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老太太點了點頭，拖長了音調，說，“那就抱回去吧，我想看的話自己會來的。”

林質猶如從地獄里走回來的一樣，冷汗一層又一層，接過傭人懷里的寶貝兒，的抱著，再也不敢撒手了。

“您也早些睡吧，我們先回了。”聶正均語氣平淡的說。

橫橫站在林質的邊，拿著小波浪鼓逗了逗小魚兒，笑得出了牙齦，像個小老太太似的。

一家四口出了門，紹琪扶著老太太坐回客廳的沙發。

“您也是，自己養大的，不心疼啊？”紹琪嗔怪的說。

老太太笑了笑，說：“不過是嚇嚇罷了，你以為我真想養小魚兒呀？你大伯的心肝兒，要是有個好好歹歹的，我可不了這個責。”

紹琪笑著給削蘋果，說：“那某人更是大伯的心肝兒了，您好意思這樣為難？”

老太太狠狠地嘆了一口氣，說：“從小就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是什麼樣兒的人我還不清楚？我就是氣把什麼都瞞得死死的，半點兒不讓我們知道。”

“聽您這意思，您不拆散他們？”

“哎，你大伯也是，這誰喜歡不得啊，偏偏是。”老太太跺了跺拐杖，下一抬，指了指上面，“老頭子也氣得不輕呢。”

“林質哪點兒不好嘛？您親手養大的，還怕品行不端正？”

“能背著把聶家出賣了，品好得到哪里去？”

“這話您就偏頗了啊，最后不也還是沒有功嘛，懸崖勒馬，不算啊？”紹琪把蘋果切小塊兒，叉了一塊兒遞給老太太。

老太太擺手，“過了我這一關還不算，外面的風言風語呢？烈火烹油，指不定要多拆你大伯的臺呢。”

紹琪端著小盤子自己吃，說：“這您就甭愁了，大伯能耐給他唄！”

老太太一個栗敲腦袋上，“說風涼話！”

“啊……，您……”紹琪捂著腦袋，老太太這一下可不輕。

“什麼林質林質的，既然嫁給了你大伯，你這稱呼也得改改。”

“您看您，刀子豆腐心，剛才怎麼就把人嚇那樣兒！”

“讓長點兒記，不然三不五時的來一出，我心臟可不好。”老太太優哉游哉的說。

“姜還是老的辣，您就可勁兒造吧！”紹琪笑著豎起拇指。

老太太說：“我可是看在我孫的份兒上，不然就，且磨著呢。”

“小魚兒長得漂亮吧？”紹琪腆笑著問，“您老可滿意？”

“滿意滿意，那小模樣哦……以后肯定是個人坯子。”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瞇了一條。

紹琪暗自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得去找新任伯娘鬧點兒好了，這麼大一報不能白給呀。

林質抱著小魚兒，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砸，有落到小魚兒腦門兒上的，懵懵懂懂的瞪著林質，不知道為什麼在下雨……

聶正均擰了一塊兒帕子從浴室里走出來，蹲在地毯上給臉，“就隨便一說，你還真放在心上了？”

“嗚嗚嗚……”頭一低，眼淚流得更兇了。

換做其他人他早就撂挑子走人了，只是的話，這心一一的，疼得慌。

“還不聽話了？我不是說了老太太就是嚇你一下嗎？沒想把小魚兒抱走。”聶正均手，溫的給拭淚。

林質不信，老太太對有見，知道。

“小魚兒都困了，你先讓睡行不行？”聶正均手拍了拍兒，小丫頭瞪著林質看，無明所以的樣子特別呆萌。

林質站起來把小魚兒放在一旁的小床上，手拍了拍，小魚兒困乏的把眼睛閉上。

聶正均從后環住的腰，說：“我說過不會讓人抱走，會讓你養大的，你不信我嗎？”

轉，埋頭在他膛上哭泣。

以前從不這樣，因為沒有弱點，也沒有事能讓大喜大悲，一直是一個極其淡定的人。

但現在不一樣了，是母親，的一顆心全拴在上，于是敏、脆弱、這些詞通通都出現了。

“寶貝，你別哭了，再哭我就帶你回老宅去了啊。”

抬頭，帶著哭腔，“回去干嘛？”

“把話說清楚啊。”聶正均了的頭發，“老太太一出手就把你整的這麼難，咱們去理論清楚，不行的話把老二綁著打一頓。”

“關二哥什麼事兒？”

“老太太欺負你兒，咱們也去欺負兒子去。”

林質破涕為笑，一拳砸在他膛上，“那不用跑這麼遠了，我直接揍你一頓行了。”

他笑著摟著，“揍吧揍吧，就當為咱兒出氣。”

林質摟著的腰，依的蹭了蹭，眼淚也收回去了。

他一下子把抱起來，雙眼平視，“我看看咱們家這個哭鬼，好像比兒子兒都能哭啊……”

林質嘟，“偶爾，不是經常。”

“你這持續時間可比咱兒長，就是象征的嚎兩聲，你這簡直是洪水決堤。”他嘖嘖做聲。

只是他口中的“哭鬼”哭起來梨花帶雨，臉艷若桃李，在溫的燈下更顯風韻了，讓人心不已。

“笑話我？”趴在他肩頭，悶聲說道。

他扛著往浴室走去，“這麼大了還哭鼻子，我算是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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