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舟和韓霄都喝了酒,自然沒法開車。
飛飛充當臨時司機。
兩人走出飯店,飛飛還趴在駕駛座的窗戶上,盯著停車場的一輛幻影看的出神。
“嘖嘖,這種車子真的有人開出門哎。”飛飛並不清楚飯局上發生的事,見他們出來,眉弄眼道,“我一直想知道那個車標,是不是黃金的?”
虞舟聞言一愣,順著飛飛的目去,看到了眼的那輛車。
想移開眼神,但車門開了。
向弋從駕駛位出來,朝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
飛飛吃驚,小聲嘀咕:“虞舟姐,你認識啊?大客戶啊!厲害啊。”
虞舟也衝著向弋抿一笑,不算熱,有些客套。
就在飛飛朝著蘇庭嶼的車子大流口水時,韓霄把塞回駕駛位,訓道:“要不然,你去人家公司上班?”
“……韓老師,你這怨氣有點重啊!”
飛飛吐吐舌頭,沒好氣地吐槽一句,但心裏不服,特意把車子從幻影旁邊駛過,朝站在車邊的向弋揮了揮手。
向弋一愣,也朝著飛飛頷首。
韓霄摘掉眼鏡,往後座一靠:“你的胳膊肘往哪邊拐?”
“往虞舟姐拐啊!那不是的朋友嗎?”飛飛逮到機會,忍不住嗆聲,“不僅胳膊肘朝拐,大.也要搶過來抱。韓老師,虞舟姐的人脈可比你厲害多了,哈哈哈。”
“小師姐!”虞舟聽不下去,趕出聲製止。
飛飛不明真相,字字句句都中韓霄的肺管子。
扯不清,理還了。
韓霄有些不了上的酒味,打開窗戶通風,神淡漠,顯然飛飛的話起了作用。
虞舟心中有愧,在南城自己連累韓霄被蘇庭嶼針對,結果到了大東鎮,依舊重蹈覆轍。
蘇庭嶼剛才的寥寥數語,恐怕這個項目很難推進。
“算了,樊總這單,我們不爭取了。”果然,韓霄輕歎一聲。
飛飛大呼小:“不是都做好策劃了嗎?韓老師,我們加了好幾個通宵的班哎。”
虞舟更加慚愧。
前陣子,還在幫培訓班老師做活,沒有回工作室,本不知道他們的努力。
而且,知道工作室迫切需要一部能夠發揮原創設計的項目,才有資格上報萬華獎。
本來向樊立洪低頭,就已經很不容易。
要是又因為蘇庭嶼,虞舟都不知道該怎麽謝罪了。
“韓老師,他針對的是我,是我連累你了。”虞舟垂眸,抿了抿,“他都說了沒有投資,以後應該不會出現。”
韓霄回眸,沒有戴眼鏡,他的眼神有些迷離。
邊似笑非笑,像是在說:他說不投資,你就信他?
虞舟遲疑,還是說了:“他那麽大一個老板,沒必要和我們耍心眼。再說,他知道我們有意參與,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倒是樊總那塊,可能會覺得我們不禮貌。”
“……”韓霄沒有回話。
他低頭暗笑,握拳頭,指節進掌心,刺痛讓他保持清醒。
嗬——
蘇庭嶼肯定會投資!年前他不就想用這招嗎?想投資項目,就為了見虞舟一麵。
幸虧,他提前把人送走了。
要不然,半年前,他們可能就遇上了。
一個開著豪車到小鎮上炫耀的人,能拿得出手嘚瑟的,恐怕也隻有錢了。
“虞舟,如果他是投資人呢?你還會堅持嗎?”韓霄問了。
虞舟反應過來韓霄的顧慮,很不願,但又無可奈何道:“在工作上,他不是用事的人。工作室還是可以爭取項目。”
“我問的是你。”韓霄難得如此咄咄人。
虞舟深吸一口氣:“這件事上,我用事。”
車子時速漸漸慢了。
飛飛豎起耳朵聽後排的八卦,眉頭越來越皺,鼓了起來。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虞舟姐到底什麽來頭?
……
令人不太滿意的飯局後,虞舟休息了兩天。
一來,是韓霄說要重新製定策劃方向,給他時間整理思緒。二來,有段時間沒去三喜山,趁這個機會去上香。
頭發上的染料,在一天洗三遍的況下,終於變回天然黑。
看著鏡中的自己,莫名歎了一口氣。
還是會讚同蘇庭嶼的話。
他說這種七八糟,其實自己在染的時候,也是做了不心理建設,就當是為了藝獻。
實在太像花孔雀了。
而又不喜歡孔雀。
去上香那天,徒步上山,路過停車場,瞥見一輛眼的小奇瑞的車頂。
好奇心驅使,想看看車牌,可正巧來了一個劇組團,呼啦下來好多人,把路都堵住,隻好作罷。
掃了一眼,裏頭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又想到冬天那個劇組,莫名有些傷。
深山,舊寺,虔誠的香客和嫋嫋的香火,即便在盛夏,也能讓人傷春悲秋。
但吭哧吭哧爬上山,卻傻了眼!
