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我確定你小姑姑過三日就回來了。”王氏道。
安哥兒問:“三日?”
“對。”
“你剛剛不係說,兩日嗎?”
兩日是大人口中的數量詞,它可能是三日、四日或者五日的意思,安哥兒不懂這個,若是真的地等了兩日,等不到小姑姑回來,定然會傷心難過。
王氏便說出的天數,解釋道:“三日回門,三日回門,剛剛祖母說錯了,你原諒祖母,好不好?”
安哥兒濃濃的哭腔裏著小音:“好,我原諒嫋。”
“祖母確定,你小姑姑三日就回來了,那我們就等三日。”
“好。”安哥兒又打了一個哭嗝。
王氏心疼壞了,手給他眼淚:“不哭了啊,不哭了。”
安哥兒委屈地應:“嗯。”
王氏臂:“來,祖母抱。”
安哥兒道:“祖母抱不。”
“可以的。”
“我又重兩斤。”
“什麽時候重的?”
“早上。”早上後廚在秤豬,瞎心的安哥兒跟著秦姨娘去監督,順便也吊到秤上秤一下,確實比前段時間重兩斤。
王氏自欺欺人道:“早上的事和中午沒關係,來,祖母抱。”
見王氏這麽堅持了,安哥兒傾撲到王氏懷裏。
王氏先在安哥兒小臉蛋上親了一下。
安哥兒摟著王氏的脖頸,小腦袋靠到肩頭,乖巧的很。
謝容玄道:“母親,清清走了。”
王氏歎息一聲,道:“總歸是要嫁人的,彥程是個不錯的,母親相信可以把日子過得更好,我們回去吧。”
謝容玄點頭。
王氏抱著安哥兒朝府裏走。
薑元意小聲道:“安哥兒這麽一哭,母親來不及傷心了。”
“兒子哭得好。”謝容玄道。
雖然這話有點對不住兒子,但是薑元意不得不承認,兒子哭一哭,就避免了婆母難心暈倒的風險,不由得點頭道:“對,不過,這話別讓兒子知道。”
“不然他會生氣。”
“嗯,有時候他莫名其妙地小心眼起來,和你好像。”
“你說什麽?”謝容玄瞪眼。
“啊,得招待客人席了。”薑元意連忙逃走。
謝容玄輕輕一笑。
夫妻兩人和謝榮霖夫婦、秦姨娘等人安排後續的事。
到了下午,客人們紛紛離開景國公府。
謝清清的婚事總算結束了。
薑元意幾人一起來到萱靜堂。
安哥兒和王氏正坐在榻上。
王氏一邊給安哥兒剝瓜子,一邊講故事。
安哥兒吃著聽著,偶爾乎乎地發問。
“安哥兒,你怎麽讓祖母剝瓜子?”謝容玄問。
不待安哥兒說話,王氏道:“我疼我大孫子。”
謝容玄道:“安哥兒三歲了,會自己剝。”
“父親,你都那麽大嫋,那天我、我、我看到母親喂你吃瓜嘰。”安哥兒道。
王氏、謝榮霖夫婦和秦姨娘聞言忍著笑。
薑元意臉蛋唰一下通紅,暗暗掐了一下謝容玄的手指。
謝容玄輕咳了一聲,不提這茬,轉而說府上的況。
“一切順利就好。”王氏抬眼看向謝容玄,問:“你們是不是要回宮了?”
謝容玄看向薑元意。
謝清清在府上時,日日黏著王氏,母兩個特別好,如今謝清清嫁出去了,又逢年關,薑元意擔心王氏孤單難,便道:“三日後,八妹妹回門,跟著就是小年、大年,我和夫君商量一下,年前住在府上,年後再回宮。”
王氏心中喜悅,旋即又擔心道:“那容玄豈不是要日日早起上朝?”
“早起上朝而已,又不是什麽難事。”謝容玄道。
薑元意點頭。
王氏臉上出笑意:“也行。”
薑元意、謝容玄帶著安哥兒便住下了。
三日後,謝清清回門,得知安哥兒在婚當日哭的撕心裂肺,又傷又開心,抱著安哥兒好一頓親,把安哥兒親的咯咯笑不停。
姑侄兩個又和從前一樣玩鬧起來。
王氏道:“清清,都親了,怎麽還和小孩子一樣。”
謝清清反駁道:“親了,我就不是我了?”
“還係!”安哥兒道。
“我們安哥兒說得對。”
王氏笑起來。
看著哥哥嫂嫂和侄子陪著母親,謝清清也放心很多,不過,還是隔三差五過來景國公府看看,公婆、夫君、母親、哥嫂都疼,所以過得十分愉快。
謝容玄每日忙著政事。
薑元意帶著安哥兒理府上的事,下人月錢、莊子收益、辦年貨等等。
轉眼到了除夕這一日。
天微亮就下起鵝般的大雪。
到了下午,大雪已經沒過小肚,終於停了下來。
景國公府四周都是白茫茫的。
安哥兒興的不得了。
薑元意卻有些擔心。
“母親,你腫麽啦?”安哥兒看到了便問。
“雪天路,你父親還沒有回來。”薑元意道。
“父親,有功夫,不怕噠。”安哥兒道。
薑元意笑了:“安哥兒說得對,安哥兒父親最厲害的。”
“嗯。”
“那我們堆雪人,等你父親好不好?”
