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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魏晉》 安居樂業

的陷落,基本標誌著晉朝的滅亡。    匈奴人這麽識相的帶走了的皇帝,上黨這邊是很高興的。    畢竟他們從來就沒想過要怎麽去挾子令諸侯,放著反而是個麻煩,所以匈奴前軍將領將他帶走,再好不過了。    再了,他們還退出了城。    沒什麽好的。    徐策“送”他們退出城後,就立刻重修城門,收攏,分發糧草,同時,準備著各種守城裝備,一副我要和你們到底的樣子。    如今早已經沒有了初時的繁華,當年數十萬人口的都城,在經曆過荒逃亡之後,剩下的就是幾萬無糧無水走不了的老弱病殘。    但凡有一點能的,都已經出城去找生路了。    在他重新編戶、分發口糧的政策下,城中驚惶的人們過了數日,才勉強回過神來,軍中尋到親人的當然是抱頭痛哭。    然而,大部分的軍已經找不到他們的親人了。    甚至連找到都不可能——從兩個月前東海王的妃子逃亡那時起,就已經變了一個人吃人的地方。    那些抱著一回來的軍將士們大哭一場後,便仿佛傷的獨狼,恨不得衝出城去,食胡之,飲其之。    所以,當四後,匈奴這次的攻大將劉曜帶著五萬後軍來到時,看到的就是城高強堅,完備森嚴的北方大軍。    劉曜對此簡直氣極了,他非常搞不懂,皇帝都被俘虜了,為什麽那些軍士還有那麽高的士氣,守備換,簡直找不到一點破綻。    完不符合常理啊。    這些晉人,真是反複無常,毫無信義!    他又想到那個踐踏他真,背叛利用他的晉人,一時間,口的舊傷仿佛又做痛起來。    於是劉曜帶著對晉人恨意,將匈奴將領這次抓到的一些貴族吏們拖出來,在城前鞭撻,要求晉軍開城以降。    他便不信了,這些晉軍真能看著這些吏被打死。    第一時,那些王公舊貴們還得十分淒慘。    第二時,那些王公舊貴們已經沒有聲音了。    第三時,眼前那些人就要沒氣了,終於有將領在城上高呼,劉曜欺淩老如此,就不怕將來你的子孫也有此一日麽?    劉曜大笑數聲,嘲諷地表示這就不用你們心了,倒是你們,開不開城門?    徐策在高樓上沉默許久後,終於冷淡地表示了同意。    那一瞬間,整個城外都是劉曜暢然快意的大笑聲。    ……    但接下來的發生的事,則超過了劉曜的想象。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是六月盛夏,夕之時,在的西城門外,一隊騎兵著鎧甲,以無往之勢,從西明門那寬大的門裏衝出。    那銀白的鎧甲反著夕芒,仿佛一道鋼鐵一般的洪流,沉默而冰冷,無而洶湧。    如九銀河流下,似彗星橫而過。    本在準備守軍歸降的劉曜哪遇到過這種陣仗。    幾乎瞬間就被洶湧而來的騎兵衝了個人仰馬翻。    重甲的兵馬依托著平地的衝擊力,本不是之軀可以抵擋的。    一時間,就像是羊群裏進了霸王恐龍,羊群四散,而就在這時,城中的守軍順著重騎撕開的防線,從後方衝殺而來。    士氣是個很飄渺卻又真實的東西,戰場上一但士氣崩塌,潰敗之勢一,那任將領有千般的計策,萬般能耐,也是無力回的。    軍將士這幾年困守,又被東海王調走,回來時,大多家破人亡,就早憋屈至極,如今突然有發泄斬殺匈奴的機會,又哪裏會放過。    一時間,那種我死也要拉你們一起的氣勢,瞬間將匈奴將士下去。    而更讓匈奴恐懼的是,那一隻重甲騎兵在戰場上來回撕殺,讓他們本沒辦法重新聚集,於是大戰之中,恐懼逃亡的將士越來越多。    匈奴主將劉曜在戰中墜馬,中流矢,又殺死一個晉軍,卻被對方在肩膀上狠狠砍了一刀,流如注,眼看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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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時,他的親信將自己的馬讓給他。    “算了,我傷重,怕是要死在這了,你自己逃吧。”患難之中,劉曜拒絕了。    他的親信哭道:“吾您大恩,才從位卑之至此職,平時未能幫上您大忙,如今正是時候,且如今家國初立,大敵當前,不可無大王你啊!”    劉曜本來被從勝到敗的一瞬間打得自閉,被對方一,終於回過神來,在親信的攙扶下上馬,向西奔逃而去,而他的親信則回擋住追殺的晉軍片刻,戰死於此。    主將一逃,戰場就沒有了懸念。    待得夕徹底落下,整個西門已經徹底腥戰場,此戰晉軍大勝,收攏傷員後,重新退了回城中。    劉曜等匈奴將領逃到數十裏外的新函穀關,才堪堪停下,收攏敗軍。    這時,前軍將領呼延宴過來的問接下來該做何打算。    呼延宴先前曾經被徐策俘虜過,後者利用他大破石勒後,非常話算話把放了他和侄兒,這次沒有想到又遇到了徐策,簡直就是克星,他是不太想再攻下去了。    他看劉曜包了個棕子,臉慘白,於是勸道:“將軍,如今我等已擒得晉帝,又攻占,大功已,城中財又被王彌掠走,如今便是再攻破其城,也僅是得一空城爾,徒耗兒郎命,既已達目的,不如便先退回平,請示上命,再做打算。”    現在的況就很尷尬,那地方,況太複雜了。    北麵是上黨,南邊是王彌,東邊是石勒,西邊是司馬家的關中王,哪邊勢力占了,都要被周圍的人敵視,就是他們占了,也占不久,隻能退回來。    隻是如今明明是大勝,得了晉帝,卻被上黨之軍橫一腳,太讓人憋屈了些。    劉曜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如今他傷重,就算想討回場子,也有心無力,隻能大罵了一番,放下狠話必報此仇後,帶兵回師河東。    晉帝則被他們一起帶到了平。    徐策收攏殘兵,看著這殘破的城市,歎息一番後,讓人把東西收拾一下,準備將城中剩下的幾萬百姓帶去上黨郡安置。    上黨如今南方那塊已經開墾的很不是錯,很多人去了潞城做工,農業人口下降,急需補充,這些就正好。    隻是……    徐策站在城的西明門,凝視著這就算殘破不堪,也依舊氣勢恢弘的龐大帝國古都。    這是漢魏的重新修繕過的舊城,曆經了無數戰火。    做為華夏定都時間長達一千五百年的地方,就地勢來,真的是一個好地方。    它北依邙山,又有黃河塹,南邊有伏牛山和熊耳山,西接崤山和中條,東嵩山。周圍有八關護守,且都是函穀、虎牢這樣的雄關,極是易守難攻。    最重要的是,這裏水運強勢,有八水環顧,南北通達,供養的起數十萬的非農人口。    然而,再雄偉的關隘,都要人來守啊。    如果人再多一點,北方的底子再厚一點,他就可以守住這裏,甚至把周圍的石勒、王彌一一平定,隻要下安穩了,就不會有那麽多人死去……    “將軍,可以出發了。”段文鴛走上城牆,打斷了青年的思考。    “好。”徐策有些不舍地看著這座城池,點點頭。    沒關係,很快,他就會回來。    ……    晉帝被拉到匈奴都城平後,匈奴皇帝大赦下,改了年號,同時把晉帝貶為平阿公,沒事就去調戲人家,問著“我當年見過你,你不記得我不?”“你們家為什麽兄弟相殘啊~”之類的話來裝,還讓晉帝穿仆人的服給他倒酒布菜,讓那些被一帶過去降臣們哇哇大哭。    這些消息在匈奴的宣傳下,很快傳遍四海——但,四海沒有怎麽震,大家對這事其實都心知肚明。    別的不,失陷這事,完全是各方坐視造的,西邊的南王是東海王的弟弟,本沒有救皇帝的意思,南邊的瑯琊王也坐視皇帝死掉,當然,上黨也是一樣的選擇,如果各方稍微積極那麽一點點,晉朝也不會爛如今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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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炎靠篡位曹家得到帝位,自然怕的別的權臣把自己做的事再回饋一次。    