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知的手指發抖。
如果不是放心不下阮雙檸這麼久沒出來,他過來看看,無法想象會遇到什麼。
“,你他媽有病吧你。”李則勉強坐起來,捂著鼻子痛聲罵。
桎梏消失,阮雙檸再也支撐不住的重量,著子順著墻壁下來。
一雙堅實的手臂有力地抱住。
嗡鳴的耳邊,他的聲音刺破一切,清晰地傳來:“小阮,不要怕,有我在。”
“陸清知,別以為你是什麼大明星就了不起,竟然敢打我,”鼻還在不斷地從他指間流出,李則霸道慣了,竟然會被人打這樣,認出陸清知,惡狠狠地盯住他,“你等著,‘頂流唱作人陸清知暴力傷人’這個標題夠勁吧,看我不弄死你。”
靠在陸清知的懷里,阮雙檸的眼前終于慢慢恢復清明,只是胃還是痛,艱難地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沖進洗手間里吐。
陸清知眉間攢著戾氣,站起,一步步走向李則,彎下腰,一把揪住他的領子:“誰弄死誰還不一定。”
被陸清知黑沉的眸子住,一向無法無天的李則竟覺得有些膽,手心里黏稠的也讓他心慌,牙不再咬的那麼:“陸清知,如果搞得太難看,我們都不好收場,你也不想讓外面的人都知道阮雙檸怎麼了吧。”
聽到里面劇烈的嘔吐聲,陸清知察覺到今天的阮雙檸格外不對勁,絕對不是簡單的恐男癥發作。
但李則說的話也掐中他的命門,不管阮雙檸為什麼會這樣,他都不想讓別人知道,有時候過度關心也是二次傷害。
營之旅已經是尾聲,陸清知不想再節外生枝。
“李總,李總你在嗎?我們該走了。”
李則半天沒出去,他手底下的人已經找了來,在外面試探著問。
陸清知重重地松開手:“不管你是誰,最好離遠一點。”
鼻終于止住,李則從口袋里出紙巾,慢條斯理地干凈,暗西裝上,跡并不明顯,看起來比剛才面許多。
“我要是說不呢?”李則掀了掀,目挑釁。
即便是休閑款的運外套,穿在陸清知上也顯得括,從走廊的另一頭照進來,將他頎長的影投到地上。
“你可以試試,”陸清知冷著眸,哼笑,“我護起短來,不要命。”
阮雙檸吐了很久。
本來胃里就沒什麼東西,又不停地吐,一直吐出了膽,里苦得厲害。
用冷水洗了洗臉,對著鏡子,重新扎起有些凌的頭發,發現臉比之前還要難看,配上熬夜留下的淡淡黑眼圈,阮雙檸覺得自己像一只孤魂野鬼。
從洗手間出來,令他惡心得人已經消失,外面只有陸清知一個人。
“你不該打他的,”阮雙檸恢復了理智,最先考慮的是這個,“今天人那麼多,要是被人知道怎麼辦,要是他出去說怎麼辦?打人這種事一旦黏上很尖銳,會為你抹不掉的黑歷史。”
“我不在意。”
“不能不在意,我聽許小姐說過,圈子里冷得很,哪怕站得再高,都有跌落的可能。”
“嗯。”
沉寂片刻。
搜腸刮肚想找話題,努力一圈失敗了,不知道再說什麼。
阮雙檸忽然有點怕面對他。
怕他問起李則,怕他問為什麼會這麼難,怕再度回到十年前的那個下午。
阮雙檸不是不想告訴他,可現在已經筋疲力盡,連回憶和講述都無法承。
可他什麼也沒問。
好像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陸清知走到面前,高大拔的影罩下來,他說:“走,我們下山,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知道惡心李則,連他送來的餐都不會勉強吃。
委屈的淚水瞬間盈眶。
有些無宣泄的緒溢滿,震,如今終于找到出口。
“陸清知,是我做錯了嗎?”
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阮雙檸的輕。
“在元旦匯演上跳舞,是我做錯了嗎?”
“幫同學去材室拿東西,是我做錯了嗎?”
“招來李則那種人,是我做錯了嗎?”
“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我,為什麼沒有人站在我這邊?”
十年里,比起當時所到的傷害,其實阮雙檸最耿耿于懷的一直是這個問題。
是錯了嗎?
明明才是害者,為什麼到了別人的口中,都了的錯。
甚至連最親的親人都不肯站在這邊。
陸清知本不知道前因后果,也沒問,而是張開手臂,把淚如雨下的抱進懷里。
一只手輕輕拍打著阮雙檸的后背,哄小孩兒一樣,另一只手著的發頂,慢慢安。
他說:“不是你的錯,小阮。”
眼淚控制不住地一直流,阮雙檸好多年沒有哭得這麼痛快,淚眼朦朧中,抬起臉,中吞著哽咽:“真的嗎?”
“真的,”陸清知鄭重點頭,“無論什麼事,我永遠相信你,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作者有話說:
面對小阮,陸清知永遠溫。
溫是治愈的良藥。
第40章 舍不得
阮雙檸不是個哭的人, 最擅長的就是忍,鐘甜霧說過是打碎了牙也能全部咽進肚子里,還能笑著說“我很好”的真正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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