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杭壹牽著往人多的一家去，慕檸拉了拉，「那裡人太多了。」

「人多說明好吃。」

「大家都跟你這麼想，所以人才會越來越多。」

謝杭壹知道顧忌什麼，說了聲沒事，走近了，鬆開手，自己進去。

慕檸站在人群外，看看直接坐在路邊矮凳上吃早餐的人們，又看看一堆爭先恐後和老闆點單的人們，口罩下緩緩溢出笑。

煙火氣。

不喜歡和陌生人打道，但喜歡這種煙火氣，平凡人的平凡生活造就的平凡好，國外只在過節時的唐人街見過，慕檸十分懷念。

回國後忙忙碌碌，閒下來逛逛街為奢侈。

這一刻多有些難得。

慕檸視線移至那個其實不怎麼合群的男人上，他形優越，氣質也好，跟邊大爺或者趕著上班的小年輕們不同，在中間買包子像是哪家的爺來驗生活。

不止在看他，裡頭麻利打包包子的阿姨、邊上排隊的小孩、路邊坐著的大爺目都落在他上。

慕檸笑了笑，收回視線，不愧是頂流啊，裹得嚴嚴實實還是人群的焦點。

謝杭壹很快買好出來，「梅乾菜扣，阿姨說他們家特包子是香椰蓉包，我也買了個，你嘗嘗。」

剛出爐的包子燙手，慕檸拿在手心一陣溫暖，看了看四周，有些猶豫，「去哪吃啊？」

謝杭壹替做選擇，「坐著吧，我不吃。」

於是倆人就在路邊一個空的小矮桌小矮凳坐下來，慕檸覺新奇。

桌子髒得不行，凳子都是塑料，環境吵鬧，路邊車輛小電車來來往往。

實實在在的人生第一回 。

謝杭壹用吸管好豆漿，拉開口罩嘗一口，再推到面前，「不甜。」

「你嗎？要不吃點？」

謝杭壹勾：「現在不怕我被認出來？」

慕檸立馬回：「算了，你別吃。」

咬了兩口，慕檸看向邊小孩眼前的一碗甜豆腐花，謝杭壹順著目看去，「想吃豆腐花？」

慕檸搖頭，「不是，你記不記得以前上學那會，我們倆因為這一碗豆腐花遲到差點被請家長的事？」

南城典型的南方城市，吃甜品，咸口豆腐花在他們那邊是稀奇事。

那會小學就在家附近，和謝杭壹兩個走路上學，路邊也有許多這樣的早餐店，但早餐在家吃過，而且秦蓮不讓他們在外面吃，說不衛生，他們從沒吃過外面的早餐。

有天早上一個同學捧著豆腐花經過，吃得津津有味，慕檸饞，拉著他去買，又覺得邊走路邊吃東西不雅觀，是花了十分鐘在店裡吃完。

最後遲到，班主任擔心出什麼事給家長打電話，回家後秦蓮問，慕檸怕挨罵，推謝杭壹擋槍，反正秦蓮不會罵謝杭壹。

想到這，慕檸認真道歉，「對不起啊，那會年紀小老是欺負你。」

謝杭壹不記得這麼小一件事，「沒關係，現在是我欺負你。」

慕檸想起某些時刻，又氣又惱，桌子下踢他腳，「閉。」

謝杭壹躲開，起，去買了碗甜豆腐花回來。

慕檸吃完兩口，放下塑料勺，評價：「不好吃，沒有你家旁邊那家好吃。」

謝杭壹聞言淺淺笑。

吃個早餐花掉大半個小時，倆人在醫院周邊隨便走了走，十點多回到醫院。

報告無異常，醫生還對他進行了智力測試，一切正常。

離開時見照顧兩晚的護士長，護士長認出倆人，「來複查？沒事了吧？」

「沒事了，謝謝您。」

「就說會沒事，以後注意點就行。」

「是。」謝杭壹看見護士長沒忍住的視線時不時瞄嚮慕檸，主拉過邊人小手，並且不讓掙。

護士長眼神顯而易見地變了。

謝杭壹：「護士長，能請您幫個忙保嗎？」

「什麼？」護士長以為他在說自己撞破倆人不明關係，忙點頭，「放心，這點職業守我還是有的。」

「我們不是您以為的關係。」謝杭壹微笑，看了眼慕檸，沒出聲。

隨即語氣鄭重介紹：「這是我太太，慕檸。」

護士長木在原地。

第34章 約會真麻煩

謝杭壹以為慕檸會生氣, 送去機場的路上都已經做好準備挨一頓說教，可是沒有。

他沒忍住，好心提醒：「氣憋在心裡不好。」

「行了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慕檸那會知道他要幹嘛, 沒阻止。

說不清是什麼心, 只是在確定要讓自己喜歡上他之後這段關係地位上升, 不再見不得，曝的風險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又或許只是不想再讓他不開心，那次在影視基地他生過氣，慕檸還記得。

而且......承認比瞞更讓人愉悅。

但慕檸不打算和他說這些，還是，「下次不許這樣。」

謝杭壹聽明白了, 下次還可以。

一個小時車程到機場，謝杭壹把人送進大廳。

人來人往, 廣播不斷報送航班信息，有人埋頭焦急趕路, 有人依依不捨分別。

倆人其中, 無人多加留意。

他們像是即將分別的異地，互相著彼此，眼裡訴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