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嫉妒你?”
高菁菁自下而上掃視著,目定在那枚閃著啞的戒指上,嗤笑一聲:
“嫉妒你這一窮酸樣,拿個破珍珠戒指當寶貝?我的姐姐,你現在的格局也太矮了,起碼得鑲個鑽吧。”
周穗本來是不屑於跟打仗的,但是話裏話外在影段向嶼,這就到的逆鱗了。
向來就是這麽一個脾氣。
欺負我不行,要道歉,
欺負我心的人更不行,道歉也不行,擼袖子就幹。
“你在得意什麽?這麽多年也隻辦了一件明智的事,就是把你的鼻子給了。”
周穗笑笑,盯著說:
“但是現在,好像也沒什麽用。”
高菁菁整容前,已經開始在娛樂圈嶄頭角,隻是因為演技青,容貌也隨著長大漸漸泯於眾人,始終於不瘟不火的狀態。
後來不知得了誰的指點,做了鼻綜合,整個人的樣貌忽然出挑起來,也算小火了一把。
“你說這個?”
高菁菁抬起食指,輕輕掃了掃自己高聳的鼻梁,頗為驕傲地說:
“告訴你一個,你知道我鼻子的錢是哪裏來的嗎?是你的律師費。”
周穗倒是沒想到其中還有這個波折,微微一愣,隻聽高菁菁接著說:
“我爸那個慫包,居然背著我和我媽攢了十萬塊錢,還要拿這個錢給你請律師。你知道的,我最忍不了兩件事,一個是你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另一個是我邊的人對你好,所以這筆錢被我拿走了。”
高菁菁似乎想翻這筆舊賬,來試圖的傷口。
可事卻恰恰相反,周穗心裏的刺忽然被平。
知道自己在深陷囹圄的當下,至有人嚐試過挽救,心裏便不再那麽悲涼。
“確實,你比我需要那筆錢。”
高菁菁微微一笑,看的眼神終於有了一份讚許:
“講真的,當時還你以為你會像那個小白貓一樣,輕輕一就死了,沒想到你還有絕逢生的本事。”
周穗點點頭,表示接的恭維:
“你不是千裏迢迢來特地表揚我的吧?”
“當然不是,我是來跟你談生意的。”
高菁菁從包裏掏出一個大紅本,周穗接過來看,竟然是剛才搶走的那個房產證。
隻是出乎意料的是,房產證上麵的名字不是舅舅一人,而是舅舅和前舅媽,高冬青和尚寶珍。
怪不得高菁菁能心甘願地拿出來,因為對來說,形也太不利了。
後麵還夾著一份公證書,據約定,原房產高冬青隻占10%,尚寶珍占90%,現在這個房產跟現在的舅媽沒有關係。
周穗看完,不由得讚歎長輩的遠見。
當年尚寶珍在基層法院工作,見識過很多產爭端引起的訴訟,於是利用職務之便把自家的財產都做了公證。
他們預料不到未來的境遇,但卻對未來的事都做好了妥善安排。
“白紙黑字寫著呢,這房子跟你沒關係。”周穗抬眼看著說。
“廢話,如果房產證上沒寫那個死人的名字,我還需要低聲下氣地來求你嗎?”
高菁菁抱著胳膊靠在椅背上,目貪婪的:
“我想要你的律師幫我爭產。他能把你從死局裏拉回來,這點小事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周穗反應半天終於明白過來,原來高菁菁是衝著的律師來的。
隻知道尚律師手段了得,可是不知道,那位律師正是同父異母的哥哥,這樁傳案真正的益人。
看高菁菁一臉認真,周穗忍不住笑出聲來。
“親的妹妹,多年不見,你還是一樣的蠢。”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跟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有聯係嗎”
“他也配?用錢就能擺平的事,我何必親自出麵。”
周穗忽然覺得高菁菁蠢得可,也並不打算直接告訴真相,轉而說:
“我可以幫你聯係律師,但是對我有什麽好呢?”
高菁菁挑挑眉:“我拿到多可以分你三,你想要更多也行,可以談。”
“我已經跟你的經紀人吳白羽說得很清楚了,我不缺錢。”周穗並不為所。
高菁菁笑笑,眼神輕蔑:
“別裝了,你在那個集團裏本沒有話語權,不然何至於在這裏當個窩囊的窮教師,開那麽個破車,連這麽一個破戒指都當做珍寶。姐姐,在我麵前就不用打腫臉充胖子了。”
周穗笑笑,輕輕著自己的戒指,點頭應承說:
“行,回去等信兒吧。”
得到肯定的答複,高菁菁很滿意,但還是對有戒心的,把房產證揣進包裏,起準備離開。
“站住,”周穗住,抬眸問道:“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高菁菁擰眉問:“什麽?”
周穗歎一口氣,直接點明:
“你爸生病了,別告訴我你就隻想著爭產,沒考慮過為他善後。”
高菁菁“哦”一聲,聳聳肩,並不是很上心,笑得像朵淬了毒的花:
“漸凍癥是無藥可醫的,是他自己放棄治療,要回老家土為安的,我尊重他的決定。當然了,你是他的外甥,在你孤苦無依的時候,他曾經收留過你。如果你願意為他善後,我也不會攔著你盡孝道。”
“行,慢點走。”
周穗衝擺擺手:
“虧心事幹多了,走夜路當心遇見鬼。”
高菁菁瞪一眼:“擔心你自己吧,都被窮鬼上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段向嶼並沒起,招手讓進去。
周穗在他邊坐下,方才喝的冰式有一些涼,正好段向嶼點了一杯熱牛,已經喝了幾口,周穗抓過來一飲而盡。
段向嶼笑笑,側著看,低聲說:
“我剛才有些無聊,就讓荀平明查了一下高菁菁的車牌號,猜猜有什麽發現?”
周穗眼睛一瞪:“別告訴我這個車是租的。”
“別總這麽繃著臉,笑一個,我就告訴你。”
周穗努力出一笑容,但並不是很好看。
“不是租的,”段向嶼清清嗓子,低聲說:“這車在一個新注冊的MCN公司名下,專門孵化主播的公司。法人名字你也悉,李梓歌。”
周穗認真想了下,追問道:“是我們的同學,李梓歌?”
段向嶼點點頭:“就是。”
“真是遇見鬼了,兩個大機靈鬼一塊了。”周穗說。
段向嶼說著,手拿起周穗的手,拇指輕輕著戒麵上的那顆小珍珠。
周穗的手纖細勻長,這個小珍珠在的手上顯得有些俏皮。
“高菁菁至說對了一點,這個戒指配你確實太寒酸了。”
“你為什麽要聽的話?”周穗有些不高興,嘟著說:“你要聽我的,我說這是世界上最完的戒指。”
段向嶼笑笑,輕輕著的頭:“好,聽我未婚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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