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之瑾抿了，漆黑的瞳孔，映著忽明忽暗的煙火。

    葉晚晚的話還在繼續，“所以，別再花心思追我了。”

    道，“你這樣，隻會讓我覺得困擾而已。”

    “你自己不也知道嗎？是強求不來的，就算你天天守著我，我也不會的，反而，會覺得很有力。”

    “期待了三年才得來的東西，早就不是我想要的了。”

    “我好不容易才斷了自己對你的，好不容易才學會自己，我沒有跟你複合的打算。”

    “要是你再這樣，我會再次舍棄蘇鎮的一切，隻為了遠離你。”

    葉晚晚的聲音明明那樣小，小到幾乎被煙火的炸聲湮滅，但冷之瑾卻字字句句聽得清楚，震耳聾。

    他苦笑，“你就這麽不想看見我？”

    為了避開他，走了一次又一次。

    “葉晚晚，你真的越來越狠心了，你剛才祝我聖誕快樂來著。”

    在他以為自己有希了，又將他打下了深淵。

    葉晚晚也不想在今天對他說這些，但是，拖得越久，對彼此，都不是好事。

    這或許，是唯一的仁慈了。

    “沒有。”葉晚晚垂下眼睫，“要是你放棄跟我複婚的念頭，我們還是可以當普通朋友的。”

    這已經是最後的讓步了。

    或許是經曆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已經沒勇氣再去重新來一次。

    飛出籠子的小鳥，不會再想回去。

    一個人也好的其實。

    冷之瑾抿了抿，“這是你的聖誕願？”

    葉晚晚認真點了點頭，“是。”

    冷之瑾沒說話，神幾乎淹進了黑夜裏。

    良久。

    “好。”他答應道，“如你所願。”

    “我不會再這樣纏著你。”

    能跟自己當普通朋友，就已經比以前進步了。

    總好過總是對他豎起城牆來得好。

    “謝謝。”葉晚晚由衷地說了一句。

    煙火也在這時落下了帷幕，漫天的火散去，重回一片黑暗，喧鬧的聲音也跟著歸於寧靜。

    “回去吧。”冷之瑾提議道，“我送你們出去。”

    說完，他徑自上了遊覽車，發了引擎。

    葉晚晚跟在他後。

    言姐抱著小南走了過來，小聲地問葉晚晚，“你跟他說清楚了？”

    “嗯。”葉晚晚點頭，“他答應了，以後都不會今天這樣守在店裏。”

    經過一天的相，言姐覺得，冷之瑾並沒有想象中的壞，最起碼，比很多男人要好得多。

    但不知道兩人以前發生了什麽，所以也不知道怎麽勸。

    雖然跟葉晚晚相的時間不多，但知道，葉晚晚其實是一個很心的人，能讓這般冷起心腸地拒絕，想必兩人以前，鬧得是極不愉快的。

    歎了口氣，竟有些可惜兩人的結局。

    一路無言。

    冷之瑾將們送到們剛才停車的地方。

    葉晚晚下了車，拿出鑰匙開了車門，正準備把遊覽車上的玩偶搬到自己車上的時候，冷之瑾先一步攔住了，“我來。”

    葉晚晚來不及應話，他已經出手，將玩偶拎在手裏，有條不紊地將它們放到車子的後座。

    低低道了聲謝，讓言姐跟小南坐上去，自己正準備繞回駕駛座，冷之瑾卻突然拉住的手腕，“等下！”

    葉晚晚擰了擰秀眉，正開手的時候，冷之瑾已經放開了。

    他問，“可以順便搭我一程嗎？”

    “反正我們也順路。”

    然後，怕葉晚晚誤會一般，又補了句，“林席把我送過來後，就下班了，我現在沒有車。”

    “這裏不好打車。”

    葉晚晚不相信他的措辭，“你是故意的？”

    沒有他的吩咐，林席不敢把他扔在這裏。

    “剛才是。”冷之瑾沒有否認，“但現在，我是真的迫不得已。”

    如果冷之瑾否認，葉晚晚還會覺得他別有用心，如今他這般大方地承認，自己反倒有些小人之心了。

    “上來吧。”葉晚晚沒有再拒絕，開了口。

    冷之瑾也很客氣地對說了句謝謝，然後，掌心向上，到麵前，“車鑰匙給我。”

    葉晚晚沒，“我可以自己開。”

    “晚上這條路不好走，有很多積雪。”冷之瑾道，“而且，我也不習慣生開車送我。”

    葉晚晚釋然，將車鑰匙給了他。

    但也不想坐副駕駛，於是，打開了後車門，跟言姐們坐一塊兒。

    冷之瑾接過鑰匙，毫不意外葉晚晚逃避自己的作，他繞到駕駛座上，發車子，駛離遊樂場。

    這大概是他開過最差的車了。

    冷之瑾不有些鬱悶，自己把錢都給了，就是想過得好一些，就不能買輛好一點的？

    “不打算換輛車子嗎？”冷之瑾忍了忍，終究是沒忍住問出口，“這車子能不是很好。”

    小南一上車就睡著了，所以冷之瑾說話也低了聲音。

    葉晚晚正看著車窗外的風景，聽到他的問題，回過頭，神有些疲憊，“好的啊，我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住的地方離店裏就十分鍾路程，如果不是出遠門，很開車。

    所以當初買的時候，也是挑了稍微便宜的一款。

    “這車沒有安全氣囊。”冷之瑾眉頭蹙，“發生意外時，會很危險。”

    葉晚晚怔了怔，不自想起，之前出車禍時，也是彈出來的安全氣囊救了一命。

    那臺車，是結婚後，冷之瑾特地買來給代步的，無論能還是設備，在當時都是最好的。

    還記得，他送給的時候，麵無表地把鑰匙遞到麵前，用冷冷的語氣說道“你現在是冷家的夫人了，出門因外有很多人盯著你，別開那種低端的車了，丟我的人。”

    雖然他話說得難聽，但那時新婚不久，收到他送的第一件禮的，還是高興了很久。

    甚至，無比珍惜。

    隻是，搬來蘇鎮後 ，因為開店的緣故，手裏的資金不太夠，便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對車子一向沒什麽研究。

    葉晚晚一直在發呆，沒有回答冷之瑾的話，冷之瑾從後視鏡看，以為不想換，於是又道，“你出過車禍，應該知道車子安全的重要，我明天讓人送一輛新的給你。”

    “這車就不要開了。”

    沒有起伏的聲音，卻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葉晚晚回過神來，抿，“我自己可以買。”

    “不用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