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走過去，認真看了兩分鐘，最後評價兩個字：「還行。」

簪花小楷，勾折清婉靈，看得出筋骨猶在。

「還行」在謝清這是肯定，慕檸滿足，得意沖謝杭壹勾，「爺爺誇我了。」

謝杭壹著難得出態的小人，眼尾溫含笑，順手了頭，「是，寫得真好。」

霎那間慕檸徑直僵住。

幹嘛要這麼親昵頭啊......而且爺爺還在呢......

清咳兩聲，把筆遞過去，「到你了。」

謝杭壹的字和的不同，他洋洋灑灑寫下兩句詩：「車遙遙兮馬洋洋，追思君兮不可忘。」

筆鋒遒勁，與客廳懸掛的毫無二致。

慕檸問：「爺爺，怎麼樣？」

謝清看了眼字又看一眼拿筆的人，鼻子裡哼了聲，轉出門。

慕檸沒忍住，撲哧笑出來，「謝杭壹，你不行了啊。」

大概是笑得太過開心，慕檸沒站穩，就要往書桌前倒，謝杭壹手勾住腰，將人帶回，也跟著輕聲笑：「我哪比得過你，你才是爺爺親孫。」

低低沉沉的笑在頭頂漾開，他一手扣著腰，另一隻手還握筆，垂落的視線燙人。

慕檸又愣住，心裡掠過抹怪異，和昨晚親熱時不一樣，但又說不上哪裡怪。

轉頭看，謝清已經開門出去，心裡莫名鬆口氣，推開他，嗓音含著忸怩，「什麼親孫......」

「也對，應該是孫媳婦，我老婆。」

男人笑意盎然，慕檸睇去一眼，扭頭離開。

......

初一初二都在家陪家人，這個年過得簡單舒適，謝杭壹初三中午的飛機，直接飛海邊城市，濱市。

盛溧手續還沒辦好不能上艦，但先跟他到濱市，花點時間惡補知識。

畢竟盛爺連通告是什麼都不知道。

倆人一起在機場候機，盛溧興不已，但謝杭壹邊有助理在，他說話不敢大聲，慕檸吩咐過要保。

「我嫂子不來送你啊？」

謝杭壹推開他幾乎近的腦袋，「沒醒。」

「好吧。」盛溧沒追著問，想來嫂子睡懶覺，他仔細看了眼邊人，「哥你心不好啊？是不是還沒休息夠？」

謝杭壹沒有否認。

這輩子第一次有假期太短的覺。

「唉我也是，這個年真是咻地一下就過完了。」盛溧又問：「哥，你這一去兩個月不會想嫂子嗎？」

謝杭壹淡淡睨他，沒回答。

冷空氣南下，打斷連續幾天好天氣，謝杭壹看了眼天氣預報，後天有雪。

怕冷，估計又要裹起羽絨服。

盛溧嘰嘰喳喳不停，「哥，嫂子給我拿的是什麼角？有臺詞嗎？會臉的吧？」

「我不知道，你自己問。」

「啊？不是沒醒嗎？」

謝杭壹：「現在應該醒了。」

盛溧立即發微信。

那邊果然睡醒，回復得快：【我也不太清楚，晚點會有人聯繫你。】

盛溧：【好嘞明白了。】

慕檸：【你和你哥今天一起去？】

盛溧：【嗯嗯，我們現在在機場呢。】

慕檸早上迷迷糊糊醒過一回，聽見他跟自己道別，還親了親額頭，可太困，沒理他，人一走又睡了個回籠覺，一直到現在。

發：【一切順利。】

盛溧：【嗯，謝謝嫂子！】

盛溧放下手機，謝杭壹看過來，「說什麼了？」

「啊？沒說什麼，嫂子說也不清楚，但會有人找我。」

「還有呢？」

盛溧疑：「沒啦，還有什麼？」

謝杭壹不再說話。

但盛溧忽然覺著周邊本就不高的溫度又冷了幾分，他提高聲音問不遠齊銳，「小助理，你覺不覺得冷，是機場開了冷風嗎？」

齊銳回：「盛爺，這兩天有冷空氣，降溫了。」

「這樣。」盛溧不關心天氣，翹起角提醒齊銳，「不用這麼我，讓人聽見不好。」

齊銳應好。

北城飛往濱市的航班就一趟，第二天劇組開工，因而今天這趟幾乎都是劇組演員。

同樣提前到的江淮過來打招呼，「杭壹哥。」

謝杭壹頷首，示意他坐自己旁邊。

一邊盛溧雙眼立即瞇起，盯著江淮，他不認識，但到了威脅。

居然哥？這不是挑戰他地位嗎？

江淮自然也看見盛溧，問道：「杭壹哥，這是？」

謝杭壹介紹，「盛溧，龍套演員。」

「......」盛溧知道龍套是什麼意思，十分不滿，「嫂......慕總說了，角還沒定，你怎麼知道是龍套？」

江淮看他那一高奢打扮，又聽見這話，明白過來，投資方塞的爺。

謝杭壹直接無視，介紹江淮，「這是江淮，《破浪》男二。」

男二啊......好吧，算他是個角，能做他哥的男二。

江淮友好微笑回應，算是認識過，轉而去跟謝杭壹說話，「聽說這次跟我們一起上去的劇組只有攝像和幾個助理，其他一切從簡，休息、用餐這些都要，晚上睡覺也都在大通鋪里，條件不太好。」

謝杭壹不以為意，點點頭。

雖說是退役海軍艦，但該按規矩辦事還是按規矩來，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