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玄抬就是一腳。

    謝榮霖悶痛一聲，直接摔趴在地上。

    謝容玄麵無波瀾，道：“起來。”

    謝榮霖扶著亭柱慢慢爬起來，緩了好一會兒，道：“四哥，自你中毒起，母親全部心思都在你上，父親一心撲在江姨娘母子四人，娘子弱，又怕影響到我科考，所以在府上委屈也不說。”

    謝容玄問：“誰讓屈？”

    謝榮霖回答：“下人。”

    “誰指使的下人？”

    “江姨娘。”

    “元意做了什麽。”

    “和娘說話，給娘送點心，給娘治病，也許是因為的善意，捧高踩低的下人有所收斂，娘臉上有了笑容。”

    “這和你有什麽關係？”

    “我看過待人溫和的樣子。”那時候謝榮霖從書院回來，看到在亭中給他娘秦姨娘把脈。

    徐徐的春風吹烏黑的發，同秦姨娘微微一笑，幹淨、又平靜，仿佛一幅名畫一般。

    那一刻他這才知道原來書中好的子是存在的。

    謝容玄狹長的眼眸微瞇，蘊著危險。

    謝榮霖坦地向他：“後來你說，你死後，我便是世子。”

    謝容玄下結論：“你有了非分之想。”

    謝榮霖坦白：“是，我想我若為世子，那還是世子夫人。”

    謝容玄勾了勾：“你沒有機會了。”

    謝榮霖黯然。

    謝容玄問：“沒有想過，像江姨娘母子四人那樣殺我嗎？”

    謝榮霖搖頭。

    “為何？”

    “我本來就無意做世子。”

    這一點謝容玄是知道的。

    謝榮霖道：“何況，我希大靖有越來越多的謝將軍，這樣大靖會更好。”

    謝容玄哼笑一聲，道：“你誌向倒是遠大。”

    謝榮霖毫不掩飾道：“我是跟你學的。”

    謝容玄道：“我可沒教你。”

    謝榮霖笑了笑，問：“四哥不記得了嗎？”

    謝容玄反問：“什麽事？”

    “小時候我被謝榮聲和謝榮慶摁在水缸裏，差點淹死，是你救了我，結果我們一起被關祠堂裏罰，然後你又把我打一頓。”

    謝容玄有些許印象，道：“你不聽話。”

    謝榮霖承認：“對，那時候我隻會哭，什麽都不懂，你打過我後，讓我變強大，變得強大了，不但可以保護自己，還可以保護娘，保護天下所有像我一樣弱勢的人。”

    謝容玄不記得自己說過這些話。

    謝榮霖卻記得清清楚楚道：“我那時候並不懂，後來你和父親大吵一架，堅持送我出府讀書。

    “沒有謝榮聲、謝榮慶的幹擾，我讀書讀的很好，腦子跟著清楚，慢慢明白你說過的話。

    “默默看著你去北邊關，看著你為遠征大將軍，看著你生病，看著你要把景國公府到我手上。

    “看著你說景國公府可以凋零，但不可以對不起大靖百姓……其實你都在力行地教我不是嗎？”

    謝容玄問：“然後呢？”

    “我知恩圖報。”謝榮霖真誠道：“不會破壞你和四嫂。”

    “你破壞得了嗎？”謝容玄語氣狂妄。

    謝榮霖非但不覺得被侮辱了，反而更加崇拜這位從小就優秀的四哥。

    “我隻是告訴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次你再敢覬覦，我饒不了你！”謝容玄是重視謝榮霖來之不易的榮耀，更是保護薑元意的名聲。

    四哥總是用最兇的語氣，說最溫暖的話，謝榮霖不是小時候那個笨笨的謝榮霖，他明白四哥的用心良苦，心裏不已，道：“我知道，你喜歡四嫂，四嫂也喜歡你，你們天生一對。”

    四嫂也喜歡你……雖然謝容玄知道薑元意喜歡自己多年，可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他還是不由得得意。