土黃的廟宇被腳手架和綠的防護網圍得嚴嚴實實,裏三層外三層,什麽都也看不見了。
口寫著提示:上香請至小門。
虞舟又繞了半個小時,才找到小門,在誌願者的幫助下,在長生位供奉,上了一炷香。
在心裏說:媽媽,我來看你了……我好的,別惦念。
想想不對,又小聲喃喃:“您還是想想我吧,好歹來一次夢裏。”
等了片刻,燭火微,就當媽媽聽到了,離開。
上山容易下山難,尤其兜一圈,平白多走不路。
山道有路人氣籲籲,懷疑寺廟香火能那麽旺,居然大改建?
一旁有人知道,說是有個大善人捐了香火,連功德碑都不要。
虞舟聽了一耳朵,沒太上心。
雙.走的要打了。
三喜山走一趟,等到去工作室上班,都恨不得八字,拖著沉重的步伐挪過去。
飛飛仗義,路上見到,扶了一把。
上午,韓霄不在。
中午,虞舟請大家喝茶,剛到地方,就看到坐在店門口的向弋。
向弋也是一愣,摘下墨鏡,點頭打招呼。
虞舟撇開目,點點頭。
的酸著呢,但不能在向弋麵前怯,鬼知道他會怎麽匯報給蘇庭嶼哦!
虞舟忍著打的小,雄赳赳氣昂昂地進了店裏,不僅給工作室每人都買了,還給向弋好心帶了一杯。
“謝謝虞小姐。”向弋接了。
虞舟想到蘇庭嶼說的話,試探問:“你一直在這裏等我?”
“我就休息一會。”向弋自然不會工作容。
虞舟嚨一噎,差點把茶給搶回來。
飛飛幫提茶,走出來見到虞舟剛和那天的豪車司機聊天,打趣道:“虞舟姐,我能問問他,那個車標是不是黃金做的不?”
虞舟看了一眼,嚇唬道:“他不是司機,是保鏢。打人很疼!”
“……”飛飛訕笑,“這樣啊,虞舟姐的人脈圈子,很多元化嘛!”
韓霄比虞舟晚出現,一來就著一遝設計手稿,扔到大會議桌上,頂著黑眼圈說:“搞一場大的!”
“什麽意思?”虞舟拿起圖紙,仔細一看,皺起眉頭。
飛飛不明就裏,長脖子,一眼就喊出來。
“得花好多錢吧!這重工刺繡手藝,這造型設計……”嘖嘖稱奇。
虞舟問:“韓老師,樊總的要求是節約本。他連設計費都一砍再砍,能用那麽貴的創意嗎?”
“廉價的設計,能拿到萬華獎嗎?”
韓霄雙手撐在桌上,解釋:“他先是價,隨後又三方比價,為的就是找出最便宜的方案。按照這種思路競爭,我們或許能拿到項目,但最後肯定得虧。”
虞舟沉默,懂韓霄的意思。
低價確實能拿到項目。
但是,拿到了又怎麽樣?設計費砍到底線,工作室利潤有限。而作品低本製濫造,再好的設計也出不來效果,萬華獎無。
“作品和利潤,我總得占一頭吧。”韓霄推了推眼鏡。
虞舟莞爾一笑:“明白了。”
既然要做,就做到極致吧。
隻不過……
“怎麽突然就換了想法?”虞舟好奇。
韓霄哼了一聲:“我問到了,另外兩家工作室。一家是南城的林皓工作室,另外一家是北城的天空工作室。而天空,是林冶榮的新工作室。”
“什麽!!!”虞舟立刻站起,氣得肩膀直抖。
一個林皓就足夠令吃驚,沒想到林冶榮也出現了。
韓霄不知道虞舟和他們之間的關係,隻當是被林冶榮的名號嚇到了。
還安了一句:“別擔心,林冶榮的作品好多年沒有長進了。”
虞舟腹誹,那是因為媽媽的作品都被用完了吧。
……
工作室樓下。
蘇庭嶼盯著向弋在喝的茶,狐疑道:“你說誰買的?”
“虞小姐。”向弋老實代,“大概是請同事喝茶,正巧看到我了。”
蘇庭嶼言又止,有了想換保鏢的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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