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在忙嗎?”
“沒有,怎麽了?”
“看到信息了嗎?”
許則回答:“看到了。”
“那怎麽沒有回。”陸赫揚好像是笑著問的。
巾沒掛好,掉地上了,許則俯撿起來,說:“因為不是你發的。”
“嗯,賀蔚用我手機發的。”
許則點點頭,點完才想到陸赫揚看不見他點頭。他正要開口,陸赫揚接著說:“許則,別擔心。”
很突然的一句話,許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作答,因為他現在確實有要擔心的事。
“無論什麽事都別擔心,沒關係的,我會解決。”陸赫揚說。
如果不是周圍空無一人,許則簡直要懷疑陸赫揚就站在他邊,否則為什麽會這麽適時地說這樣的話。
盡管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但許則仍然從陸赫揚的話裏獲得了奇怪的安。他一直習慣自己解決問題,這是第一次對‘安全’這種東西有切會,是被安了焦躁和張緒的覺,有點陌生,有點新奇。
第51章
許則隔天一早就去了療養院,按理說他不需要太擔心,這家私人療養院裏有不份特殊的病人,服務和安保質量一直很高,許則之前還經常能看見某些病房外守著保鏢。
周禎也剛上班,換好白大褂從辦公室裏出來查房,正好遇見出電梯的許則,他有點驚訝:“怎麽了,這麽早過來?”
“給外婆帶早飯。”
“這裏的早飯都是據你外婆況搭配的,真沒必要自己大老遠跑一趟。”周禎笑笑。
許則點點頭,繞過拐角,看見葉蕓華病房門外的椅子上坐著一個alpha,正在翻看一本書,聽到腳步聲後他側頭朝許則瞥了眼,又繼續看書。
“是隔壁病房的保鏢嗎?”許則問周禎。
“啊……是的,是。”
葉蕓華剛在護士的協助下洗漱完,許則把早餐放到桌上,周禎一邊對著儀做記錄一邊跟葉蕓華聊天,問有沒有什麽不舒服,沒多會兒便跟許則打了個招呼,去別的病房了。
“吃早飯了。”許則把調羹遞到葉蕓華手上。
葉蕓華上下打量他,問:“你是新來的護士啊?”
“嗯。”
“那我問問你啊,他們都不肯告訴我。”葉蕓華拉著許則的手讓他坐下,靠近他,“在這裏住一個月多錢啊,是不是很貴?”
“不貴的。”許則回答。
“肯定很貴,小媛什麽時候來接我回去?許銘天天在外麵出任務出任務,又不會做飯,許則跟著老是要挨。”
許則開便當盒的手一頓,他已經很久沒從葉蕓華口中聽到父母的名字。
甚至他在這一刻覺得,忘也許真的是件好事。這樣葉蕓華就不會記得許銘死在十年前,喬媛死在六年前,還等著兒來接自己出院,還想著回去給外孫做飯。
的記憶停留在十幾年前,這個家裏隻剩許則一個人在往前走了。
“他們有點忙,最近可能來不了。”許則低聲說。
“你怎麽知道的,小媛給你打電話了?”
“嗯,打來的時候你在睡覺,就沒有你。”
“那下次記得我起來接啊,行不行?”
許則坐在那裏,手上拿著一個飯盒蓋子,遲遲忘記放下。
“好,一定你。”
離開學還剩兩天,夏令營結束。下飛機是中午,陸赫揚跟賀蔚在外麵吃了個飯,今晚是首都副市長兒子——也就是池嘉寒哥哥的婚禮,新娘是聯盟委員會副主席的小兒。
“你不去是對的。”賀蔚說,“要不是池嘉寒當伴郎,我也不去。這種場合,我們這些小輩肯定要被拎著去搞社,想想都很煩。”
“昀遲呢?”
“他應該不去吧,自從那個omega冒出來之後,他心就一直很差,你又不是不知道。”賀蔚嘆息,“97.5%的匹配度,太高了,昀遲的況那麽特殊,弄不好一輩子都要被套牢了。”
陸赫揚喝了口檸檬水,沒有說話。
吃完飯,回家,洗澡,午睡,陸赫揚在下午三點左右出門。到了許則工作的汽修廠,陸赫揚把車開進洗車間。洗車的人很有眼,態度極好地問陸赫揚要不要去店麵裏坐坐,吹吹空調喝口飲料,被陸赫揚謝絕了。
“許則在哪?”他問。
“哦,找許則是吧?”那人說著放下水槍,“他在隔壁修車間,淩晨來了架事故車,他加班修到早上。白天事又多,他一直沒空著,現在手頭那輛不知道弄好沒,我去幫你他。”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謝謝。”
“啊,行。”
修車間裏有點吵,陸赫揚從大門走到最裏間,沒有看見許則。最後他問了其中一個修車工,對方指了指角落裏的工間。
半開放式的工間沒有門,靠墻的那頭有張髒兮兮的破沙發,不大,兩人座的那種,許則正蜷著子在上麵補覺。周圍雜吵鬧,許則穿著那套藍連工裝,整個人彎曲,像被到調盤上的一截藍料。
工間裏沒開燈,線不太好,隻有一道細窄的夕從窗外投進來,照在許則疲累安靜的臉上。
陸赫揚看著他,覺得耳邊的聲音在遠去,漸漸消失。
17歲高二的暑假很短,隻有一個月,發生了大大小小的事,有人做了決定,也有人被規劃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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