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薑耍了一晚上的威風，本不把當回事兒，方素蕓早就已經忍不下去了。

    聽見黎薑說黎越可能是被跟周家的私人恩怨牽連，更是不可能再忍下去。

    “用在這裝什麽好人？”方素蕓語氣不善，全是針對黎薑的刻薄：“如果不是因為到跟人結怨，黎越怎麽可能會被陷害？如果不是因為害的黎越被人陷害，他們爸爸也不會高住院！”

    “還好意思讓黎越跪著，我看最應該跪著的人是！”

    黎薑眨了眨大眼睛，那表別提多無辜了。

    更別說頭上帶著一個大眼鳥的發帶，兩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傅懷勉，連傅懷勉都沒忍住，笑出一聲。

    “你以為黎薑跟周家沒有私人恩怨，你兒子就能一輩子食無憂？”

    傅懷勉冷笑，“你兒子被他那群酒朋友坑，是遲早事兒。”

    “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兒子好？”

    “我看不得你兒子好？” 傅懷勉毫不掩飾著自己對黎越的輕視：“你倒是先跟我說說，你兒子哪兒好？是好在他會吃喝嫖賭玩人，還是好在一事無？說話之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你、你們這分明是強詞奪理！”

    黎薑了傅懷勉腰間的，示意他說兩句。

    傅懷勉哪裏舍得讓黎薑半點委屈，剛剛方素蕓推拿一下，他沒直接踹的跪地給黎薑磕頭，已經是他的仁慈。

    “黎越欠錢的事兒，我和甜甜會幫他擺平。但是黎越你記住了，不是每次你都會這麽‘幸運’。”

    傅懷勉說完，便跟黎鬆濤告辭。

    兩人剛走到房門口，就聽到方素蕓怪氣的說：“本就該是做的，憑什麽這麽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口氣？”

    黎薑腳步一頓，諷刺的看著方素蕓：“錢是黎越自己借的，我沒他。 因為我和周家恩怨把他牽扯進來，我很抱歉，但我不欠他的，更不欠你的。”

    這些話，猶如幾個掌，狠狠地打在方素蕓臉上。

    直到黎薑和傅懷勉離開良久，的臉依然難看。

    哪怕被黎薑噎的個半死，方素蕓還沒忘安黎越：“你放心，這件事是黎薑引起的，就得給你擺平。媽不會讓你半點委屈。”

    黎越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悶聲應了一聲，不願多說。

    聽見方素蕓和黎越說的這些話，黎鬆濤失的閉上眼睛，“你們都回去，我不用人照顧。”

    方素蕓幫黎越整理淩發的手一頓，不敢置信的看著黎鬆濤。

    “你這是什麽意思？”

    黎鬆濤拒絕和方素蕓通：“我累了，我想休息。”

    方素蕓一噎，想說些什麽，卻被敲門聲打斷。

    一穿著天上居工作服的年輕小哥哥提著印著天上居特有祥雲紋的紙袋進來。

    “黎董，這是黎薑士囑咐我們送來的薺菜小餛飩。”

    小哥哥幫黎鬆濤支好好小桌板，幫他把配料按照黎薑吩咐的比例調好後，便離開了病房。

    病房裏的氣氛一時間沉默到尷尬，尷尬到凝固。

    黎鬆濤握著白瓷的湯匙，舀了一顆飽滿如元寶的小餛飩，慢慢的吃下。

    大概是想起了往事，黎鬆濤臉上的神有那麽一瞬間的怔忪。

    就在不久之前，他還跟黎薑說沒胃口，可這會，卻快速的把一碗小餛飩吃，一個都不剩就算了，連湯水也喝了個幹淨。

    末了，還意猶未盡的了角。

    如果說黎薑先前說的那些話，在方素蕓心頭上放了一把無法撲滅的火，那麽黎鬆濤的這番舉，無意是在火上澆了一桶油。

    黎越和黎琬可能不明白，不過是一碗薺菜餛飩，有什麽好讓方素蕓火大的，可方素蕓卻十分清楚，薺菜餛飩意味著什麽。

    原本還不願意離開的方素蕓走了，把病房門摔的震天響。

    黎琬怕方素蕓想不開，連忙跟上。

    傅北寒怕和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麽閃失，替追了過去。

    方素蕓走的快，傅北寒追上時，正好看見撞到往住院樓裏走的護士後，腳下一，不小心從住院部門口的臺階上摔下去。

    臉朝下，和大地母親親接發出砰地一聲悶響後，就是一聲慘。

    傅北寒嘬了嘬牙花子，哪怕隔著一段距離，也覺得臉疼。

    方素蕓摔斷了兩顆門牙，隆過的鼻子和墊過的下也歪了，鼻又流了一臉，簡直慘不忍睹。

    ……

    黎琬追著方素蕓走了，黎越卻留在了病房裏。

    黎越跟鋸葫蘆似的，一聲不吭，隻安靜的坐在病房裏的沙發上。

    黎鬆濤從洗手間出來，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黎越，問：“你也怪黎薑吧？”

    黎越扯了扯角，“您都知道，為啥還問我？”

    黎鬆濤卻答非所問：“隻有無能的人，才把責任推卸給別人。”

    “那您就沒想過，一家五口人，為什麽三個人都怨恨？”黎越頹廢的臉上出個皮笑不笑的表，“被人騙局這事兒我可以不怪，因為我蠢，看不人心。可工作的事兒呢？讓我去做什麽推銷員，把我的尊嚴踩在地上，爸你卻不顧我們的，縱容辱我。”

    黎越了幹的，“我知道，在您眼中，隻有黎薑才是您的親閨，可我和黎琬又算什麽？既然你不在乎我們， 為什麽又要生下我們？”

    “不怕您知道，黎琬會在婚前懷上傅北寒的孩子，是我教的。”

    黎越豁出去了，想到什麽說什麽。

    “不您一把，您就隻會為了維護黎薑的利益，不斷的傷害我和黎琬！”

    黎鬆濤並不意外黎越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隻是有些失的看著他。

    “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可如果你們真心待黎薑，把當一家人，看到的就不會是我有多偏向，又對你們有多刻薄。”

    “你著良心說，我可有半點虧待你和你妹妹？就連你媽，這麽多年都是要什麽有什麽，可你們還是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