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東哪敢承這句話，迎過去倒茶，「齊銳說你六點到，我以為你回家了呢。」

「沒想來這，有人加班。」

梁東腦子轉了轉才想明白這個「有人」是誰，笑道：「我是在群里看見盧特助讓經理們回來加班來著，沒想到慕總親自回來了啊。」

謝杭壹不善看他一眼，梁東收住笑意，「正好，有些工作要跟你對接。」他從辦公桌拿過來幾份文件，邊說：「你戲也拍完了，這裡有兩個劇本，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謝杭壹沒看，「暫時先不拍戲。」

「？？？為什麼？現在你的報價已經比老牌影帝要高，等《破浪》上映估計還得往上走，不拍了嗎？還是等？等多久？」

「不知道，還沒想好。」

梁東勸：「杭壹，你要是又像這次空檔一年，那兩部電影之間又得隔兩年，你還在上升期，影響非常大。」

「慕檸怎麼說？」

怎麼說，能怎麼說，他實在搞不懂這夫妻倆的思路，「說隨你。」

謝杭壹掀眸笑，「你老闆都說隨我，你還勸？」

「杭壹......」

「先等等吧，還沒想好。」

梁東嘆了聲，不抱什麼希地把其中一份文件放他跟前，「雲雍接了兩個綜藝的GG，你要是想去玩玩可以安排。」

沒想到謝杭壹卻一反常態拿起來看，梁東驚得雙眼睜圓，趕忙給他介紹。

一檔是明星和素人旅遊綜藝，室外為主，一檔是明星觀察綜藝，室為主，雲雍投資了冠名商，初步也選定旗下剛簽的兩個藝人送過去。

謝杭壹打發時間一樣一頁頁翻看，梁東見他一目十行翻得快，眼裡的沒了，就知道他不會對這些興趣。

謝杭壹確實沒說什麼，翻完放下文件，一點沒提要參加的事。

......

原定的招投標時間在下周三，現在提前到這周五，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還有些收尾工作沒做好。

七點的項目部滿是人，大家都在急加班完最後的投標文件，駱修竹還在，慕檸過去跟他對接。

其實沒什麼事，大容早定下來，慕檸這會只起監督作用，順便吩咐陳宇給大家買好夜宵。

全部確認完細節九點，辦公室幾臺印表機同時工作，列印好再裝訂，剩下才是慕檸工作，簽字。

上千頁的材料，慕檸整整簽了小半個小時才簽完。

夜宵也到了，駱修竹過來邀請一起去和同事們吃，慕檸低頭看眼表，九點四十。

再看手機，沒有消息，謝杭壹沒催。

慕檸點點頭，倆人一起去辦公室。

走到門口，聽見有人邊吃著東西邊說話：「就喜歡這種工作效率，不然這份材料肯定下周二才能做好。」

「是呀，加班這幾個小時值。」

「這周末能好好休息了。」

沒有抱怨沒有訴苦，慕檸抿起笑，敲了敲門進去。

氣氛頓時安靜，直到有人大膽喊，「慕總你吃炸不？」

大家又迅速活躍起來，圍著慕檸說話。

辦公室熱熱鬧鬧，慕檸吃了點東西，十點一刻，尋空離開。

沒去十六樓，給他發消息，【我結束了，樓下等你。】

那邊秒回：【好。】

下樓時見陳宇，陳宇還惦記著去接謝杭壹的事，話語可惜：「十點多了，謝老師是不是都回家了？」

慕檸沒答話。

「慕總，我聽齊銳哥說謝老師這一個月很辛苦，要拼命趕之前落下來的戲，熬夜下水，武打戲又多，一天只能睡幾個小時，有時候甚至不能睡，可累了。」

沉默蔓延。

這些慕檸自然知道，後來電話打得越來越，好幾次主打過去都沒人接，只有第二天回過來的消息。

但他很抱怨提起，分的都是片場趣事，慕檸只能通過王製片了解，不過了解完並不能做什麼。

海軍艦況特殊，延一個星期已經是例外，他們必須在規定時間撤離，有錢也不管用。

所以沒打算再給他安排工作，他接下來想歇多久都行。

慕檸收斂思緒，笑問：「你心疼他？」

陳宇搖手，「沒有沒有，我就......」

剩下半截陳宇哪敢說：就是告訴你，讓你心疼。

電梯到一樓，門口看不清是誰的男人已經在等，慕檸說：「你住哪？送你回去。」

「不用的慕總，我坐地鐵。」

「你謝老師也在，真不一起？」

陳宇沿著視線看去，子僵住。

靠！

三分鐘後，坐在後排的陳宇即使見過謝杭壹許多回，心跳仍舊澎湃不停。

謝杭壹開車送回家......

謝杭壹開車送回家......

謝杭壹開車送回家......

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全宇宙！

車子啟，副駕駛的慕檸回頭，「要不要讓你謝老師給你張簽名照？」

「啊不用不用。」

簽名照簽名海報全有，哪還需要什麼。

謝杭壹笑：「你這小助理和齊銳關係好，什麼沒有？」

陳宇臉一紅，吱唔著不敢說話。

慕檸笑：「我都沒有你簽名照哎。」

「晚上回去給你簽。」

慕檸思維發散，「梁東有沒有給你做什麼周邊文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