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毗沙門天……”

池非遲念出大和敢助之前收到的郵件容，“滅啄木鳥之軍神……”

黑田兵衛、諸伏高明齊齊一愣。

他們進鹿野家、看到鹿野被懸掛起來的時，大和敢助站在前方，一臉沉地念出這句話，就像在鄭重宣告自己對什麼人的審判，把他們嚇了一跳。

在線昏暗的車子，這句話再次通過池先生平靜又有力的語調說出來，有著不一樣的怪異。

就像有什麼非人類的存在附在了池先生上、借用池先生的再一次向他們發出宣告……

“大和警之前收到了這樣的郵件，發信人是鹿島警，”池非遲繼續道，“如果大和警是兇手，這封郵件會是什麼人發的？是他自己，還是某個拿到了鹿島警手機的人？郵件裡的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這也是我們之後需要調查的事！”黑田兵衛道。

“我們發現鹿野時，在鹿野上口袋裡發現了他的手機，手機上還保留著那封發給敢助君的郵件，”諸伏高明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時間，“那封郵件發送出去的時間，是下午兩點零七分，距離現在快要一個小時了……”

“那個時候我跟大和警在一起，”池非遲道，“在開車趕往這裡的路上。”

諸伏高明立刻向池非遲確認，“當時敢助君應該沒有作別人的手機、給自己發郵件吧？”

不等池非遲迴答，黑田兵衛就出聲道，“諸伏，郵件可以定時發送，只要提前編輯好郵件、設置好發送時間，大和可以在任何時候收到郵件，之前我們在鹿野家調查的時候，鹿野的手機上收到了竹田手機傳來的郵件，容是‘啄木鳥還剩下三隻’，這應該是兇手發出的殺人預告，說不定也是定時發送到鹿野手機裡的。”

諸伏高明沒有反駁，“這麼說也對……”

池非遲直接提要求，“讓我看一看那兩起案件的資料，就是九年前、半年前嫌犯被竹田警擊斃的那兩起案件。”

麻瓜們的遲鈍和弱小真是讓人看不下去，調查好幾個小時，居然沒多收穫……

看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上，他倒是可以給可憐的麻瓜們提供一點幫助。

諸伏高明沒想到池非遲會突然提出這種要求，看向黑田兵衛，“這……”

“你不是我們警局部的人，按理來說，我們是不該讓你看那些案件資料的，”黑田兵衛沒怎麼猶豫地給出迴應，“不過，你和利先生都是我邀請來幫忙調查的外援，既然那兩起案子可能跟這次事件有關，那就特事特辦吧，破例讓你們看一看也沒關係。”

諸伏高明：“……”

不愧是擔任課長的人，就連讓外人看警局資料這種事，也能說得這麼合合理。

“看過資料後，我會把我的發現都告訴你，”池非遲覺到雨點被風吹進車窗，將旁的車窗升高了一些，語氣平靜道，“到時候，你一定會爲自己這個決定而到慶幸的。”

“池先生，你今天說話還真是……”諸伏高明沒想到池非遲對黑田兵衛說話也是這麼不客氣，有些哭笑不得，沒有把‘欠揍’這個評價說出來，微笑著道，“不過敢助君要是知道了，他應該會很高興吧，不管是你今天對其他人說話同樣不客氣這件事，還是他背上嫌疑之後、你能稍微提起一些神這件事……”

在黑田課長表示敢助君有嫌疑之後，池先生討論事件的興趣明顯強了不，雖然沒有明說‘我覺得大和警不是兇手’，但話裡話外都沒有懷疑敢助君，甚至有些想幫敢助君證明清白的意思，明明自己狀態也不是很好，居然還準備去看案件資料、去了解線索……

(ω)

傲的傢伙們就是這樣吧，上嫌棄個沒完，行卻很誠實。

池非遲聽著諸伏高明若有所指的話，總覺得諸伏高明可能是誤會了什麼，不過也不準備去深究麻瓜們的想法，“越水今天結束旅行回東京，我希今天可以早點回去。”

諸伏高明已經把池非遲劃‘傲者’陣營，不打算跟池非遲爭辯，順著池非遲的話說下去，“小蘭之前也跟我們說過，越水小姐最近跟朋友去福岡觀旅行，已經離開好幾天了……所以，你們原本是打算今天回東京相聚嗎？”

“沒錯……”池非遲看著車窗外的雨幕，語氣幽怨道，“殺人的麻瓜真該死。”

黑田兵衛：“……”

這句話煞氣真重啊。

不過話說回來，池先生現在上的怨氣好像更重，簡直像一個含冤慘死的百年怨靈，好像連邊的空氣都要沾染上怨氣了。

“你以前可不會說出這麼偏激的話……”諸伏高明擔心黑田兵衛誤會池非遲格兇狠，出聲暗示池非遲以前不這樣，又有些好奇地問道，“池先生，你以前神狀態不佳、病反覆的時候，也會像今天這樣嗎？你今天好像很容易到煩躁，說話也有些怪怪的……”

“沒有……”池非遲迴想著自己以前的心態，放緩呼吸，試著剋制傲慢之罪對自己那份覺上不明顯、實則已經浸染思維的影響，“我知道我今天有時候說話很難聽，其實我已經在剋制了，但我現在也很難阻止自己產生一些奇怪的念頭、或者產生奇怪的緒變化，我也不知道自己之後還會不會做什麼事，請見諒……”

說著，池非遲轉看向車子後座的車載冰箱，“冰箱裡有飲料和礦泉水，你們想喝可以自己拿。”

黑田兵衛：“……”

跟之前說他會慶幸的時候相比，池先生現在的態度好像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了。

坦白說，池先生之前說他會慶幸自己的決定什麼的，說話雖然傲氣了一些，但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年輕人聰明又有本事，有些傲氣是正常的，更何況池先生還是出有錢人家、從小養尊優的大爺，再傲氣幾分也不奇怪……

可是現在看池先生和諸伏的意思，原來他之前接到的都是不太正常的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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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他剛纔一直在觀察、分析池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結果觀察目標本於異常狀態，導致他收集到的信息都是‘非正常狀態信息’，那……他剛纔算是白研究了，對嗎？

“黑田課長，您想喝點水嗎？”諸伏高明主詢問黑田兵衛。

“不用了，”黑田兵衛回過神來，看了看車窗外的雨，“最近天氣還不是很暖和，外面又還下著雨，我不是很想喝涼的。”

“我也是……”諸伏高明又問前座的池非遲，“池先生，需要我幫你拿瓶飲料嗎？”

“不用，我不。”池非遲道。

“不過話說回來……”黑田兵衛把視線放在池非遲上，不確定地問道，“池先生，以你現在的況，參與調查真的沒問題嗎？”

池非遲微微皺了皺眉，“你不該質疑我。”

諸伏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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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先生今天……

唉，算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事後再找機會跟黑田課長解釋一下吧——池先生正常時候說話還是很好說話的、不像今天這麼欠揍。

黑田兵衛原本就能接池非遲有些傲氣，現在得知池非遲目前於異常狀態，更加不會因爲池非遲的話而生氣，也不想跟池非遲鬧得不愉快，語氣平和道，“這次事件很惡劣，我們警方的調查始終沒有太大進展，我難免會產生一些顧慮，不過我也仔細想了想，既然我已經拜託你們幫忙調查，那我也該相信你們的能力纔對！”

三人坐在車上待了一會兒，去附近調查的大和敢助、上原由以及其他兩名刑警陸續回來。

黑田兵衛得知四人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當即決定把現場給鑑識人員勘察、自己帶隊回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