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菁菁和韓月去參加比賽回來了，這次去了蠻久，看得出來是績不錯。

    之前總是一遊，當天就能打道回府，現在能堅持三天，說明至也到了決賽。

    一進門，果然不出所料，之前放照片的位置被騰出一個角來，中間明晃晃地放著一個雙耳獎杯，紅的緞帶上麵寫著金的字。

    “穗穗，你是剛下晚自習嗎？快來看看，你妹妹拿冠軍了。”

    韓月熱地招呼周穗上前來看，掩飾不住的高興，更像是在炫耀。

    “恭喜啊。”

    周穗自然知道不能掃興。

    “謝謝姐姐，都是姐姐肯借我包包帶來的好運。”

    高菁菁也不忘恭維。

    “哎，真是不容易啊，花這麽多錢培養，今天終於見到回頭錢了，你妹妹這次的獎金有3000塊呢。”

    韓月還在不住地炫耀。

    “舅舅，舅媽，我今天有點累，先上去休息了。”

    周穗並沒有打擾別人合家歡樂，拎著包，回閣樓的房間裏解那道幾何題。

    最難的這一步已經被段向嶼給標出來了，剩下的隻是計算。

    周穗花了十幾分鍾將那道題答完，反複驗算，確定答案沒有問題，將卷子規規整整地放到書包裏，起準備去洗漱。

    剛好一出門，正好和蹲在房門口的高菁菁迎麵上。

    高菁菁手裏拎著行李箱和包，看樣子是來還包的。

    “放在裏麵就行。”周穗並不想跟多說話。

    高菁菁並沒打算離開，而是繼續攥著包包，等周穗洗漱回來後，悄咪咪地跟著進屋，小聲翼翼地問：

    “姐姐，這次晉級了，過兩天我還要去參加國家級的比賽，在北京，到時候我能借你的馬仕用一用嗎？”

    周穗本來不想再跟計較這個事，既然送上門來，有些事就好好說道一下了。

    “不行。”周穗斬釘截鐵地回答。

    “為什麽呀姐姐，我隻是借用一下而已，保證不會弄壞的，你看這次的包包我也保護得很好哦。”高菁菁滴滴地哀求。

    “你既然有求於人，那就應該在別人求你的時候心存善意，你趁機落井下石，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周穗一臉冷笑著問。

    “姐姐，你在說什麽呢？”高菁菁還在裝傻。

    可是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周穗就要把事點破，起碼讓心服口服。

    “靜港市的普通商場那麽多，你隨便告訴我一個，哪怕路遠一點，我也會激你幫忙。你是怎麽做的？偏偏告訴我那個市場，你應該知道我初來乍到，去那個地方會遇到什麽事。”

    高菁菁聽明白周穗的話，那麵由紅轉白，捂著驚呼道：

    “姐姐，你不會拐到那個紅燈區了吧？哎呀，都怪我，我忘了提醒你那個事了！其實如果你白天去的話應該沒有危險的。”

    周穗也沒有閑心跟多聊，手打斷那些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謊話，徑直說：

    “我知道你肯定要狡辯，免了，我不怪你，怪我自己識人不清。”

    周穗將那個行李箱和包包從他的手裏接過來，隨手往自己的房間裏一扔，回看著說：

    “高菁菁，這是第一次你害我，我放過你不是怕你，而是看在舅舅收留我的麵子上放過你一次。不過從現在開始，就不會再拿你當妹妹對待，你下次再敢我，我絕對會變本加厲地回去。別以為我住這裏的房子就短你一截，追究底的話，這個房子我媽出了一半的錢，我不欠任何人的。”

    高菁菁被訓得臉青一塊，紫一塊，連句道歉的話也沒說，哼一聲，氣鼓鼓地離開了房間。

    窗外的月被烏雲蓋住了，天灰蒙蒙的。

    過窗戶的一角往外看，能看到段向嶼家客廳的燈還亮著，他躬坐在沙發上，電視上閃爍著什麽畫麵，但是他並沒有看，一直在埋頭寫著什麽東西。

    來這座城市的大部分時間都是令人沮喪的，隻是除了他。

    也是還好有他。

    次日一早，天剛蒙亮的時候，樓下的果蔬店正在擺貨品，老板手腳不夠麻利，被老板娘訓了好幾回。

    周穗聽到樓下的門開了，舅舅騎著托車去工廠上班。

    起床吃了點舅舅留下的早餐，回屋又睡了一個回籠覺，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十點，下樓的時候，舅媽和高菁菁也收拾齊整，正要準備出門。

    昨晚就在聽們娘倆合計，說呀拿著這筆獎金去吃頓好的，再去商場買幾服之類的。

    “穗穗，我和菁菁要去商場買點東西，你有沒有什麽要帶的？”韓月笑意盈盈地問。

    “帶什麽都可以嗎？”周穗故意逗。

    “穗穗會開玩笑，你也知道，你妹妹的獎金並不多，主要是給量做一像樣的禮服，你也知道的，去北京比賽那是要上電視的，可不敢馬虎。”

    周穗點點頭：“說的也是，不過這個價位要是量做的話，怕是買不到什麽好料子，我建議你們轉換思路，去古著店看看。”

    “古著店？”

    “對，菁菁的材這麽好，去古著店應該能買到很漂亮的禮服樣，麵料和做工都跟高定差不多，價格差不多是零頭。”

    周穗以前演出多，有很多穿高定的經驗，也知道一些服裝行業的幕。

    可高菁菁並不相信周穗會這麽好心，冷著眼看：“你在打什麽歪主意？”

    周穗笑笑：“你不要害人了，就像現在，我真心幫你一次，你也覺得我在憋著壞。”

    收拾好書包，先們母倆出門。

    這天是周日，家裏不能呆，學校也不開門，隻能嚐試著找個免費的圖書館待一天。

    將背包甩在肩膀上，邊往公站走，邊用手機查詢去市圖書館的路線。

    剛走沒幾步，“咚”的一聲，一頭裝進一團結實的裏。

    一抬眼，麵前站著一個像熊一樣兇神惡煞的男人，胡子拉碴，正瞪著。

    “對不起，大叔。”周穗趕道歉。

    “我靠，段小爺，新同學出口刀人，這活我不接了行麽？”

    周穗這才發現，這個熊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人，是一臉無奈的段向嶼。

    “龐曉鯤，我們同班同學。”段向嶼說。

    周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