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野來的快去的也快。
看著桌上那張大紅并蓮花紋的燙金請柬,陸瑾年臉難看的不是一般。
猶記得黎時,樓野囂張不可一世:陸瑾年,你放心,結婚請柬我會親自送到你手上!而且我可以負責任的跟你說,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直到那時他都覺得樓野是在逞一時之氣。
沒想到,不過短短兩個月,他說到做到。
春節還沒過完,整個帝都豪門都知道了兩件大事。
其一,樓老爺子終于退位,如今的樓家家主是樓野。
樓氏Ceo是他。
樓家家主還是他。
樓野的地位一時如日中天。
所有人都在說,從前的樓野是帝都太子爺,還有樓家能約束他。
從此以后,他是帝都的王,無人可管,也無人敢管。
其二,樓野要結婚了。
婚禮地點定在加勒比海的慕桑群島。
據說收到請柬的賓客不過百。
至于新娘,毋庸置疑,當然是桑晚。
桑晚第一次知道結婚是件如此麻煩的事。
前一次和陸瑾年結婚時,婚紗是選好了款式私人訂制的。
就連婚宴,也只宴請了陸家的親朋,從籌備到結束不過一個月的功夫。
可這一次,樓野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一腦摘下來給鑲在婚紗上。
婚紗是米蘭手作大師的私人訂制,從2月就開始按照樓野的意思設計出圖,堪堪4月才制作完畢空運回國給桑晚試穿。
婚戒是29.
99克拉的鮮彩藍鉆,據說只手工費就花了上億,還沒算鉆石的價格。
大到婚宴上的鮮花用哪個品種。
小到給賓客們的伴手禮禮盒里要放哪幾種禮。
樓野親力親為。
桑晚同樣忙的腳不沾地。
白天工作,項目接踵而至, 晚上試婚紗選結婚照。
就連林啟悅和小白都打趣說:帝都的狗仔今年靠樓總一個人就賺的盆滿缽滿,估計等婚禮結束就可以金盆洗手準備養老了。
清明節的時候,桑晚挽著樓野的胳膊去了趟西山墓園。
下山時,樓野的手機叮咚響起。
樓野目一頓。
桑晚下意識看過去,正看到屏幕上的“六小姐”。
沒等桑晚去想六小姐是誰。
樓野接通電話,“喂?” “阿野……” 那頭的聲腔調明麗,“我想你了……有空嗎?請我吃飯呀!” 隔著電話看不到人,可只聽聲音就知道是個。
正對上樓野無奈的笑容,桑晚知道對面是誰了。
港城那位邵六小姐。
“好啊!” 樓野應聲,“介意我帶老婆一起嗎?” “如果我介意,你就不來了對不對?” 邵萬盈笑,“好啊,那你帶一起吧,我剛好看看,我到底是輸給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吃飯的地方定在桑園。
邁赫停下的時候,前面那輛白跑車里,姐氣質的明艷人開門下山摘墨鏡,倚在車門前打量四周,舉手投足間都是貴氣。
瞥了眼桑園古樸的匾額。
目劃過副駕駛座里下來的桑晚。
邵萬盈再看向樓野,眸嗔怨,“阿野,你騙的我好慘!!!” 樓野瞇眼,“我勸你善良!” 眸一轉,邵萬盈了然,笑盈盈的沖桑晚手,“你好,我是邵萬盈,你老公的前任,以及,往后余生的合伙人!” 當初作為補償,樓野把名下兩個點的樓氏份給了邵萬盈。
如今,邵萬盈也是樓氏的東之一。
除此之外,兩人還是港城和海外很多項目的合伙人。
隨著樓野坐穩樓氏Ceo的位置,未來邵家倒了邵萬盈都不會倒,連帶著邵萬盈一家都跟著沾了。
這半年,邵老爺子出行,邊跟著的不是邵正安就是邵行舟。
港城豪門都在猜,將來的邵家家主,大概率是落在邵家二房了。
如今的邵萬盈非昔日能比,邵萬盈自己心里也清楚,最該靠的是哪一頭。
得罪樓野?不可怕。
得罪他旁這個心尖,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桑晚握住邵萬盈的手。
邵萬盈笑著,張開胳膊給了桑晚一個大大的擁抱,“桑晚,你真的好厲
害喔!你就是我的榜樣!!!” 一頓飯,賓主盡歡。
留下一份大手筆的見面禮,又從樓野手里拿到婚宴請柬,邵萬盈當晚就回港城了。
沒幾日,港城報紙刊發訃告,邵老爺子去世。
二房邵正安當家。
一眾子孫里,邵行舟手里的產業和份最多,誰都知道,邵正安百年后,邵家必定會在邵行舟手里。
換句話說,未來百年,邵氏都在邵正安這一支手里。
邵家二房了最大的贏家。
邵老爺子出殯當日,樓野以樓家家主的份前往港城。
淅瀝瀝的小雨接連下了幾日,夜晚睡時,桑晚有種大床是冷的被子也冰冰涼的覺。
手機叮鈴響起,以為樓野回來了。
桑晚接通電話。
“晚晚……” 那頭響起陸瑾年沙啞的聲音,“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從前的陸瑾年應酬多,可酒品好。
再晚都會回家,哪怕醉的不省人事,進了門也就是倒頭就睡,不會絮絮叨叨的說話。
可這半年的陸瑾年,據陸小沐說,每天按時接他回家,沒有應酬更沒有聚會。
反倒變了酒鬼,隔三差五喝醉給電話,說一些沒有意義的話。
正如現在。
懶得理,桑晚徑直掛斷電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陸家別墅。
聽著電話里的嘟嘟提示音,陸瑾年仰頭倒在沙發里,面容苦。
接連幾個月,走到哪兒都能聽到樓野和桑晚的名字。
去餐廳,電視里是最熱門的娛樂新聞,空運的鮮花,唯的婚禮場面,還有慕桑群島的四季景,循環往復。
去花市,每家店都打著“樓婚禮同款”,抑或者“樓太太最”。
再想到去年的這個時候,桑晚剛換了一顆腎給他,雨連綿的夜晚,他擁著,滿心容的許諾這一生唯。
陸瑾年心底苦加倍。
嘟! 嘟…… 窗外大雨傾盆,陸瑾年心底只有一個執拗的念頭:只要晚晚愿意回到他邊,要他怎樣都可以。
電話響了許久,在陸瑾年幾近崩潰時,終于通了。
“晚晚……” 昏暗的客廳里,陸瑾年眼眸亮起,“晚晚,我不能沒有你,小沐也不能沒有你,我們都很想你,求求你,回來好不好?” “陸瑾年!” 那頭聲音冷冽含笑,樓野開口道:“你好賤啊!!!在你邊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你倒是知道后悔了?可惜啊,晚了!!!” “樓野……” 直呼樓野的名字,陸瑾年眸中帶火。
只可惜,樓野剛進門,滿心都是要跟老婆的念頭,本沒耐心聽他多說一個字,“陸瑾年,不想死,就離我老婆遠一點!!!” 嘟。
嘟嘟…… 再打過去,對方電話已關機。
陸瑾年神頹敗,踉蹌幾步倒在沙發里。
半山別墅的臥室里,樓野丟開手機解開領帶,快速沖了個澡,掀開被子鉆進去。
馨香在懷,幾日來的思念終于落到實。
樓野攏桑晚,從睡夢中把親醒,“老婆,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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