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穗倒是沒注意到藝考時還有這樣的小事。
之前也參加過,確實會講究定製禮服和自己的樂曲搭配,倒是真沒想過,虛榮的孩子們現在都開始攀比過國際大牌了。
索這也是個舊行李箱,如果能幫上忙也算是盡其用,畢竟自己在人家屋簷下。
再加上這是高菁菁一口一個姐姐,得實在親熱,周穗也沒有拒絕的道理,爽快答應說:
“行,回頭我把行李倒出來。”
“姐,你真的太好了!謝謝姐姐!全世界我最你!”
高菁菁一下從床上彈起來,抱著周穗的額頭狠狠親了一口,接著拉開立在床頭的布櫥,將自己的服抱出來一堆,笑意地對周穗說:
“姐,櫃我給你騰出了半麵,我們一人一半。現在就整理吧!”
周穗有些錯愕:“現在?”
“對啊,我怕你明天就忘記了嘛!”
高菁菁眨著眼睛,眼地等著的行李箱。
“行吧。”
周穗起將行李箱裏的東西一點點都拿出來。
離開家時拿的東西不多,就是的,一雙板鞋,還有一些日常用的護品,擺出來也不占多空間。
高菁菁見收拾完了,一把奪過箱子,抓在手心,邊往後退邊給一個飛吻:
“謝謝姐姐!你放心,妹妹,我一定會替你守住的。真無敵哦!”
說完就把門關上了,房間再次安靜下來。
這個房間應該是用來存放過季服的,高菁菁剛才從櫃裏拿出來的都是羽絨服和呢大。
擔心放在地上起褶皺,周穗幫把那些拿出來的服一件件重新掛回去。
的東西很,本不占多大地方。
隻是高菁菁這一番折騰也忽然明白過來,自己確實需要買一些換季的換洗服,
第二天早晨,周穗是被一陣嘈雜的聲響吵醒的。
聽聲音傳來的方向,是樓下的蔬果店,那位夫妻正在吵架。
人很氣憤,聲音又又尖銳:
“你怎麽回事?我跟你說了不要到東家菜批發芹菜,你怎麽又不聽?說過了家的稱不足,你看看,這麽一大捆芹菜。上稱都差出來五斤了!五斤芹菜就是20塊錢呢,我掙20塊錢容易嗎?”
男人並不是個逆來順的,據理力爭說:
“哪有那麽誇張,人家也知道自己家的稱偏高,這都把皮去了的。不信你看這單子上麵,去了五斤的皮。”
“我不看!這肯定是你們兩個串通好的,說!你是不是和東家那個小寡婦有一?”
“什麽小寡婦,你能不能幹淨一點?人家老公活得好好的,出那麽大一場車禍,都鄉裏鄉親的,幫一下怎麽了?”
“照你這麽說,你就是有有義,我就是勢利眼唄?我說的是眼前的事兒嗎?他沒出車禍之前也不幫老婆幹活兒啊,沒用的男人可不就跟死了一樣嗎?”
“你神經病,懶得理你!”
“對對對,你懶得理我,就有功夫理外麵的小寡婦!就知道你外麵有人了!”
“...”
周穗理解對一個菜農來說,如果把菜價批高了,這不是件不值得原諒的事。
不理解的是,如果自己鐵了心要做好事救濟別人,能不能把這個謊撒得圓一些,起碼不要被發現。
畢竟做了半輩子的菜農,不至於賬上這點事兒都平不了,還要大清早的鬧的人不得安生。
周穗過枕頭將自己的兩個耳朵蓋住,還是無濟於事,那些汙言穢語正源源不斷地從樓下飄上來。
這個房子是媽媽出錢幫姥姥建的,原來在姥姥的名下,媽媽在二樓一直有一個朝的大房間。
姥姥過世以後,房子也順理章地到了舅舅的名下,那個房間被舅舅改嬰兒房,媽媽再也沒有回來住過。
原本是很洋氣的二層小樓,當時還是請國外的設計師設計的建造的,見到本高。修本當然也高。
舅舅他們一家三口實在住不過來這麽多房間,索就把一樓租給了一家開果蔬超市的。
他們的門頭正好開在周穗的窗戶下麵,每天都是晚上10點收攤兒,早晨4點多鍾都要去批發新鮮蔬菜。
早餐喝粥的時候,周穗的兩個眼皮都在打架,迷瞪著,頭發差點掉到粥裏麵。
“怎麽回事兒?是認床嗎?昨晚沒睡好嗎?”舅媽問。
“還好,就是樓下那家菜店有點鬧。”周穗實話實說。
“嗨,他們家呀!那個老板娘有疑心病,但凡誰跟他家老爺們兒多說幾句話,就認為人家是在勾引老公,也不看看老公那個豬頭樣子,誰看得上呀?就他拿當個寶貝罷了。要不是他家租金給得高,我真不想租給他們。”
舅媽裏嘟嘟囔囔的,似乎對這家人的意見很大,但是又離不開人家給的高昂租金。
“穗穗你多擔待一點哦,這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畢竟我們都要生活嘛,你看菁菁學藝那麽費錢,我們本來經濟就很張了,現在又多了一個你...”
周穗本就心思聰慧,韓月一開口,就明白了舅媽的意思。
看來自己昨天跟舅舅說的話,舅舅並沒有跟舅媽講。
所以在舅媽的眼睛看來,自己就要在這裏白吃白住。
“舅媽,昨天我已經跟舅舅說了,在我上花多錢你都記賬,將來我工作之後連本帶利的還給你。”周穗說。
許是被點破了,麵韓月麵有些窘,連連擺手說:
“這話說得見外了呀,舅媽可真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的舅媽,你們並不是我的法定監護人,我不能不懂恩。”
周穗猶豫片刻,從手腕上抹下一個梵克雅寶的四葉草紅玉髓手鏈,雙手捧給韓月說:
“舅媽,如果你不嫌棄這個被我帶過的話,這個就當做我送給您的見麵禮吧。”
韓月上說著不要,可還是乖乖地把手過來,任由周穗給他戴上。
“你看,還是人家大城市的大小姐說話有水平。”
笑嘻嘻的說完,又跟舅舅瞪眼說:
“你瞪我幹什麽?是他要給的,又不是我開口要的。”
周穗放下碗筷,背起書包,起離開那個令人窒息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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