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指著程鳶，回頭找陸霆川，發現他在自己后，于是問:“現在叉學科是研究熱點，醫學門類多，各司其職的同時更要注重各學科的合作，你這一點做的很不錯！”    “白教授，過獎了。”

陸霆川。

“來來來，都坐，都坐，”姚復升扶著白教授坐在主位，眾人在姚復升的招呼下，紛紛依次座。

放眼去，長方形的紅木大會議桌兩旁，整整齊齊坐在兩排白大。

程鳶和那位同學不好在此打擾，道歉離開。

白教授扭頭，住說:“都坐下來一起探討探討，也不是什麼正式會議，大家各抒己見，我想聽聽大家的想法。”

姚復升卻說:“他們倆，一個不是大夫，一個還沒畢業，還是算了。”

白教授睨他一眼:“年輕人就要多學多聽多看。

再說，我看你們心外科現在的人員年齡分布，就很不合理。”

姚復升被喝住，乖乖招手讓程鳶他們二人找個位子坐下，又陪笑說:“白老，心外科可是自建院以來，東大一院的王牌科室，您這話從何說起啊？”    白老瞇著眼，掃視周遭一圈人，“今天心外所有副主任級別以上的醫生都來了是吧？那我問你們，你們當中，都有誰年齡在四十五歲以下？”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兩排人中只有一人，左顧右盼，緩緩舉起手。

白教授問:“你今年多大了？”    那人很不自信的回答:“今年剛好四十五。”

白教授點頭，“還有嗎？”    “我。”

陸霆川直脊背坐正。

白教授目炯炯，又眸暗沉，有贊揚更有惋惜，“也就是還有你，我才大老遠來這一趟。

姚主任，你們要多給年輕人一點機會，你有沒有想過，你們這幫五六十歲的老家伙集退休，你們這個科室還有希嗎？”    姚復升愧地低頭，臉搐，只能出尷尬地笑容，“這不是大家都還沒退休嘛，而且我們有霆川這樣的年輕人在啊。”

“陸霆川他能力再強，能一個頂十個用嗎？你們這幫老家伙，現在從事工作還有拼勁兒嗎？還有，今年sr給出的全國排名，東大一院心外科掉出二十名開外了吧？”

    白崇明的話一針見，瞬間讓在座的人如坐針氈，臉掛不住，紛紛想找個地鉆進去。

東大一院的王牌科室，以前sr排名常年前十，甚至有過連續多年進前三，現在被出二十名開外，甚至掉他們的有一些還是不發達地區的醫院。

整個心外，誰臉上掛的住。

“這也是我不愿意來這里的原因，一窮二白不可怕，可怕的是讓人看不到希，”白崇明語重心長，微微嘆息，“你們醫院的泌尿外科，我記得五年前還幾十名，今年都排進前五了，還有肝膽外科也是，排名也很不錯。”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才是殺人誅心的地方。

作為主任的姚復升，也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行了，說說你們的現有條件吧，如果我做指導，你們能給出什麼樣的配置？”    點到即止，白崇明言歸正傳。

姚復升的臉上瞬間輕松，“白教授您放心，您在這里的待遇絕對比您在滬市的待遇還要好。”

白崇明翻一個白眼，暴躁地重申:“我是說團隊的人員配置！”    姚復升又被懟，吃癟的臉難堪極了，“霆川，你來說。”

陸霆川點頭，走去白崇明正對面的講臺，打開電腦和投影，他從口袋里掏出優盤，-電腦。

白的幕布上很快顯示出wi    dows的藍桌面。

程鳶坐在最下位，此刻離陸霆川最近，也最能看清他的舉止神態。

powe    poi    t被打開，極為簡的灰白咖畫面，和他臥室的調風格一致。

他一頁一頁講述，繪聲繪，像英一樣侃侃而談，修的白大里面是極為周正的深襯衫，頭發也打理的一不茍，像極了初見時那個致優雅的陸霆川。

“目前，納考慮的人員就這些。”

陸霆川的演講結束。

程鳶的目卻始終停留在講臺上。

陸霆川也發覺一抹溫的目始終追隨他，淡淡眼神不著痕跡地掃過程鳶，發現了那抹溫的來源。

白崇明思索片刻，“太年輕，經驗不夠，你們科室人員配置，新老之間斷層太嚴重，移植中心的事，等你們過幾年把人培養起來再說吧。”

他起，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背手離開。

姚復升在他后追，“等等，白老，等等。”

剩余人雀無聲，各自坐回自己位置，全員喪著臉。

有人沮喪地抱怨說:“新人不愿意來，學生不愿意考，我們有什麼辦法？”    “心外本來型期就長，我們也是慢慢熬過來的，總不能讓我們一直熬下去吧？”    “是啊，現在醫院制度改革，職稱晉升改革，薪資改革，時時改，事事改，一年一個樣，明明是個醫生，盡發愁一些和患者無關的事。”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抱怨完制度，抱怨醫患關系，之后又是醫學教育，什麼現在的年輕人不愿意吃苦，拉拉說了一堆。

一半的人閑說的都是廢話，耳朵磨出繭子的人都離開了，剩下的繼續還在討論。

陸霆川關掉電腦和投影，走下講臺，路過程鳶邊時短暫駐足:“走吧。”

這個臨時會議注定無疾而終。

程鳶起跟上陸霆川的步伐，兩人一道去了他辦公室。

“心臟移植中心非建不可麼？”程鳶很想聽聽陸霆川的看法。

“從目前的實際況來看，不是。”

陸霆川旋坐在辦公桌前。

“我是說，你的看法？你非建不可嗎？”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陸霆川自顧地翻看桌上的文件。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有些事，沒必要強求。”

程鳶覺得，陸霆川一定是鉆牛角尖了。

像他這樣驕傲的人，怎麼允許失敗的存在呢？    陸霆川卻笑了，“羅宇生勸你放棄找文測序，你為什麼沒放棄？”    好嘛，又拿的矛攻擊的盾。

程鳶不服:“文不能測序，我最多損失點錢而已，你不一樣，你面對的都是位未知問題，并且大概率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