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放在櫃子邊上，駱野折回第一個櫃子前，在地上坐下來，拿起最上面一張畫紙看了看。

　　駱野不懂繪畫，但是覺得畫得很好。

　　哥哥做什麽都很厲害。除了做菜。

　　長睫下的黑眸浮現一笑意，他彎起，將其放回原，接著從那一疊畫紙中隨便一張，用一支筆夾在隙中標記位置，看完、放回原位。重複了好多遍。

　　到底部的某一張時，駱野把畫紙取出來。

　　掃一眼，整個人僵住。

　　畫紙上，用素描筆勾勒出的一張稍顯稚的側臉，睫低垂，神沉靜。穿一件寬松的短袖。

　　儼然是幾年前的駱野自己。

　　仔細看了許多遍，的確是他沒錯。

　　駱野抿，耳朵紅了。

　　哥哥居然畫過他。

　　他生出一種想把整遝畫紙都翻出來看的衝。

　　如果畫過不止一張的話……

　　駱野想到什麽，試探般地出再下面一張。

　　隨即，角輕輕翹起。

　　果然，畫上的人還是他。這都要激季眠歸納整理的強迫癥，把所有有關駱野的畫全部放在了一起。

　　駱野索將那下面的幾十張都出來了。

　　一張張往下翻看。

　　是按照時間排的，越往下，面部的線條逐漸鋒利明顯。而且……

　　駱野頓了一下。上出來的皮好像變多了，他不記得自己有穿過這些服。表也奇怪，看上去有些痛苦。

　　畫中暗藏著模糊不清的、晦的意味，令他往下翻的作變慢了，每一張都要看上很久。

　　肩膀抖了一下。像是去年夏天，季眠的手指蹭過他的結時的覺一樣，在他尚未弄明白之前，一種混沌朦朧的衝卻先一步湧上來，心跳因不安而急劇加速。

　　駱野直接翻到了最後一張。

　　是近期的，只有一張。畫風跟之前那種略帶猶豫的筆不同，陡然變得果斷。仿佛是畫的人在不久前過了某道心理防線。

　　畫面衝擊著駱野多年來建立起來的認知，黑的瞳孔半晌沒有一下。

　　“小野？”林媽在外面喊了一聲，“你找好了嗎？人過來了……”

　　駱野迅速收好畫，抱起邊的書。

　　驀然想起什麽，他將抱起來的教材重新放回地上，從上往下一本一本翻看，看裡面有沒有夾雜什麽奇怪的紙張，或是書頁上有沒有季眠隨意畫的東西。

　　一邊檢查，一邊自己滾燙的耳朵。

　　翻完，確認書頁都很乾淨，他抱著一摞書下樓。

　　快遞員帶了個箱子過來，花了五分鍾把所有書本打包好，抱著箱子走了。

　　林媽這才準備上樓去拔畫室的鑰匙。

　　“林阿姨。”駱野住，“鑰匙我待會兒會放回去的，您先忙吧。”

　　聞言，林媽點點頭，便繼續待在一樓，準備晚飯。

　　駱野踩著臺階一步步上去，步伐緩慢而沉穩。

　　他拔出畫室門上的鑰匙揣進長的口袋，免得有人開門進來。

　　隨即擰開把手進去，食指一挑“哢噠”將門反鎖。作莫名從容。

　　他坐回原，打開櫃子，把先前倉促放進去尚未看完的畫擱在上，繼續不不慢地翻看著。

　　……

　　【深值加1000，貢獻者駱野。】

　　第108章

　　季眠被公司的事務絆住手腳許久， 終於在收到這個世界第一條深值到帳通知的兩天后，懷揣著忐忑回到項家。

　　站在門口躊躇半晌，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準備進去， 翻遍了口袋，發現因為過度張， 居然沒帶鑰匙。

　　“……”

　　他敲了敲門。出來給他開門的不是林媽。

　　駱野站在門檻另一側， 像堵牆似的擋著他。

　　【深值加300， 貢獻者駱野。】

　　季眠：“……”

　　深值的到帳通知顯得很突兀，他甚至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季眠低著頭， 沒敢抬頭去看， 知道駱野大概是發現了畫室裡的那些東西， 也知道自己在弟弟心裡肯定是個猥瑣齷齪的大變態了。

　　駱野等了他半晌， “哥哥，怎麽不進來？”

　　【深值加140，貢獻者駱野。】

　　季眠抿踏過門檻。

　　【深值加120，貢獻者駱野。】

　　季眠往前走了兩步。

　　【深值加50， 貢獻者駱野。】

　　季眠：“……”

　　毫無波瀾的提示音每響一次， 就好像在提醒他在駱野心裡的糟糕形象。

　　系統則是樂開了花：【嘻嘻。】

　　是這幾天的深值，就有接近三千了。

　　【照這個形勢看來， 哪怕最後劇崩到天上去， 總部扣掉最高百分之九十的分數，也能有不小的收獲。】

　　季眠愣了下：【還會扣分嗎？】

　　【因為存在一些任務者， 會為了深值故意崩人設。譬如本該在原劇線裡和任務對象是仇敵關系，卻拚命地對任務對象示好、用異常手段獲取深值，最終導致劇崩壞……總部采取扣除小世界所獲分數的一部分， 作為維修費用支出。扣除上限是百分之九十。】

　　系統安他：【也不用太過擔心， 百分之九十是很嚴重的況了。】

　　【哦……】

　　駱野關上門， 跟在季眠後。“哥哥，公司今天不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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