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穗後退一步，定睛看了才看明白，這位所謂的大叔年齡確實不大，皮白白的，比段向嶼還要白一個號，個子也要高一些。

    段向嶼目測已經有個185左右，這位壯漢比他還高一個頭頂，眼瞅著已經朝著190去了。

    這個型無論從高度還是寬度來看都稱得上是出類拔萃，一個南方姑娘長到168已經足夠拔了，在這兩位麵前還是不夠看。

    “同學，對不起。”周穗很真誠地跟他道歉。

    可是在龐曉鯤看來，這個姑娘的道歉差點兒意思。

    主要是的長相很濃豔，眼睛很亮，天然的眉形自然上挑，即使像現在這樣素麵無妝，看起來依舊英氣十足，不做表的時候甚至有些兇。

    在周穗看來，歉意隻要道出去了，對方也麵對麵地收到了，這件事就可以放下了。

    拉開書包的鏈子，從中掏出那份本屬於段向嶼的卷子，將那個已經答完的題雙手呈給段向嶼看：

    “我做完了。”

    段向嶼接過來掃一眼，接著遞給龐曉鯤。

    龐曉鯤瞪圓眼睛，說：“新同學可以呀，解題的思路居然能跟得上，不過我真的不願意帶新生，好麻煩的。”

    周穗不解，給段向嶼投去詢問的目。

    段向嶼角一彎，解釋說：“在你麵前的這位是今年的奧數省冠軍，他的誌向跟你一樣，北大數學係，這個學期剛被選拔到實驗班。”

    周穗聽明白了，段向嶼這是幫他找了一個學習搭子。

    “哎呀，不要這麽客氣，跟你比我這都不算什麽。”

    周穗不解，問他說：“段向嶼很厲害嗎？”

    “他不能厲害，”

    龐曉鯤雙手著下思索片刻，努力找一個很合適的詞來形容段向嶼：

    “應該YYDS！我們段小爺今年才高二就已經參加過高考了，學校對了，院係對了，隻因為被調劑到平行專業不合他的心意，果斷退學，從頭再來，像你說這是不是封神一般的作？”

    周穗吐舌頭，這才高二就已經輕鬆拿了985高校，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因為錄取專業不合心意，果斷再戰，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隻不過周穗並不覺得這是一種封神的作，反而覺得他有點瘋。

    換做別人，周穗會離他遠遠的，免得他的瘋魔傳染了自己，可不知怎麽，這個人是段向嶼，就覺得一切都很正常。

    畢竟在此之前，也從未見過一個鍋鏟掄得如此練的男生，段向嶼的很多舉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想去哪兒？”段向嶼主問的意思。

    “本來想去找個圖書館或者書店的，如果你們有更好的建議的話，就聽你們的。”

    舅媽帶著小妹出去逛街，估計要到很晚才能回，家裏不開門，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既然上了，那就賴著段向嶼，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嗨，這不趕巧了嗎？我媽把家裏的舊別墅改轟趴館了，剛裝修好，還沒人用過呢。”

    龐曉鯤鄭重建議。

    “新同學，去嗎？”

    周穗看一眼段向嶼：“去我就去。”

    “行吧，就這麽愉快的定了。我打個電話。”

    龐曉鯤背過去打電話給司機，過了片刻，一輛奔馳商務慢悠悠地停下來。

    他很識趣，獨自去副駕駛座，將寬敞的後排空間留給周穗和段向嶼。

    轟趴別墅還沒有完全建好，花園裏放著一些沒來得及搭建的腳手架，1樓大廳已經裝修好了，有麻將機和KTV，還有兩個臥室，都給裝了電競房，裏麵麻麻放著一些電腦。

    “新同學，來這裏就跟到自己家一樣，別拘束啊。”

    周穗老聽他這麽說，覺有點怪怪的：“別老我新同學了，我周穗，你我名字就行。或者我的小名，穗穗也可以。”

    “行，我記住了。”

    龐曉鯤說不管他就真的沒有管他，跟段向嶼一頭紮進電競房裏，

    段向嶼則是有準備式地從包裏掏出一摞卷子給他：“全是立幾何，都做完了來找我批。”

    語氣生冷又直接很像是個小老師，但前提是他的數學績可怕到連老師都要欽佩，周穗也是打心眼裏佩服。

    兩人帶著耳朵玩兒遊戲，一直玩兒到半下午。

    周穗自己找了一個有臺的棋牌室，坐在牌桌上，拿出自己準備的練習冊刷題。

    快到中午的時候，周穗得有些發困，剛準備出去找點吃的，肯德基宅急送的小車就上門了。

    漢堡，可樂和小食套餐。堆滿了一張桌子，他們倆人也沒有出來吃，隻是一拿了兩個漢堡回去，邊吃邊繼續打。

    兩個人並不打擾他，也不被他打擾，周穗很喜歡這種恰到好的距離。

    能夠覺到，這一切其實都是段向宇可以安排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的窘境，隻是他不說，卻能在彷徨失措的時候適時出現，還能在不傷自尊的前提下，變相地給一個容之所。

    周穗也是在很多年之後才明白，在兩個人相識的第二天，他就已經把介紹給龐曉鯤認識，那是他全部的朋友圈。

    兩人的遊戲玩到太落山時，才結束，院子裏拉起了燈，兩人在那邊鼓搗燒烤。

    整整一天，周穗一份卷子還沒啃完，心有些沮喪。

    段向嶼出的題目都是很難，偏偏這些題目都是周穗最不擅長的立幾何，周穗有些沮喪。

    “做不完沒關係，接懲罰就行。”

    段向嶼用筷子磕開一瓶啤酒，咚的一下放在周穗麵前。

    周穗有些愣。

    見不接酒瓶，段向嶼嗤笑一聲，抱著胳膊看說：

    “算了吧，人是一孩兒，能跟你這個糙漢子一樣嗎。”

    “孩兒怎麽了？你聽我說過那句話嗎？孩兒端杯的時候，男孩兒就得往後站。”

    周穗才不會輕易被人看扁，拈起酒瓶，跟段向嶼了一下，特豪邁地說：

    “先幹為敬。”

    “還有我呢，帶我一個。”

    龐曉鯤又磕開一瓶，跟周穗也了一下。

    這還是周穗第一次喝啤酒，味道微微有些苦，也有一點特殊的麥香味，好喝的。

    酒愁腸之後，很多事都釋懷了。

    周穗覺來到這座城市後，朋友都變得容易了許多。

    大概是因為奇奇怪怪的人很多，所以的怪和特立獨行在這裏顯得並不那麽突出。

    之前在北寧的時候，連一個心的朋友都沒有，更不知道有閨可以互相傾訴是什麽覺。

    才剛來這座城市幾天，就已經收獲了兩個男閨，說來還可笑的，若不是親經曆，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