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雙檸看過很多遍,每次再看都會有不一樣的。
兩個多小時的電影,他們坐在相鄰座位,沒有談,沉默地從頭看到尾,播放片尾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鐘。
“我爸媽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里,在這一天,看得也是《傲慢與偏見》。”
電影結束,頭頂燈亮起,細小的塵埃在空中漂浮。
陸清知直視熒幕,語氣平靜:“陸俞山說的眉眼像伊麗莎白,漂亮、驕傲又倔強,他們一見鐘,起碼我媽覺得那是一見鐘,維系兩年,在我出生的那年結束,陸俞山把甩了,甚至連我的出生都不允許。”
“我出生在他們初見的那天,我媽可笑到以為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實際上,陸俞山對從來沒有過真心,把真心給陸俞山,被摔得稀爛,以后也了沒有心的人。”
陸清知短暫沉默,繼續說:“原來我以為我和他們一樣,后來遇到你,小阮,我才慢慢明白,我和他們不一樣。”
“你值得這個世界最好的喜歡。”
“我不知道給你的是不是最好的,”他極輕地嘆聲,“但是,我竭盡全力。”
第52章 偶像劇
陸清知定定地看著阮雙檸, 眸間盛著認真。
他不是心來,他愿意竭盡全力給最好的。
他的眼神滾燙,阮雙檸避開不看, 從紙袋里拿出他喜歡的小傘蛋糕:“生日當然要吃蛋糕, 先來許個愿吧。”
試做過, 但是還原不了它懷舊的口, 現在還在賣這種蛋糕的之又,花樣土,口甜得發膩,素加得多,綠的葉子, 玫的花, 金燦燦的珠子,度飽滿的都快虛化了。
甜品花樣層出不窮的今天,大家都越發開始注重低糖食品和健康油,會買這種蛋糕人已經之又。
阮雙檸跑了好多烘焙店才買到。
雖然不值錢, 但陸清知喜歡。
阮雙檸準備的許愿蠟燭是自己做的,整是一個小笑臉的造型, 長睫眼睛彎彎,頭上倔強地翹起一頭發,是燭捻, 臉頰兩邊掛著圓圓的腮紅, 喜慶又可。
最下面的圓弧里刻著一行漂亮的字:生日快樂, 不止生日,每天快樂。
阮雙檸“啪”地按亮打火機, 左手攏著火苗, 點燃笑臉蠟燭, 催促道:“快許愿。”
十二歲的小巷子之后,陸清知再次過生日。
還是小傘蛋糕,幾乎和當年那個一模一樣。
短短瞬間,思緒如,電影院忽然變暗夜的長巷,空氣冰冷刺骨,狗聲兇猛,沉沉的天,厚得幾乎砸到頭頂,人被裹在其中,扯不開撕不破。
陸清知靠在角落,氣不停,上還帶著被狗抓傷的痕跡。
俏生生的小姑娘穿著白的子,遞給他蛋糕。
天幕驟然撕破,站在他面前,像那晚的月亮。
影院的白燈刺目,把他從小巷帶回來。
眼神重新聚焦,眼前的阮雙檸竟然迅速和穿白的小姑娘重合起來。
“許愿啊,蠟燭油要滴下來了。”阮雙檸提醒。
蛋糕放在他們之間的扶手上,一只手托著,另一只手還攏著火苗,生怕滅了似的。
“嗯,許愿。”
陸清知一笑,把思緒拔回來:“第一個愿,是希小阮做我的朋友。”
“……”
阮雙檸耳尖微燙,心跳:“不要說,愿說出來就不靈了。”
“靈不靈的不看天的意思,我求的又不是天,”陸清知的聲音隨意又慵懶,“我求的是你。”
“快許你的愿吧。”沒抬頭。
“第二個愿,是希和小阮結婚。”
一滴蠟油滴到阮雙檸手指上,被燙得一,愣愣地看著那滴紅油出神。
陸清知眉心皺,抓過的手,放到邊吹了吹,作無比自然:“燙傷了嗎?痛不痛?”
阮雙檸搖搖頭。
的手都沒知覺了好嗎,哪里還顧得上痛不痛。
“被我的愿驚喜到了?”他抬高眉梢,問道。
“哪有你這樣的,”阮雙檸小聲抱怨,把笑臉蠟燭調整了個方向,“還沒談就想著結婚。”
陸清知握著的手沒松開,掉紅蠟燭油,半搭著眼:“要是你不提離婚,我們現在都是老夫老妻了。”
“那怎麼算!”阮雙檸悶著聲腔,“這就說明,沒有基礎的婚姻通常不會有好下場,所以我不會輕易結婚的。”
“怎麼才能輕易結婚?”
“緣分到了吧。”
居然拿緣分這麼虛無縹緲的東西來搪塞。
阮雙檸又小聲催他:“還有最后一個愿,快點,蠟燭要撐不住了,一會兒全滴在蛋糕里你還要不要吃了?”
陸清知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最后一個愿,希以后的每一年都能和小阮一起過生日。”
他睜開眼,吹滅蠟燭。
三個愿都和有關。
“陸清知,你真的喜歡我啊?”阮雙檸嗓音細,尾音小小地折了下。
晦暗不明的把他的廓勾得和,陸清知確認:“真的喜歡,不然你可以測試一下。”
歪歪頭,眼睛里帶著困:“怎麼測試?”
陸清知眼里著笑意:“鐘甜霧不是給你支過招了嗎?找個機會和我親一口,聽聽我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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