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落針可聞。
姜云張了張,到最后,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分手是提的。
沒什麼可辯駁的。
以現在的立場,更沒有資格去說他什麼。
宴涔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他目視前方開著車,只留給一個側臉。
“對不起。”
許久后,姜云打破了沉默。
宴涔扶著方向盤的手驟然收,他薄抿一條線,卻依舊一言不發。
姜云能說的,也只有這一句。
直到手機鈴聲打斷了這車里良久的沉默。
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四哥”,下意識的就看向宴涔。
像是有所應的,宴涔將車靠邊停下。
打了雙閃后,他直接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將所有的空間都留給。
這是條沒什麼人走的路。
一眼去,黑漆漆的,只有零星的燈,跑車炫酷的雙閃和前照燈是這夜里最絢爛的。
姜云眼睛有點疼。
抬手捂了下眼,接通電話。
“四哥。”
低喊了一聲。
電話那頭,顧斯柏“嗯”了一聲,問:“,小涔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姜云一頓。
抬眸看向車外,前照燈的影下,能看到路邊一道黑的影。
“……是。”
“那就好,他手機關機了,我找他有點事,你讓他一會兒有空給我回個電話。”
“你等一下,我把手機給他。”
姜云連忙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倚在公路欄桿上的宴涔聽見開門聲,掀眸看了一眼,就見走過來,將手機遞到他面前。
“四哥的電話,說找你有點事。”
宴涔從手里拿過電話,食指無意間了下的指尖。
帶著一抹涼。
他微頓,換了只手握著手機:“是我。”
九月底的天,晚上已經帶著涼意了,尤其這里遠離市區,溫度更低一些。
姜云只穿了件吊帶。
夜風吹過來時,冷的起了皮疙瘩,抬手在手臂上了后,直接上了車。
宴涔聽著電話里的聲音,視線一直落在上。
直到上車后,他才垂下眼來,挲了下剛剛到過的食指。
那里還殘留著微涼。
姜云回到車里后覺沒那麼冷了,宴涔還倚在欄桿那接電話。
打量了一下車飾。
簡單的黑,沒什麼屬于個人私的東西,空的。
只在中控的地方,隨意的丟了一盒煙在那。
他煙嗎?
姜云抬起頭往宴涔那看去,發現后者正看著的方向。
明明隔著擋風玻璃,卻仍像是對視一般。
姜云頓了下就收回了視線。
沒一會兒,宴涔拉開車門坐了進來,將手機遞還給的同時,還遞了件外套給。
姜云抬眸看他。
“不是冷嗎?”
宴涔沒什麼表的開口:“介意就丟邊上。”
姜云接過,將服從前面套在上,只出那張白皙的臉來。
“你煙?”
宴涔聞言,系安全帶的手一頓。
“嗯。”
他淡淡的應了聲,算是回應了。
;姜云看著宴涔發車子,聲音繃:“你不是說煙影響嗓子,所以你不會煙嗎?”
宴涔沒說話。
“煙啞的?”
姜云心底有一無名的火燒了起來。
難怪一直覺得,他這次回來后,他的聲音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總是有種難以言說的啞。
“是吧。”
宴涔隨意的應了聲,在前面寬闊的地方掉了個頭,將車往回開去。
他這樣自暴自棄的樣子,讓姜云心口那團火直接竄了起來。
“折磨自己有意思嗎?”
蜷在袖子里的手的攥住,“一段而已,值得你這樣嗎?宴涔,我們已經分手了!分手了你懂是什麼意思嗎?你再怎麼折磨自己我們也回不去了,你明不明白?!”
“不是分手了嗎?”宴涔神淡淡的,“你管我做什麼?”
“是,分手了!”
姜云氣惱的盯著他:“那你現在又是在干什麼?你在我面前演什麼!”
宴涔忽然笑了。
他點點頭,“嗯,我喜歡,我樂意。”
“?”
姜云噎了下。
好氣。
索扭過頭去不搭理他了。
宴涔車開的穩,到姜云家樓下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后了。
姜云解開安全帶。
下車前,將服放在中間。
“以后不會來了。”
低啞的聲音突然在車里響起。
姜云一怔,下意識的就抬頭看他。
宴涔沖笑了下。
他笑起來的樣子是真的好看,冷沉的臉此刻如冰川消融,星眸璀璨,仿佛世界只他一個。
也一如記憶里的模樣。
姜云怔住。
宴涔出手,在的頭頂輕了下。
很久以前,他也是這樣。只是那時,他總想的頭發。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很輕的、很溫的了下。
姜云僵在原地。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的心底流逝。
還沒等反應過來,宴涔已經收回了手。
“四哥是個很好的人,很會照顧人,也很喜歡你,你嫁給他——”
他了下,垂睫又笑了下,說,“好的。”
...
姜云在家呆了兩天,手機也關機了兩天。
直到孟敘來拍門。
見一副被吸了氣的樣子,孟敘特意往房間里多看了兩眼,確定沒有男人他松了口氣。
“算了,長話短說。”
孟敘看眼下那一片青,差點連門都不想進了:“《長憶》里的那個角,被林玥截了。”
姜云沒想到真就這麼魂不散,抱著隨意的往墻邊一靠,“這是要進軍演藝圈了?”
“看樣子是。”
孟敘見不咸不淡的樣子,又加了一句,“而且,希你在劇組里去演的丫鬟。”
“有病?”
姜云都氣笑了。
截角也就算了,還讓去演丫鬟?
這是在埋汰誰呢!
“你是第一天知道有病嗎?”孟敘皮笑不笑的開口。
姜云挑了下眉。
那確實不是第一天知道的。
“接不接?”孟敘問。
雖然和劇組簽過約,但劇組毀約這種事也是常有的,而且違約金也不高。
要是跟劇組打司,賠不了多錢不說,還耗時間,而且留下的名聲也不好看,下個劇組未必愿意用你。
“接啊,干嘛不接。”
姜云將頭發到耳后,輕笑一聲:“這麼想演戲,當然得人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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