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栩說:「你放心,家裡有阿姨,不是只有我們兩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有點事想請你幫忙,你過來,我們當面談。」
「需要我辦什麼,你可以提。」靳宴沒鬆口。
他每天都跟各種滿腹心機的人打道,怎麼會不知道,是有意提起要他幫忙的話,無非是想要他沒理由拒絕。
蘇栩有一陣沒說話。
深呼吸一口,才說:「過來陪我吃頓飯吧,我們邊吃邊聊,我只占用你半小時,天黑了,你還是可以回去見你想見的人。」
「我在家裡等你。」
說罷,掛了電話。
靳宴看著對話終止頁面,眉心擰了死結。
下一秒,時寧的消息又彈出來。
提醒他:「很忙的話,別急著過來,我和外婆等你。」
靳宴陷沉思。
他私心裡當然希立刻去見時寧,可對於蘇栩,他也希能儘快、儘可能地補償。
幸好,時間還早。
他回復了時寧,拿上手機下了樓。
對面,時寧收到他的回應,滿心甜。
正要回去準備晚餐,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是梁赫野。
這個祖宗好幾天不給打電話了,怎麼這時候打來。
時寧打起十二萬分的神,試探開口:「餵?」
梁赫野嗤聲傳來,「你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時寧:「……」
哪裡鬼鬼祟祟了!
梁赫野問:「最近把我忘了?一粒米都沒往我們家送。」
時寧嘆氣,「我這兩天比較忙。」
梁赫野呵了聲,「忙著跟靳宴相親相?」
「不是。」時寧解釋,「我外婆出院了,我得照顧我外婆。」
「咱外婆出院了?住哪兒呢?」
時寧:「……」
「等等,你外婆出院了,那你現在跟誰住?」
「……我外婆。」
梁赫野樂了,「報地址,我上門去,給外婆慶祝慶祝康復。」
時寧聽著想笑,歪在了沙發里。
「可別了,你還養著傷呢,再一挪,萬一出事,我有九條命都不夠陪的。」
「我都快好了!」
「祖宗,求你,別作死行嗎?」
嘖嘖。
祖宗。
這稱呼聽著有點意思,梁赫野莫名被取悅到。
「不去就不去吧,那你給個信兒,年前出來陪我玩兒一天。」
第420章 跟他提基金會
時寧真怕了梁赫野了。
「行吧。」
「時間我定?」梁赫野問。
時寧說:「你得確定你好了,不能玩兒過分的。」
「而且……」頓了下,說:「我得問問靳宴,他要是沒意見,我才能陪你出去。」
梁赫野:「呵呵呵呵!」
時寧:「……」
「你是獨立的人嗎?有自由嗎?談個,你把自己賣給靳宴了?」
「你的男的,我是的,他是我男朋友,我跟你單獨出去,當然要跟他說。」
梁赫野不屑地狠狠嗤了一聲。
「不玩兒了!」他不爽道。
時寧:「也好,你在家好好歇著吧,等你好了,我登門看你。」
梁赫野咬牙,「……你想得!」
「你問吧,看他怎麼答,他要是有本事,跟咱倆一塊兒出去。」
時寧心想,靳宴才沒那麼稚呢。
有時候覺得,梁赫野真的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肚子壞水,心眼兒一籮筐,但有時候又張揚得毫無遮掩,輕易就會張牙舞爪。
正想著,梁赫野又說:「我看看時間,挑個黃道吉日,咱倆私會。」
看吧。
又來了。
哎。
-
靳宴到香雪湖時,蘇栩已經命人擺了一桌的菜。
沒撒謊,家裡的確有阿姨,還不止一個。
只是,阿姨再多,住的屋子也著一沉鬱。
請了靳宴進門,沒像上次那樣給他拿鞋,就連碗筷都是阿姨給靳宴拿的。
靳宴沒筷,卻注意到蘇栩幾次將勺子和筷子重複拭。
他學過心理,知道有一些被侵犯過的,都會罹患一種「潔癖」——無緣無故地覺得某些東西髒。
事實上,那是心理創傷的後癥。
他如鯁在,複雜的緒過了一切。
蘇栩卻比上次好說話,一邊請他筷,一邊說起最近的工作,然後有些為難地提起醫院要立基金會的事。
說實話,靳宴其實很希提一些「過分」的請求,尤其是在金錢方面的。
沒別的原因,如果只是質補償,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
「你知道的,其實不是所有人都看得起病,如果能立基金會,真的可以幫到很多人。」蘇栩說。
靳宴本沒猶豫,他說:「我打個電話給李會長,讓他負責牽線,儘快把這件事辦了。」
他答應得太乾脆了。
如果是以前,蘇栩一定會欣喜若狂,因為知道,他在公事上原則很強,不會被所牽絆。可現在不同,他的讓步和妥協,都只能代表他的愧疚,還有,他想儘快彌補,好和切割清楚。
喝了口湯,扯起角,「給你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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