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岱拉一圈，挑出一盒草莓，撕開上面的保鮮，沒洗，摘掉底端的葉子，直接塞進里。

“小師妹，你這是謝罪呢？是不是上次把代理的水果退了，心懷愧疚，自掏腰包補上啊？”    羅宇生簡單掃視一圈，“這都是程鳶給其他科室講解測序，人家給的謝禮，你吃之前也不問問清楚。”

“哇！”古岱突然吃味起來，噘抱怨:“我在東大一院這些年，還沒多人送我東西呢。

你這一次就弄這麼東西來。”

心中憤憤不平，古岱下也不留，吃的又快又兇，像刻意報復，抒發自己心中的郁結。

羅宇生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一臉無奈:“院里的福利通知，科室自行組織看電影，咱們科的意思是，按組自行分配，票在我這兒。”

他從文件夾里拿出一沓電影票兌換券。

古岱將半拉草莓扔進里，出幾張紙巾簡單手，手要了一張。

“什麼況？以前都沒有這福利啊。”

古岱一臉的不相信，“我們學生也有嗎？”    “有。”

羅宇生給程鳶也發一張，“師父說周末咱們實驗組的一起去。”

“陸老師也去嗎？”程鳶問。

“對啊，師父去不去？”古岱也問。

“不清楚，可能去。”

羅宇生猜測。

“依我看，師父肯定去，不然干嘛不讓大家自己去自己的，豈不方便？”古岱又挑一顆超大的草莓，地咬一口。

程鳶將電影票來回翻轉，腦子里卻在想一個問題。

如果來踢出去，這是不是變相等于和陸霆川一起看電影？    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一向聰明的古岱也發現了。

“咱們幾個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師父別說和我們一起看電影，就是一起吃飯都得可憐。”

古岱帶著戲謔和調笑看向程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咱們用控制變量法推敲，老羅，你說師父今年這是唱哪出啊？”    羅宇生完全聽不懂古岱說什麼:“控制變量法？什麼控制變量法？”

    古岱真想罵他榆木腦袋，怎麼比林栩還笨，他皺眉咧，“你看看今年，咱們組里多了誰？”    “程鳶啊。”

羅宇生不假思索。

“對啊，多了個程鳶，師父又請吃飯、又給墊付各種報表款項、現在還讓大家一起去看電影，這難道不是司馬昭之心？”古岱再次點明。

羅宇生半天才轉過彎來，吃驚地倒吸一口冷氣，“嗯？你說是師父和程鳶……”    古岱一副看破真相的得意臉，沖程鳶眨眼，“老實代吧。”

“什麼和什麼嘛？”程鳶無語，以前被陸霆川母親誤會，怎麼一張電影票，竟然惹得工作上的同事也質疑起自己和陸霆川的關系了。

古岱推開懷抱里的那盒草莓，催促:“你就代吧，你和我師父是不是談呢？”    問題直接，直指程鳶心，連托詞都不好找。

明明自己沒從始至終沒那個想法，但臉卻紅的止不住，全的似乎都在往臉上涌。

程鳶:“沒有，真不是，陸老師可是我領導。”

古岱:“領導怎麼了？領導和你又沒有生隔離，領導也是人，而且是個男人，最重要的，他還是我們心外科的值天花板，這條件難道還不容易讓異心？”    程鳶說不過他，心里又急又氣，那天在回家的路上，程鳶其實已經被陸霆川的行為弄得有點心煩意。

也在心里問自己，陸霆川之于，算什麼。

回想種種臉紅心跳的沖之后，程鳶得出結論——    “陸老師、陸老師只是我的偶像，我對他沒別的想法，要說有，最多只能算對偶像的盲目崇拜。”

古岱和羅宇生面面相覷，顯然不相信程鳶的鬼話。

古岱輕笑，故意追問:“那你是我師父的腦殘還是友？”    羅宇生看熱鬧不嫌事大，“我聽說還有個詞‘真’。”

古岱撇搖頭，“你看剛來的時候，總和師父對著干，怕不是——‘黑’吧？嗯？小師妹。”

程鳶被他們逗得面紅耳赤，越說越說不通。

“哎呀，我對他就只是對偶像的崇拜而已，你們別說。”

程鳶急了。

“師父？”古岱沖門口，突兀地喊了聲。

程鳶順著他的目轉，慌慌張張開口，“陸老師……”    然而門口沒人。

被耍了。

程鳶的臉瞬間拉下來，“古岱！”    “你看你小心翼翼的樣子，還偶像，我看你就是心里有鬼，肚子里有鬼胎。”

古岱沖做個鬼臉。

程鳶氣的不行，繞過好幾個凳子，追向古岱，兩人繞了會議長桌的半圈，古岱敏捷迅速，不等程鳶繞完半圈，他已經沖到門口。

古岱臨門一腳就要出去，突然一個急剎車差點撞到來人。

“師、師父。”

雙手舉在前，怕到陸霆川，剎車太快，為了克服上前傾慣，他往后仰去，結果重心不穩，后退著踉蹌幾步。

程鳶剛追到門口，也看到陸霆川，趕放下追揍古岱的手，背在后。

陸霆川以來，古岱像有了保護傘，趕竄到陸霆川后，在他耳側打報告說:“師父，小師妹說你是的偶像，是你的黑。”

古岱斷章取義，故意引戰。

程鳶委屈:“我哪里又說我是陸老師的黑了？”    古岱:“但只把我師父當偶像看，這句話是你說的吧？”    程鳶:“是，有問題嗎？”    古岱從陸霆川后拉了拉陸霆川白大的袖口，陸霆川深深的凝一眼程鳶，然后側首:“怎麼了？”    “師父都聽見了吧？你幫這麼多，只把你當偶像看，連朋友都沒做多，太寒心了。”

古岱眉眼耷拉，角撇著，用繪聲繪的表，演繹對程鳶“狼心狗肺”的心寒和失，好像程鳶十惡不赦一樣。

程鳶真是一百張都解釋不清楚。

“不是的，陸老師，你不但是我偶像，還是我的領導，對下屬很關照的那種好領導。”

程鳶不知道怎麼解釋，但拍馬屁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