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母倆不仁不義在先，還有什麽臉怪黎薑，非要給一個說法？”

    “更何況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黎琬懷著傅北寒的孩子，傅家也同意了傅北寒娶，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這場訂婚宴本就多餘，你以為來的人都是真心祝賀你？大家不過是心照不宣，背地裏看你的笑話罷了！”

    黎鬆濤再怎麽不喜歡方素蕓，但這些年，還是給足了起碼的尊重。

    像今天這樣，說這麽多重話還是第一次。

    以往無論一雙兒被教育的好還是，壞，隻要不是什麽原則上的大問題，他盡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見。

    可這次黎琬太過分了。

    挖自己姐姐的牆角不算，做錯事不知悔改，還倒打一耙，潑黎薑一髒水。

    無關他是否偏心黎薑，是黎琬這次的做法到了他的底線。

    最初的憤怒和不甘平息後，方素蕓聽完黎鬆濤的話，突然冷笑一聲。

    “我就問你一句，如果今天的事發生在黎薑上，你會責怪黎薑嗎？”

    黎鬆濤毫不猶豫的說：“黎薑不會做這種損人利己的事。”

    黎鬆濤的反應，完全在方素蕓的意料之中。

    在黎鬆濤眼裏，黎薑人心善，沒有半點兒不足，永遠是最完的。

    黎琬不比黎薑差，可黎鬆濤卻從未發現過上的優點。在他眼裏，黎琬再好，也不如黎薑。

    就因為黎薑是他的人生的孩子，而黎越和黎琬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存在。

    方素蕓突然為自己到悲哀，為的孩子到不公平。

    “那我的兒是生下來就這樣嗎？如果不是因為你偏心黎薑，黎琬怎麽可能會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博取你的注意力！”

    “但凡你在黎琬到委屈的時候，像擔心黎薑一樣關心，而不是講什麽大道理，也不會因為想到博得自爸爸的關注而走歪路。”

    黎鬆濤冷笑，“或許我對黎越和黎琬的關注是不如黎薑多，可你的一雙兒，長今天這樣，真的全都是因為我？”

    “方素蕓，人得有自知之明。”

    老話說得好，龍生龍，生，老鼠的兒子會打。

    就算他一碗水端平，黎琬就不會事事跟黎薑比較了？

    除了對黎越和黎琬親熱不起來，黎鬆濤從未虧欠過他們倆。

    甚至因為他們的存在，他默許了兒小小年紀就從家裏搬出去獨自生活。

    他們還想要什麽？

    真想讓他跟黎薑斷絕父關係？

    有些事兒，早就已經說不清楚了。

    黎鬆濤離開後，廚房裏好長一段時間裏，都彌漫著一可怕的沉默。

    除了鍋裏翻滾的水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外，隻有黎越略顯重的呼吸聲格外明顯。

    “媽，蛋好了沒有啊？”黎越懶洋洋的打了個嗬欠，“我能不能先上樓休息？”

    聽到黎越的聲音，方素蕓猛的回神，看了一眼鍋裏早就煮的裂開的蛋，連忙關了火。

    轉走到黎越邊，起他額前淩的碎發，看著他額頭上那道明顯的痕跡，心裏已經做了決定。

    方素蕓知道黎鬆濤對從沒有，卻也沒想過，他竟如此嫌棄。

    嫁給他這麽多年，為了討他歡心，把模仿方卿雲當一種習慣。

    可就算模仿的再像，也不是方卿雲。

    甚至連方卿雲的替代品都算不上。

    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忍著，學什麽方卿雲凡事不爭不搶，卻自有天地那一套？

    “越兒，從明天開始，去你爸爸的公司上班。”

    這一次，方素蕓不再跟黎越商量，直接替他做了決定。

    “我來跟你爸爸說，讓他在公司裏給你找一個合適的職位。”

    黎越本來就喝了不酒，又被黎薑收拾了一頓，腦袋裏整個就一團漿糊。

    聽見方素蕓說讓他進公司工作，也沒像往常那般抵，含含糊糊的應了下來。

    方素蕓見他沒拒絕，鬆了一口氣。

    “媽和你妹妹，以後就靠你了。”

    黎越含糊的應了一聲，也不知聽進去多。

    ·

    黎薑覺自己才剛睡著，就聽見有人敲門。

    扯著被子蒙在頭上，聞到被褥間陌生的香氛味道，黎薑猛的一個激靈，從床上跳起來。

    看著陌生有悉的房間片刻，黎薑才想起來自己昨晚住在黎家。

    這是黎鬆濤專門給留的房間。

    了眼睛，啞著嗓子問：“誰啊？”

    “是我，爸爸。”黎鬆濤低沉的嗓音隔著門板傳進來，“起床了嗎？起了的話就下來吃早飯吧，傅懷勉已經到了。”

    黎薑：……

    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七點零七分！

    傅懷勉是瘋了吧！！

    民政局也要九點才上班啊啊啊！

    這麽早過去幹嘛？！

    煩躁的了頭發，含糊的應了一聲，心裏頭的小惡魔已經揮舞著小鋼叉把急不可耐的傅懷勉死了一百八十遍。

    沒敢多耽誤，生怕等會傅懷勉直接上來敲門，黎薑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下樓吃早飯。

    黎薑走到黎鬆濤左手邊的椅子前坐下，抬頭對上傅懷勉怨念的眼神。

    黎薑：……？

    “別看了。”黎鬆濤夾起一兒油條扔傅懷勉麵前的碗裏，“吃完飯就讓你帶走，戶口本剛剛不是已經給你了？”

    傅懷勉聞言扯了扯，勉強算是個微笑：“謝謝爸。”

    “噗——！”黎薑剛進裏的一口豆漿險些噴出來。

    歪頭看神經病似的看著傅懷勉，丫絕瘋球了。

    黎鬆濤臉也不太好看，臉上的。

    “別忘了你昨天答應過我什麽。”

    “您放心，我一定說到做到。”

    黎鬆濤冷哼一聲，“趕吃，吃完趕滾。”

    看著這個跟他強兒的臭男人就倒胃口。

    黎薑咬了一口油條，瞅瞅邊的老父親，又瞅瞅老父親另一邊的一臉得意的老男人，試探的問：“爸，您昨天把我賣了個好價格？”

    黎鬆濤橫一眼，糾正道：“我兒是無價寶，給多錢都不賣。”

    “那你剛剛說他答應你的事兒，是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