“好呀好呀。”
薑元意和安哥兒都換上厚厚的襖子,又披上喜慶的紅大氅,一起到慎行院外堆雪人。
“堆雪人怎麽不喊我?”謝容玄的聲音響起。
“父親!”安哥兒轉朝謝容玄跑,結果腳下一個打,摔進雪裏,看不見了。
謝容玄趕把安哥兒抱起來,著他臉上的雪。
安哥兒氣籲籲道:“父親,雪雪稀飯我,抱我好,我都起不來啦。”
“誰都喜歡你。”謝容玄道。
安哥兒滋滋地昂起小臉:“我闊!”
“厚臉皮!”謝容玄轉而看向薑元意,手的手。
“不冷的。”薑元意道。
確實。
薑元意的手是暖的。
謝容玄道:“一起堆雪人?”
“好。”
一家三口在鵝大雪中,堆了三個雪人,一個是薑元意,一個是謝容玄,一個是安哥兒。
安哥兒卻覺得不夠,非要把祖母、小姑姑、言哥哥、寧姐姐、齊哥哥、大姑姑、春桃姨姨等等都得堆出來,於是薑元意喊來春桃、春梨等人一起過來堆雪人。
沒一會兒,慎行院兩旁堆了兩排雪人,像是上陣打仗的士兵似的,特別有氣勢,安哥兒終於滿意了。
這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
謝容玄換了裳,一家三口到萱靜堂用年夜飯,外麵不停地有煙花炮竹聲。
“好熱鬧呀。”安哥兒道。
王氏道:“一會兒用完了飯,你們可以到瞭閣去看看城中的況,肯定更熱鬧。”
瞭閣就是二層小樓,平時坐在上麵喝茶賞景,很是愜意,今日再上去,說不定可以窺見城中的燈火,謝容玄道:“那敢好。”
“好好好。”安哥兒積極的不得了。
“小貪玩,已經三歲,四歲就得收心讀書了。”王氏道。
安哥兒道:“那我就不四歲,我三歲以後,就係五歲。”
王氏、秦姨娘等人聞言一愣,旋即都笑起來。
桌上一派輕鬆。
年夜飯之後,王氏和秦姨娘怕冷、謝榮霖媳婦兒有孕都不能上瞭閣,薑元意、謝容玄和安哥兒裹的嚴嚴實實地來到瞭閣。
一眼看到白雪映照的城中燈火璀璨,煙花四起,約可聽見歡聲笑語。
“哇,好呀。”薑元意眼眸明亮。
“太好看嫋!”安哥兒道。
薑元意轉頭看向謝容玄道:“夫君,今年真的好熱鬧。”
謝容玄笑著道:“今年各地大收,老百姓自然高興。”
“大收?”薑元意驚喜。
“嗯,各地的折子已經陸續到了,原州半個城了災,但都得到很好安置,其他地方秋季大收,而且瑞雪兆年,今日大雪,來年又是一個收年。”謝容玄眼中的喜悅遮都遮不住。
“那馮首輔沒說什麽吧?”
“他說我和陛下在麵臨春旱、夏地震、夏洪水時,知難而上,終於迎來秋季大收和冬季瑞雪。”
“難得他說好話。”
“主要是我們做得好。”
“是。”
“係!”坐在謝容玄懷裏的安哥兒附和。
謝容玄笑著摟著薑元意的肩頭,看著城中的火樹銀花,忽然在歡樂中有些傷,道:“元意,幾年前,我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沒想到如今可以擁有這麽多,這些都是你給我的,謝謝你。”
薑元意向謝容玄,目溫又深道:“夫君,我小時候就想過自己以後可能會為他人的妾室,可能會在後宅與人爭風吃醋,可能一輩子都是個一事無的窩囊廢……唯獨沒有想過會遇到你這麽好這麽好的人,讓我長、堅強、勇敢,讓我變這麽好的自己,讓我覺得這世間的一草一木一塵一沙一陣風都是那麽好那麽可。”
“我這麽好嗎?”謝容玄不敢相信地問。
薑元意笑道:“你整日自誇,這時候怎麽不相信自己了?”
“我在你麵前,可沒有那麽自信。”
“你要相信自己,你是世間最好最好的人。”
“對!”安哥兒終於聽懂一句話,連忙接話。
薑元意笑道:“聽到沒,你兒子都同意的。”
謝容玄開心地笑了,道:“媳婦兒,你剛才說得真好。”
薑元意道:“那是我的真心話。”
“那你多說點,我聽。”
“說過了。”
“多說點嘛。”
“不說。”
“那我說。”
“說什麽?”
“媳婦兒,我喜歡你。”
“知道啦。”
“我們要恩恩一輩子。”
“好。”
“我們——”
“夫君,又有煙花了,快看。”
“我還要說。”
“跟你兒子說。”
“我就跟你說。”
“……”
絢爛的煙花不停地綻放,京城的街道明亮,家家戶戶都有歡聲笑語傳出,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
一束緩緩落在雪麵上,折出五六的碎。
好的一天即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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