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不說，時寧只會覺得你偏袒蘇栩，你跟基本就完了。」

靳宴擰眉沉默。

他心裡清楚，傅修不是在危言聳聽。

客廳里沉寂過片刻，傅修猶豫了下，說：「這件事的重點，在於時寧覺得外婆是蘇栩害死的，蘇栩是直接加害人。但據我了解，外婆送到醫院時，其實況已經不樂觀。」

靳宴敏銳地到他的暗示，臉上沉了沉，「這不妨礙蘇栩有錯。」

傅修點頭，「但如果導致老人死亡的直接加害人出現，時寧的關注重點一定會轉移。」

「事發時，只有媽媽在現場。」

「……」

倆人相顧無言。

事實上，從事發到現在，他們都看得清一件事，那就是時寧的媽媽，那位蘇士，十有八九不無辜。

心臟病人，一定隨帶藥，為何事發後，老人沒有及時服藥。

還有，打120的竟然是個孩子。

太多疑點，本說不通。

「媽媽就算有錯，也不能讓知道。」靳宴道。

傅修說：「這可是你唯一『』的機會。」

「我寧可以為我偏袒蘇栩，也不要發現，外婆是媽媽害死的。」

否則，時寧就真沒活路了。

第494章 你讓我覺得你靠不住

傅修走了。

靳宴回到樓上，敲開門，時寧正坐在桌邊，低著頭寫什麼。

他走去邊坐下，看到紙上，寫得都是治喪的細節和用。

「這些事我會讓人去做。」他說，「你休息一會兒。」

時寧沒看他，搖頭道：「我想自己來。」

眼睛是紅的，稍一停筆，就會有眼淚往外溢，只能皺眉頭，快速落筆。

靳宴握住了的手，「你是打算從現在開始，就跟我劃清界限嗎？」

時寧中苦泛濫，無法言喻。

半晌後，艱難道：「我現在沒心跟你說這些，我只想安安穩穩地，讓外婆土為安。」

「然後呢？」

然後……

不知道。

覺一生中所有的快樂和期許，都在一夜之間煙消雲散了。

沒意思。

什麼事都沒意思了。

靳宴見不語，開口道：「蘇栩的事，我知道你怪我。」

「我是怪你。」時寧承認。

沒了之前的沒有章法，看著他的眼神里充滿冷靜。

「我不能不怪你。」

靳宴口堵得厲害，呼吸幾要窒住。

時寧面麻木，「你不知道，你說出『依法辦理』那一刻，我心裡有多難。」

「你明明知道，大概率可以逍遙法外，你卻用法律來堵我的。」

靳宴解釋：「我之前說過，我欠了的，你還記得嗎？」

「所以你現在要還嗎？」

「不是。」

「那是什麼？」

靳宴：「如果今天，你有別的方法理蘇栩，無論合不合規，我都不會幹預。但是，寧寧，這個人不能是我，我不能親手再毀蘇栩第二次。」

時寧的被理智和瘋狂拉扯，看著靳宴，很想理解他，很想告訴自己，他沒有錯，他是有理的，可終究沒辦法戰勝個人。

看著他說：「你明明知道，我現在能依賴的，只有你。」

你卻告訴我，誰都能置，唯有你不能。

靳宴也在掙扎，他已經握的手，卻仍覺即將要失去。

這種剝離，也會讓他失去理智，想要破壞原則。

「寧寧，如果我今天沒有能力置呢？」

「那我就不會怪你。」時寧苦笑了下，「可能，是老天爺也覺得，我們不合適，所以才給我們這麼一個死命題。要怪，就怪我你，你也我。怪你有呼風喚雨的能力，怪你曾經過。」

在道理面前，你沒錯。

但在我的里，你錯得不可原諒。

的意思，靳宴明白，可他無法接。

明明，他們是相的，卻要因為這個意外，走到盡頭？

他試圖掙扎：「如果今天這個人不是蘇栩，為了替你出頭，我用私權，你會同意嗎？」

時寧默下去。

他真的很狡猾，把用來為難他的如果，又還給了。

「不知道。」

靳宴說：「你大概率不會，你只會希我替你找證據，然後依法理。」

「沒有如果。」

「對，沒有如果，所以你為什麼要問我，如果那個人不是蘇栩，我會不會為你出頭？」

寂靜。

時寧很從容，因為料到他會這麼說。

「這兩者之間有沒有區別，你心裡有數。」看著他，言語緩緩，「我只是想你堅定地站在我這一邊。」

「但你的態度，讓我確定，你本靠不住。」

第495章 早已在心裡紮

你讓我覺得，你本靠不住。

時寧的話，如一記重拳，打在了靳宴心上。

他再巧舌如簧，也只能敗下陣來。

他承諾過，會保護，會讓在金陵橫著走。

到頭來，視他如救命稻草時，他卻跟講理。

偏偏那該死的道理，不站在那一邊。

「等外婆的事結束，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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