    謝榮霖表明態度：“陛下賜給我一座狀元府，過幾日我就會搬過去，然後接陛下的賜婚。”

    “那便好。”謝容玄道。

    “我會像四哥一樣，為大靖效力。”

    “那你得多多努力。”謝容玄說完就走。

    謝榮霖皺著眉頭肚子，嘀咕一聲：“我是你親弟，踹的時候就不能輕點？”

    謝容玄並沒有聽到謝榮霖的嘀咕，他走進萱靜堂，對薑元意道：“元意，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薑元意點頭。

    二人便和王氏等人辭別。

    謝榮霖走過來行禮。

    謝容玄故意向前走一步，將薑元意擋在後。

    謝榮霖當作沒有看見，禮貌道：“四哥慢走。”

    謝容玄拉著薑元意的手離開萱靜堂，回到慎行院。

    薑元意依舊喜悅不已：“世子爺，真沒想到五弟能中狀元。”

    謝容玄接話：“那是爺沒考，爺若考了，就沒他什麽事兒。”

    謝容玄向來優秀，薑元意點頭：“嗯，不過，五弟就是比謝榮聲他們有禮數多了。”

    謝容玄道：“整個景國公府最有禮數的是我。”

    “不是啊，我覺得五弟……”

    謝容玄忽然轉，捧著薑元意的臉就親。

    春桃和春梨嚇的趕退出去。

    薑元意推開謝容玄，紅著臉道：“你幹什麽？”

    謝容玄問：“親一下不行嗎？”

    “行是行，可是——”

    “行就繼續親。”謝容玄繼續撲向薑元意。

    薑元意被親了許久，才得以沐浴，然後坐在床上看書。

    哪知道謝容玄沐浴之後，繼續抱親。

    薑元意側首問：“世子爺，你屬狗的嗎？”

    謝容玄果斷回答：“不是。”

    薑元意道：“你肯定是屬狗的，老人。”

    謝容玄這時明白過來，薑元意是在調侃他，他先是一愣，接著開心地撲倒，道：“好啊，你現在都會罵爺了，爺定要好好獎賞你。”

    “不是罵。”薑元意連忙求饒。

    “不是罵，那更要獎賞。”謝容玄撓薑元意的。

    薑元意在床上打著滾兒發笑：“世子爺，不要鬧。”

    “認不認錯？”

    “認錯。”

    “認錯態度不夠誠懇。”

    薑元意求饒不行，便也撓謝容玄。

    兩個人就在床上鬧起來。

    歡笑聲充滿整個臥房，直到二人睡下。

    次日一早謝容玄需要進宮見永宣帝。

    薑元意一邊幫他穿服，一邊道：“世子爺，過幾日我想去東寧伯府看看娘親和姐姐。”

    謝容玄道：“我陪你一起去。”

    薑元意笑道：“謝謝世子爺，還有——”

    “說。”

    “我今日想去街市上逛逛，買些東西送娘親和姐姐。”

    “買！讓謝平帶著銀子跟著你去！”

    “嗯。”

    “爺好吧？”謝容玄低頭問。

    薑元意昂著明淨的臉蛋，眼睛亮亮的，道：“爺最好了。”

    “那你親爺一下。”

    “你討厭。”自從二人親吻後，謝容玄隨時隨地都要親一下，雖然薑元意可能真的好，喜歡和他膩在一起，但得注意一下場合，轉就走。

    謝容玄笑笑，也不再鬧。

    收拾妥當，謝容玄走出慎行院。

    薑元意換裳，帶著春桃一起來到街市。

    “是孟姑娘。”春桃看著前方道。

    薑元意抬眼看到孟雲錦，以及孟雲錦邊的兩個子。

    “邊的人是？”春桃覺得眼。

    “是我嫡姐，薑彩婕和薑彩晶。”薑元意道。

    春桃是知道世子夫人嫡母和嫡姐多麽惹人討厭，吃驚地問：“孟姑娘怎麽和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