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都是這樣，時寧徹底崩潰。

幾乎是尖著哭出來，用頭去撞他的膛，勉強能呼吸後，就還是求他，再救救外婆。

手室外，滿是死亡的淒涼。

靳宴只能抱，讓宣洩個夠。

時寧還是沒撐住，暈了過去。

-

「去世了？！」

梁雲辭接到消息，怔在當場。

梁昌點頭，「我親自過問的，據說是到醫院時就不行了，搶救無效。」

「那時寧呢？」梁雲辭追問。

梁昌說：「被靳宴帶回去了。」

梁雲辭坐回了沙發上，接著就看向梁西臣。

梁西臣問：「病發的原因清楚了嗎？」

「這個不清楚。」梁昌說，「病發時在家裡，是個孩子報了警，了救護車。」

「去把來龍去脈弄清楚。」梁西臣從容開口，又道：「還有，讓人盯著蘇若敏，今晚之後，限制出境。」

「行。」

梁昌立刻去辦了。

客廳里只剩下彼此，梁雲辭說：「有心臟病的老人，忽然出事，也屬正常。」

「你錯了，心臟病患者，才是最小心的。他們大多隨帶藥，即便有突發狀況，也能應付。」

梁雲辭想著，也有道理。

當然，現在最關心的，還是時寧。

梁西臣提醒：「你現在回老宅去，把消息給赫野。」

對啊。

通過赫野，去看時寧，那是名正言順。

「那你呢？」問。

梁西臣說：「認親不急在一時，重要的是，孩子平安。」

對。

時寧最重要。

梁雲辭想清楚，起往外。

剛走出兩步，又被梁西臣住。

疑地看他。

他朝走近，將的頭髮從外套下弄了出來，神認真，「不管是孩子的事，還是郁則南的事，我都會理，不用你胡思想。回了家，該吃吃該睡睡。」

梁雲辭抿，點了點頭。

視線匯，他就像當年一樣，兩指接近併攏，在臉側很自然地點了兩下，「去吧。」

梁雲辭應了聲，又看了他一眼，才轉出門。

到門口時，忽然轉，對他說：「哥，我見到了寧寧，給你打電話。」

「我等你的電話。」

-

時寧睡了很久，夢裡，又回到那個和外婆的小家。

從兒園，到中學，再到大學。

無數的記憶湧出來，拼湊一部按了快放的電影。

忽然，在床上睜開眼，走到客廳里，到都找不到外婆。

第488章 手有問題

「外婆？」

虛無的空間裡，時寧一聲聲呼喚。

得不到回應，慌了神，「外婆？外婆？！」

腳下一空，驚恐的聲音迴在自己耳邊。

再接著，臥室門被匆匆推開。

靳宴出現在門口。

這裡，是他們的臥室。

仿佛抓住了一救命稻草，快速下床，衝他面前。

「靳宴，我外婆呢？」

靳宴扶住了的，神不忍，「寧寧，外婆已經……」

「不對。」

時寧打斷了他的話，搖搖頭，後退兩步，顯然是了大刺激。快速越過他，想要驗證一些事。

然而到了樓梯口，卻看到了坐在客廳里的樊桃。

「桃桃……」

艱難緩和表，輕聲問：「外婆呢？」

樊桃真不知道怎麼跟說，張了張口，半天沒出一個字。

看著的表，時寧最後一點希也破滅，手腳冰涼，臉煞白，往後倒去。

幸好，靳宴就在後。

「醫生！」

短暫的時間裡，時寧二次暈倒。

人在巨大的悲傷面前，比水晶球還要脆弱易碎。

聽得見周圍人的呼喚，卻生不出力氣爬出萬丈深淵。

只記得，有個人一直抓著的手，似乎生怕也沒了。

是靳宴吧。

是他。

視線穿厚重的淚水，對上他的眼睛，不知道他熬了多久，眼裡都是紅的。

想要張口，嗓子也好像糊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耳鳴聲好重，連聽力也喪失了。

再接著，眼前一片漆黑。

-

時寧昏厥過很多次，起初，醒來時懷疑，然後求證，再刺激暈倒。後來，睜開眼就哭，哭到頭腦發昏，支持不住。

短短一天一夜，整個人都大變樣。

靳宴守著，寸步不離。

有那麼幾次，他看著瞬間變得青灰的臉，總覺得仿佛下一秒也要失去了。

他不敢睡，全程繃。

直到第三天，時寧醒來，整個人都安靜了。

盯著窗戶看了很久，只是默默地流眼淚，然後對靳宴道：「我什麼時候能去看外婆？」

「等你況好一點，我帶你去殯儀館。」靳宴提醒。

聽到殯儀館三個字，時寧眼淚決堤，險些再次撐不住。

但想到外婆還孤零零地在外面，強撐起神，起床，吃飯。

正是新年後，萬象更新的喜慶還沒在人群中散去，到了時寧這兒，只剩下一團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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