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覺得心虛,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理由開口阻止,那是一種想偏袒犯人卻又明知犯人有錯、無能為力的覺,因此只能渾發的扶著二樓的欄桿,愣愣的看著樓下客廳里,兩人無休無止的爭吵。
后來是宋石從書房出來的時候發現了,自然也聽見了樓下兩人的談話。
宋石立刻快步走了過去,扶起快要跌坐到地上的宋熙,神威嚴的站在二樓大聲呵斥宋從安和蔣蔓。
宋石是宋家唯一一個真心實意疼的人。
蔣蔓自是不用提,能夠讓宋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平安無事長大,已經算是最大的仁慈了。的兒宋靜媛,原本就一直看不上宋從安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作態,又深蔣蔓影響,如非必要,很跟宋熙說話。
宋從安作為父親,倒是會時不時關心兒的生活況,但也不過是問錢夠不夠,有事就說,他會幫解決。
而事實上,如果宋熙真有什麼需要,一旦蔣蔓知道了,家里就會刮一陣暴風雨。所以每每宋從安問生活有什麼不順心的時候,都搖頭,盡量減因自己帶來的家庭矛盾。
其實宋東元對也很好,小時候會帶著一起玩,只是宋東元年后逐漸有自己的事業,早早搬出了宋宅,上大學后也搬了出去,慢慢疏遠了。
只有宋石,算是真正看著長大的。
宋熙的走的早,宋石年輕的時候為了打拼出一份家業,也早就累垮了,因此早早把家業給宋從安打理,退回家中養病。
宋熙印象中,宋石每年都要住一段時間的院,但是他很惦記宋熙的學業,宋熙每每去醫院看他,他就讓宋熙背誦課本的文言文。
宋石還算朗的時候,也會帶著宋熙一起出去釣魚,等魚上鉤的間隙里,會跟講對待人生許多事,都要放平心態,不能因為魚不上鉤就著急,心態不好,便容易把路走偏了。
他說,孩子總是無辜的,你是一個獨立的個,大人犯錯,那是他們的問題,不能活在別人的影子里,你有自己的路要走,你的路,開闊又明。
……
宋石住的病房里,宋家人都在,宋從安、蔣蔓、宋靜媛。還有宋石的一個弟弟,宋熙的二爺爺,有外人來探宋石,他正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接待。
這幾年宋石狀況越發不好,他心肺功能本來就弱,今年秋的時候,一場風寒直接引起了嚴重的呼吸衰竭,在IUC待了小半個月才緩過來,沒想到這才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又進了醫院。
宋熙在會客室里了人,難掩焦急的進到病房里,卻見宋石神志清明,不像是得了急癥的樣子。
“爺爺?”既然沒什麼事,怎麼進了醫院。
宋石見來了,沖招招手:“今天是周末吧?”
宋熙點點頭,不解的問:“您生病了嗎?”
“小病。”宋石不在意的笑著說,“前幾天夜里不過氣,就讓你爸送我來醫院輸點氧氣。”
家里就有輸氧儀,如果只是一點小病,用得著來醫院?
宋熙也不說破,面上只是笑笑:“那您也該告訴我一聲,要不是我爸今天我,我都不知道。”
“他們說你工作忙,我就沒讓他們告訴你。”宋石想起來,關心的問,“在互聯網公司上班,是不是很辛苦?”
宋熙聽得臉一變,宋石的意思是,他有讓宋從安,但是宋從安拒絕了。
宋熙溫聲道:“我不辛苦,以后您再不舒服,一定要讓我爸告訴我,我肯定會立刻來。”
宋石說:“沒事,你周末來不也一樣,爺爺想著你今天應該休息,就說把你來,跟你們代一些事……”
宋熙聽不下去,阻止他:“您別這麼說。”
宋石七十多歲,不算長壽,今年幾場大病下來,愈發顯老,他揮揮手道:“生死有命,沒什麼可忌諱的,去外面看看,你小叔來了沒有。”
宋東元還沒有來。
二爺爺出門去送客,會客室里只剩宋從安一家。
宋熙忍不住問:“爸,爺爺生病,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嗯?有啊。”宋從安一開始沒明白,扭頭看蔣蔓,“你阿姨說你……”
他說到一半,反應過來了,皺眉問蔣蔓:“我讓你給熙熙打電話,你沒打?”
蔣蔓穿著一致的羊套裝,保養得宜的坐在沙發上,不甚在意的說:“忘了。”
“你!”宋從安聲音抬高了一些,“這你也能忘?!”
蔣蔓冷笑了一聲:“怎麼不能,你不是也經常忘了回家嗎?比我忘可大多了吧!”
宋從安天生一副好皮囊,五十歲的年紀,不僅不顯老,反而更顯儒雅俊秀,他掌管宋家生意,有錢有貌,飯桌上談笑風生間便能俘獲大批人心。
他也玩的開,大小通吃,只是沒再像當年跟陳瑾瑜那樣,給倆兒造出個妹妹或弟弟。
年輕的時候,蔣蔓被他冠楚楚的外表吸引,結婚后,先是冒出一個便宜兒,隨后他在外面腥的消息就沒斷過,這麼多年,蔣蔓早就死心了。
兩人在人前還能演一演,人后就是形同陌路,各過各的。
宋從安最煩當著兩個孩子的面揭他的短,不耐煩的說:“現在說孩子跟老人的事呢,你別掰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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