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了片刻。
“意識到自己錯了嗎?”段向嶼冷著臉問。
周穗顯然沒有意識到,梗著脖子看他,振振有詞地說:
“不知道。要是再來一次的話,我還是會這樣做。”
周穗是那種吃不吃的人,別人跟生氣,隻會更生氣。
要是真生氣了,不僅不說話,還要把剛才說出口話連本帶利的全都撈回來。
段向嶼氣不打一來,在原地來回踱了幾步,還是沒住火氣:
“是誰口口聲聲答應我,有事一定會告訴我,可一到關鍵時候呢?自作主張,自以為是!你能不能信任我一次?我是你的什麽人,無關要的路人嗎?”
周穗覺他的這番指責有些無理取鬧。
“這跟信任沒有關係,那個人馬上都要出境了,我不能錯過這個好機會,我拿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這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拿到這個東西是以你的安全為代價,我不願意。我告訴你周穗,故去的人已經過去了,那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你的命對所有人來說都非常重要,對我尤其重要!”
明明是一段意的話,兩人這樣互相嗆著說出口,聽得周圍的人一愣一愣的,搞不明白這是在吵架還是幹什麽。
“他倆這是在調嗎?”
“你見過調調的臉紅脖子的嗎?”
“但是你好好聽他們說話的容,兒就不是在吵架呀。”
幾人議論的聲音有點大,被段向嶼聽見。
他轉回頭來,麵凝重著,對那幾個實習生說:
“都沒事兒幹了嗎?論文寫完了嗎?在這裏聽八卦能夠有助於你拓展思路嗎?”
幾個被訓的實習生麵麵相覷,撇撇說:
“明白了吧?這才是憤怒。”
“所以剛才就是在調對吧?”
“”走了走了,換個地方聊,別惹老大發火。”
幾位實習生爭先恐後地離開辦公室,門被關上,周遭的空氣忽然冷下來,兩人吵架的氛圍也隨之暗淡了下來。
“你還想接著吵嗎?我可以奉陪,不過你不要把自己的緒強加到別人上,這樣顯得有些稚。”
周穗還真的很見到段向嶼有這麽緒失控的時刻,在高中那會兒,他似乎對什麽東西都很有掌控,對什麽都不是很在乎。
真正說他發火大的時候,一次是在提分手的時候,再就是這次了。
段向嶼都給氣笑了。
敢自己剛才說的話本都沒聽到心裏去,而且看這個無所謂的表,竟然都敢指責他了,那指定是沒意識到自己的錯。
段向嶼也放棄了讓自己意識到錯誤的這種想法,他歎一口氣,用盡量和的語氣跟說:
“再來一次的話,你應該把你要做的事告訴我。我是跟你命運共擔的人,無論有什麽事,你都應該第一時間跟我分,尤其是危險的事。”
永遠不會知道,剛才聽荀平明說周穗在別墅區裏報警,還說自作主張去取詹永明的皮組織,隻為了和段野指甲裏的做比對,段向嶼嚇得心髒都跳了幾拍。
他比誰都了解,周穗是那種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在知道了詹永明曾經做過骨髓移植的信息後,他其實一直都在算計著,如何盡快拿到他的生信息。
他之所以這麽害怕,是因為周穗想到的這些方法他也曾經想過,但是為了兩人的將來他沒有這麽做。
還以為周穗會跟他一樣謹慎,把兩人的關係和將來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沒想到竟然寧肯舍棄自己也要去冒險做這件事。
“如果我告訴你,你會讓我去嗎?”周穗問他。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段向嶼說。
周穗攤開手:
“看吧,這就是為什麽不告訴你,因為你不會同意。”
周穗緩緩地獨步到他麵前,雙手捧著他的臉。眼睛認真向他的:
“我真的會保護好自己。我隻是想挑撥他們兩個人的關係,讓我們有機會拿到想要的東西而已。我並不想要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因為我已經有你了,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可是如果一定要保全一個人的話,我希那個人是你。”
周穗手上的紗布有些糙,劃在他的臉上,像刀紮的一般,惹得人心頭酸酸的。
段向嶼深出一口氣,雙手牽起的手,親一下掌心那個被刀劃破的位置,紅著眼睛說:
“對不起,我不該衝你發火,其實我隻是在氣我自己,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周穗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輕輕在他的額頭親了一下,還不過癮,又在鼻尖和珠還有下各親了一下,笑嘻嘻地看著他說:
“段向嶼,你已經保護過我太多次了,這次就讓我保護你,好不好?”
“不好。”段向嶼結滾了一下。
“你看你,怎麽還大男子主義了?這個世界上是男平等的,而且飯很香的,你也可以試著嚐一口。”
段向嶼低頭笑笑,手刮的鼻子,眼神裏充滿寵溺:
“這輩子都賴著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法醫拿到檢材之後,回局裏加快做了分析。
結果跟預料的一模一樣,甚至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
從詹永明上提取出來的皮細胞,跟當年在段野手指甲裏抓到的犯罪嫌疑人的細胞完全吻合。
也就是說,他們要找的那個犯罪兇手其實一直都在邊。
那個人隻是做了一場骨髓移植手,所以他的細胞做了改變,但是人的皮和其他組織並沒有改變。
荀平明那邊的作也很快,得到確認的信息後,立刻派人去詹永明的住進行抓捕。
警車再次呼著來到別墅區,跟在別墅區進行蹲守的民警們換信息之後一起上門。
開門的是保姆,對這一群不速之客的到來有些警惕:
“你們找誰?”
“您好,我們找詹永明了解一些況,請你配合。”
“詹先生出差了。”
保姆說:
“昨天晚上剛走的。”
荀平明腦子嗡了一下。
居然還是讓他給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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