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賓客散盡。
黎家依舊燈火通明。
偏廳,黎薑坐在單人沙發上,垂眸看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多出來的切割完的鑽戒,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確切的說,從傅懷勉當眾向求婚之後,接下來的所有發展,都離了的控製。
傅懷勉單膝跪下,托著的手,含著笑意的低沉嗓音問要不要嫁給他那一幕,更是深深烙印在腦海深揮之不去。
清雋的男人依舊如往常般沉穩自如,可黎薑卻從他深邃的眼中看出了類似於忐忑不安和張無措的緒。
原來這世界上真的存在能讓他不確定,甚至到不安的因素。
可一想到自己就唯一的可以影響他的“因素”,黎薑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麽。
無語的同時,好像又有點開心?
遲到了五年的求婚,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又好像沒什麽不一樣。
男主角還是他,如他所說,他沒有不要,隻是推遲了而已。
黎薑忘了自己是怎麽在眾賓客的屏氣凝神中點頭答應的,也不記得他從哪兒變出這麽一顆鴿子蛋。
隻記得在他給自己戴上戒指後,說的那句話。
說:“為什麽求婚是單膝跪地而不是雙膝跪地?”
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雙膝跪地是上墳”,引發了一陣哄笑。
起後,傅懷勉擁著親吻,眉眼間盈著細碎的笑意。
然後就聽見那人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清潤嗓音在耳邊說:“想看我跪?那就跟我回家?遙控鍵盤榴蓮方便麵你任選。”
黎薑:……
跟他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
在場的許多人都知道五年前傅懷勉在和訂婚當天跟別的野人“私奔”的事兒,今天他又在黎琬和傅北寒的訂婚宴上順便借花獻佛鬧出這麽大靜。
黎薑絕的想,拜傅懷勉所賜,圈子裏最大的笑話這個帽子怕是一輩子都別想摘掉了。
原本還提防鄔思渝,生怕搞出什麽驚天大靜。
卻沒想到傅懷勉直接給來了個王炸。
黎薑一點都不懷疑,本不用等會宴會散了,和傅懷勉這點不得不說的事兒,就會被以各種不同版本,不同方式,傳遍各個渠道。
再次被當同人文的素材對黎薑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事兒。
真正讓頭疼的是怎麽麵對方素蕓和黎琬這對母倆。
這次的事,大概會讓本來就不怎麽和睦的關係更加雪上加霜。
們娘倆會不會把生吞活剝了不知道,但傅懷勉的下場肯定好不了多。
都不用等傅懷倫手,爹黎鬆濤就能把他手撕了。
果然,因為這個曲,原本屬於黎琬和傅北寒的訂婚宴不得不暫停。
送走賓客後,黎鬆濤麵不善的傅懷勉跟他去書房聊聊。
傅懷倫不放心,也想聽聽傅懷勉的想法,卻被黎鬆濤拒絕。
能點頭同意傅北寒娶黎琬,已經是傅懷倫最大的讓步。
如今臉算是丟盡了,他自然不會再在黎家多待一分鍾。
走的時候沒在客廳裏見到黎薑,讓原本想借機會抻掇兩句的傅懷倫離開黎家的時候憋了一肚子火無發泄,差點原地炸。
偏偏上車之後,傅北寒還往槍口上撞。
“小叔他……認真的?”
傅北寒正在梳理他複雜的心,本就沒注意到傅懷倫臉變的難看。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傅懷倫生吞了兩粒降藥,“戒指都戴上了,還能是假的?”
傅北寒薄抿,神凝重。
“他這是在打我的臉呢!”
傅懷倫冷笑連連:“五年前我讓他和黎薑在眾人麵前丟盡臉麵,他今天就在你的訂婚宴上跟黎薑求婚,把我當年對他和黎薑造的傷害連本帶利的還回來。不是讓我丟盡老臉還是能是什麽?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弟!”
“我倒是小瞧了黎薑!”傅懷倫接過楊雅蘭遞來礦泉水,“難怪攥著那點份不管怎麽說都不願意撒手,原來是想要更多!”
“我看未必。”楊雅蘭把降藥放回傅懷倫手邊的儲箱裏,“黎薑好像並不知道懷勉會跟求婚的樣子。”
傅懷倫斜了自己妻子一眼,“人心隔肚皮,活了一把年紀的人了,這點道理都不懂?”
楊雅蘭冷笑,“我當然知道人心隔肚皮,不然也不會跟你結婚這麽多年,連你又在外麵包養了個小明星都不知道。”
聞言,傅懷倫的表突然猙獰:“你突然提這些幹什麽?”
楊雅蘭諷笑:“要不是你的小寶貝特意找我炫耀那套鑽石首飾,要不然我怎麽知道傅董又有了新歡。”
“行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傅懷倫不耐煩的打斷楊雅蘭,“你什麽時候這麽分不清輕重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傅懷勉和黎薑的婚事。”
他們兄弟終於不再維持表麵的和睦,有人能給傅懷倫添點堵,楊雅蘭頗有種幸災樂禍的暢快。
“他敢當眾下你麵子,就是打定了主意,無論你怎麽威脅他,他都不會再妥協。”
“這還用你提醒我?”
“那還有什麽好……”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楊雅蘭的話語突然頓住,“你該不會是想……”
“為什麽不?”傅懷倫哂笑:“風箏想要飛上天,除了要有風,還得有線。”
“那北寒怎麽辦?”楊雅蘭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他的前未婚妻,搖一變了自己的嬸嬸計算了,還跟自己的媳婦兒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這關係簡直不能再了。
越說越絕,楊雅蘭心裏對黎琬的不滿瞬間達到了巔峰。
要不是黎琬勾引兒子,黎薑還是的準兒媳,事本不會發生到如今這般境地。
“黎家都不擔心被人嘲笑他們家養了兩個好閨,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傅懷倫明的雙眼看向車窗外的夜,渾厚的嗓音聽上去有種讓人骨悚然的鷙。
“一個兒也是送,兩個兒也是嫁,反正都是打包送到傅家來,不用那麽麻煩。”
傅懷倫看了一眼還在走神中的傅北寒,提醒他:“你安好黎琬的緒,別讓鬧,不然吃虧的隻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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