於是他死前大肆分封宗親諸王,其實也是料到了將來自己的白癡兒子當不了皇帝時,哪怕,上位的也是司馬家的子孫,爛到底是在鍋裏。    他猜到了開頭,沒猜到結局,同時也深刻地給後世上了一堂“為什麽分封製是不可行的”的現場表演,了曆史肯定秦始皇立郡縣製的反麵教材,時常被拖出來鞭。    上黨敢出兵去救皇帝,雖然沒有救出來,大家也都很佩地罵了聲傻子,然後紛紛讚了並州和冀州的忠義。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雖然有人提議打到平去,救出晉帝,但大家都隻是應該去,就沒有一個人彈的。    各地大多方鎮如今都想的是,皇帝你能不能早點死,你不死我們不好立新帝啊!    就失陷後的一個月裏,大將軍茍晞立了晉帝的侄兒為皇太子,是了晉帝的重托,立了一個行臺(臨時政府),但他的地盤太了,隻有一個縣,沒人一個人聽他的。    而幽州王浚也立了一個皇太子,立了行臺,但這皇太子是誰,連王浚的家人和手下都不出來。    而上黨這邊也遇到了麻煩。    按王室繼承權,皇帝是要從源相近的宗室裏挑。    晉武帝司馬炎一共有二十六個兒子,孫子輩更是快了百人隊,然而在八王之、劉聰、劉曜的幫助下,不算已經了俘虜的晉帝,如今隻剩下直係三個兒孫了。    其中一個在茍晞那裏,剩下的兩個——在上黨。    吳王司馬晏和他的兒子。    吳王從眼睛不好,上黨建立不久,就來過來治青眼,住下之後,就這裏的好,不想回去,還把自己的兒子也順便接了過來。    甚至,如果從統上來,他是最能繼位的,因為他是司馬炎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兒子了,如果不是眼睛不好看起來活不了不久,都可能沒有先帝的事。    如果能擁立他當皇帝,那麽可以是一步登,瞬間就可以號令下,位列三公。    富貴迷人眼,險中求。於是無數人來遊吳王,建議他以上黨為基,繼承大位,從而君臨下,奪回大位,而且劉琨素來忠於晉室,如果有他相助,功機會非常大——最好再取上黨魏為後,這樣一來,就穩了。    吳王不心是假的,如果不是有很多人提議最後一句的話。    不客氣地,娶到上黨魏瑾,幾乎是下男兒夢想,畢竟無論姿容才華,還是後幾乎占據整個北方的勢力,都是讓人垂涎無比的存在。    但他能活到現在,靠的就是茍,又豈會被幾句話便暈頭腦。    魏瑾雖好,但這是他娶的起的嗎?    別娶不娶得到了,哪怕是娶了,搞不好自己第二就死得蹊蹺,然後再來個呂後臨朝。    再了,就算能當皇帝不死,先前的侄兒下場還不夠麽,他早就看明白了,周圍的忠臣或許還能幫上點忙,那些占據南方西方的宗室們,是真恨不得他們這些直係子孫早點死絕。    所以,吳王客客氣氣地把的慫恿他的人拒絕了,同時閉門謝客,連最喜歡的南華姑娘的表演都不去看,在家教育兒子,喝茶、看修仙,再拉著自家的妻子侍妾砌長城,過上了安心宅居的日子。    潞城的治安非常好,那些守在他門口的不走還喜歡高聲表忠心的“忠臣”們很快被擾民為由拖去拘留勞役,挑過幾次後,就很人再去找吳王了。    ……    隻是這樣一來,下就更了,關中的南王擔心失陷後,匈奴人會打關中,派手下趙染去守住關中大門板。    結果他的手下趙染要求升當關中大郡的太守,不給升就不去。    南王大怒:不幹滾蛋。    趙染懷恨帶兵去關中大門——直接就投奔了匈奴,帶兵攻長安,把南王一家連著其中的百姓一鍋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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