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不斜視，定定地看著，又往前一步。

下意識後退！

兩步之後，他皮鞋的鞋頭抵上了高跟鞋的鞋尖，退無可退，跌坐在了單人沙發里。

頭頂，是他極力克制的臉。

試圖冷靜，抬頭看他，卻不住往常那樣方的稱呼「大哥」。

「哥……」

梁西臣聞聲，結上下滾，冷冽的臉上才稍有放鬆。

他膛沒有過度起伏，顯然是還在巨大的震驚中，並沒陷狂喜或是盛怒。

對峙良久。

他瓣掀，聲音平靜，卻帶著不易察覺的。

「梁昌剛才說了些事。」

梁雲辭垂下了頭，雙手攥。

「他說下午找過你了，你承認的。」

「我……」

「他有錄音。」

梁雲辭瞳孔一震。

梁昌……死梁昌！

繃的肩膀，徹底耷拉了下去。多年商場上歷練下的沉穩，全都崩盤，一下子就回到很多年前，做錯事，被他教訓的樣子。

看到的反應，梁西臣心裡翻江倒海，萬分震。

他張了張口，再次問：「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

梁雲辭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跟他說，當年跟他鬧那樣，事後竟然沒吃藥，跟有病一樣，竟然允許那種有可能的事發生。懷了孕，每天擔驚怕，卻在知道不是他的孩子以後，大失所。

低頭不語。

梁西臣閉了下眼睛，罕見地全名。

「梁雲辭。」

牙齒咬，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目深深，「我要一句實話。」

梁雲辭舒了口氣，慌間，不免有些小作，整理著頭髮，說：「我也剛知道，赫野不是我的孩子，時寧才是。」

沒給準話，梁西臣便以為，從理論上說，梁赫野未必就是郁則南親生的，還沒給孩子做過父系親子鑑定，所以也不敢擔保。

梁西臣下顎繃，沉聲道：「你也不確定，那孩兒是我的，還是郁則南的，是嗎？」

梁雲辭：？

不是……

不是這個意思啊。

不等解釋，梁西臣轉就走。

瞪大眼睛，趕起，快步攔在了他前。

「哥！」

「讓開。」他面無表。

梁雲辭知道，梁昌他們就在外面，梁西臣要真想連夜做親子鑑定，肯定能立馬做。

等等！

眼神一晃，秀眉擰，「梁昌跟我說，他已經做過……」

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

梁昌！

梁西臣不明，他現在滿心都是震驚和克制的狂喜，只想趕弄清楚況！

見啞口，他再次邁步。

梁雲辭慌不擇路，只能一把將他抱住。

梁西臣腳步停下，眸震。

「現在已經很晚了，時寧出差了，你現在趕過去，會嚇著的！」

聲音發著，重複說著：「你別嚇著……」

梁西臣忍下中艱，握住的手臂，控制著力道，想狠心把拉開，卻聽到妥協一般的聲音。

「是你的孩子，是你的，跟郁則南沒關係，一點都沒有。」

第479章 天大的驚喜

客廳里飄過一陣死寂。

梁西臣聲線繃，「你憑什麼認定？」

「……」

梁雲辭鬆開了他，垂著頭，悶聲道：「我……我能確定。」

「因為郁則南不會隨便找一個孩子來調包，是嗎？」

「……不是。」

「那你憑什麼！」

「我就是能。」

皺眉，言語又恢復到了平日的「蠻不講理」，但細聽，也有難以啟齒的尷尬。

梁西臣看著，漆黑眸底一片洶湧。

如果不是確定梁赫野必定是郁則南的孩子，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除非那個時間段，只跟他有過。

不對。

如果是這樣，那早就該發現。

被他的眼神盯著，梁雲辭越發覺得難堪，退開兩步，走去了一旁。

真不知道怎麼跟他說，當年是被郁則南下了藥，那時太糊塗，現在想來，郁則南十有八九沒過。

只跟過他……

兩人並排站著，卻不是面朝同一方向。

梁雲辭悶聲道：「太晚了，你要是想見孩子，等早上再吧，借一點公事的由頭。否則讓有心人盯上，對你，對時寧，都不是好事。」

梁西臣沒應。

試著看了他一眼，見他眼神都沒給一個，心中沉了沉，估計他大概也怪這些年稀里糊塗的倔強，害得他們的孩子吃了那麼多年的苦。

眼眶發熱，快速眨眼，把眼淚了回去。

一邊往客廳里走，一邊說：「我已經讓人去跟著了，會很安全。」

「大年初一就出差了，現在，估計剛下高鐵。」

大年初一出差？

梁西臣腦海中回憶到時寧那張臉，那次見面，就是風一吹都會倒的可憐樣子。

還能拼命工作？

這麼一想，他只後悔那天沒再多用點心思。時寧那麼像梁雲辭，還和他一樣是易過敏質，又是蘇若敏的「兒」，這麼多可疑的條件，他們竟然都沒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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