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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橙》 第119頁

——當他固執吧。或許也因為他現在很清楚。

有些事, 從不是為了拿出來炫耀討好才做的, 他不想把這份這麼廉價的籌碼,也不想為“救命恩人”、“大英雄”、“到最后應有盡有”。

他和舒沅本該從來都是平等的。

他保護, 是因為他, 值得, 而不是“我想擁有”,“是我的”。

這不一樣。

*

于是,同一間病房。

兩人各有心思, 各自沉默。

直至一小時后,結束了大批醫生護士蜂擁而、從頭到腳滴水不的檢查,又聽了一大堆蔣母在電話那頭的低聲啜泣、關懷備至,暫時屏蔽掉外界過分關注的全院重點看護對象“蔣某人”, 復才得閑下來,側頭一瞥。

不遠的小茶幾旁,舒沅正按照剛才醫生的叮囑, 在便利上謄寫著之后養傷的注意事項。一筆一劃,不僅慢得出奇,且認真非常。

當然,究竟是為了緩解尷尬,還是真的不想分心,就見仁見智了。

:“……”

不是他說,剛才的一抱仿佛只是幻覺。他毫不懷疑,現在大概對桌角好的便利都比對他有耐心,似乎已經忘記了病房里還有一個人,更完全沒有抬頭搭理他的意思。

哼。

撇撇

好在,思來想去到最后,想到裹滿紗布的后腦作痛,甚至帶著些許陌生涼意,他還是終于找到借口,目一轉,輕咳兩聲,小聲提醒了一句:“阿沅——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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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剛落地,舒沅筆尖登時一頓。

“湯?”

抬頭,有點呆呆地反問。

好半天,才陡然想起被自己隨手擱置在案臺上的冬筍排骨湯和清淡白粥,“蹭”的一下站起來。

“哦,對,湯——那個,你、你喜歡吃,不是,喝的。”

有些結

明明是對著他說話,視線卻穿過他,只一個勁盯著他背后的墻紙。

說完這句,便忙不迭扭頭,很快端來湯和粥,放在床頭柜上。

然后呢?

這次終于學聰明了點。

當即練地擺出無辜臉,給鋪了個百米長臺階下。

“我真了,”他咕噥著,“但背上疼,腦袋后頭也疼,阿沅,手一也疼。”

這不是吃不了嗎?

那只能等喂了。

舒沅臉一僵:“……”

此時此刻,誰又能想到,其實完全沒有吃飯胃口、甚至連嚨也還因為虛弱狀態作痛的某人,只不過是在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謊而已。

——大抵他這技已爐火純青。

只不經意盯他一眼,便仿佛又看見某年某月某日,悉的、漉漉的、有所求的眼神。

恍惚還是昔年今日。

雖然配上那粽子頭,再帥的人也實在有點說不上來的稽。無奈始終最不了也拒絕不了的,還真就是他示弱的時候,典型的吃不吃

一時間,剛才心里打了一萬遍開口的腹稿,只得又一次作廢,略有些別扭地坐下來,還是認認真真地,先給蔣搖起病床,復才端起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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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口。

舒沅余瞄他。

他準備喝第二口。

舒沅正低頭,吹著本就只剩點余溫的一小勺湯,卻又突然,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一下抬起頭來——

可惜天公不作

偏偏好似算準時間,讓撞上他不閃不避視線。

剛想好要說的話,一時又不知何故堵了口,頓了頓,只能干的惡人先告狀,說了句:“看我干嘛?”

其實從小就有這臭病:不會撒謊,又想不好怎麼措辭的時候,往往只能說一通,試圖轉移開對面注意力、繼而尋求辦法。

可誰能料到,蔣這次完全不按套路來?

倒是一計直球,直接打得兩眼發黑,好半天,耳邊都只剩下那句毫無鋪墊就說出口的、輕輕的一句:“我想你,老婆。”

那聲音還帶著未褪去病氣的虛弱。

但凡換個別人坐在這,大概也只需要三秒,就忍不住,會要對眼前這病弱大帥哥繳械投降——

問題就在這。

舒沅又不是什麼青蔥,加上對他這話早已免疫多年,還以為他又要不分場合說話,瞬間頭皮發麻,尷尬到只想把碗砸他臉上。

但這樣對待一個病患未免太無無義。實在下不了手,只兩排牙齒咬得喀吱作響,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

“你別擔心。”

結果話太結,又被對面搶去話茬。

也不給機會反駁。

像是塞了一肚子話要說,一腦便搶先倒出口,嘶啞到底的嗓音也一點不影響他發揮:“我不是想要用這種辦法讓你一下原諒我,其實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怎麼才會原諒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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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原……諒?

舒沅一愣。

他突然蹦出口的字眼,好像正是為了打消疑慮而來。

甚至莫名勾起回憶:這個詞,大概,或許,好像,真的是第一次從蔣里聽到,還是用這麼誠懇的語氣。

一時間,猶如天方奇譚,怪異到足夠把想講的什麼“謝謝”、“我知道你做了很多”、“我們是不是可以好好聊一聊”都比得遜非常,簡直拿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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