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了半句,像是突然清醒,止住話:“總之,把你不該有的心思都收起來,你和周嶼時永遠都不可能。”
永遠都不可能。
滿地碎片紙屑像雪花,幾乎將阮雙檸吞噬。
煙花聲越來越清晰。
花園里,燈璀璨,亮如白晝,香檳塔高高堆疊。
雖然和整設計風格不符,但老爺子不在意這個,炫耀心切,非人把壽桃花包塔和百壽圖擺在顯眼的位置。
要不是陸清知攔著,他還要派人去做“歡迎我的寶貝孫媳婦阮雙檸”的巨型條幅。
不過也將壽宴的喜慶襯得濃了幾分。
圓舞臺布置中世紀復古風,紅銀織的厚重絨布裝飾在一側,法式雕花燭臺高低錯落有致,托起無數燭,落地燈綴在舞臺下。
燈也朦朧,月也朦朧。
唯又浪漫。
準備開始。
按照事先排練好的,阮雙檸和陸清知分別在舞臺兩端。
周圍暗淡,唯獨兩束追逐著他們。
才剛登臺,兩個人就引起一片驚呼。
總之,一對絕。
阮雙檸像個落凡間的人魚公主,面容驚艷,長浮流,得讓人屏息。
再看陸清知,多數人這是第一次見到他本尊,本以為屏幕上見到的臉已經足夠好看,今天一睹真容,才驚覺更是人。
他穿了件棉麻質的白襯,帶有褶皺,故意做舊的設計,不規則的下擺沒有鎖邊,右前是幾朵有燒灼的立玫瑰,西剪裁合,包裹著筆直的長。
他向著阮雙檸抬手,姿態慵懶又迷人。
音樂聲響起。
阮雙檸一手拎起邊,隨著節奏輕盈旋轉,轉至他面前,腳步連左右擺,兩個人手心合,相視一笑。
伴隨著浪漫的曲調,他們升降,旋轉,擺,傾斜,反。
舞步起伏連綿。
他們配合默契,眼睛里只投著彼此的影子,似乎連空氣都淌著。
陸清知扣住的腰,天地旋轉,角飛揚。
也沒設計什麼復雜的作,都是一些基本舞步,但兩人之間有種絕妙的氛圍,臺下的掌聲一浪接著一浪。
姜代琪坐在中排,視線一直落在阮雙檸的臉上,那張驚艷的臉約覺得悉,看了好半天才終于想起,對旁邊的周嶼時說:“這不是你家那個妹妹?”
周嶼時面無表,目冷:“我說過了,不是我妹妹。”
“好好好,”嫣紅的輕翹,雖然過慣了大小姐說一不二的生活,子驕縱,但面對周嶼時向來溫可人,一點脾氣都沒有,“阮雙檸是吧。”
姜代琪可不是什麼過目不忘的人,之所以對只見過一面的人有這麼深刻的印象,并且還能準確地說出的名字,純粹是因為阮雙檸實在太過惹眼。
姜代琪曾以友的份跟著周嶼時去他家里吃過一頓飯。
自我介紹后,一眼就看得出這個小姑娘對周嶼時的心思不一般。
那晚的飯菜并不合姜代琪的口味,吃得很,周嶼時本就是冷淡不多話的格,一直都是在那里找話題。
同樣不出聲的還有阮雙檸。
小姑娘眼睛紅紅的,只顧低著頭,不夾菜,默默地著一碗白米飯,數飯粒兒似的,直到晚飯結束還剩下大半碗。
直覺告訴,小姑娘現在很傷心。
姜代琪不聲地打量阮雙檸,莫名地有種危機。
實在漂亮。
不是保養品和化妝品堆砌出來的那種,干干凈凈的一張小臉,皮很白,清清,隨手盤起來的丸子頭,睫很長很翹,又純凈。
阮雙檸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只是乖乖地坐在那里,眼角泛紅,就足以激起的嫉妒。
所以姜代琪自作主張,私下里和說了那些話。
之后沒再見過。
后來很突然地聽說結了婚,但不知道和誰。
現在居然和陸清知扯上了關系。
收尾作,反旋轉,阮雙檸轉進陸清知的臂彎,他半攬半抱住,定格,最后一個音符落。
一舞結束。
阮雙檸悄悄松了口氣,這才覺到腳腕有點痛,可能是剛才某個作用過了力,還好,整支舞順利完,沒有出現什麼丟臉的紕。
最后一個作維持三秒就可以完表演,然后謝幕離開,眼看過了十秒,陸清知仍舊這麼抱著,沒有放開的意思。
“喂,陸清知,”阮雙檸拿腳尖輕輕踢了他一下,聲音小小,撞上他的視線,“放手啊。”
濃睫低垂,半遮住淺湛的瞳仁,陸清知靜靜地看了片刻,角慢慢噙著笑:“不夠完。”
“什麼?”
“如果——”
“算了。”
他攬著阮雙檸的肩膀把扶正,沒繼續說,敷衍地一揮手,第一支舞結束。
接著到了正式的舞會時間,悠揚的小提琴聲適時響起,不人邀約心儀的舞伴,共舞浪漫一曲。
按照事先說好的,阮雙檸一直跟在陸清知邊。
今晚實在耀眼,是全場焦點,只是大家看著眼生,不像是這個圈子里的人,估計是哪個表演系的學生,某些富家闊心難耐,試圖和搭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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