擾皇兄飲解毒湯了,你怎麼就這麼讓表妹走了?不請坐坐?」
淵看著狡黠樣子,便忍不住想要的臉,可想到在王府門口終究不合時宜,終於急急住手。
可待引著太子了書房,大門被他的長腳踹著關上時,便忍不住將邊的年扯懷裡了。
「怎麼有空來我這了?是又想我了?」
他倆清晨才在宮裡相過,沒想到這郎下午時又眼跑到他的府上來了。
這般黏人的樣子……當真可!
淵向來只裝謀略詭道書籍的腦子裡,突然蹦出了類似「一日不見兮,如隔三秋」的纏綿詩句。
可是小螢的回答,卻很煞風景:「我是來看慕公子的,他怎麼樣了,有沒有醒過來?」
淵的眼神頓時冷了幾分,垂眸看著郎,看能不能自省,好好改改的話。
若不改,又這麼掛心慕卿,餘下的事倒也好辦。
不過是下次餵慕卿吃飯的時候,在裡面下點調味砒霜一類的,讓下次想念時,直接去墳頭拜祭好了。
小螢知道了灌醋是什麼滋味,一看淵眼神不對,立刻乖巧改口:「當然,主要是想你,順便看看慕卿……」
沒敢說實話,其實最想念的,是淵親手做的小菜。
可若惹惱了廚子,打翻醋缸,估計就吃不到什麼好東西了。
第105章
看郎急急改口的樣子,著實不誠心,不過淵還是吩咐廚房做了小螢吃的菜。
等待佳肴上桌的功夫,小螢講了定國公府試探的經過,尤其是安慶公主有些怪怪的態度轉變。
若是以前,淵對安慶公主厭惡得連名字都不願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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