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的許詩嘉,此時此刻正在蓮蓬頭下破口大罵。
“林舒,我和你沒完!”
“你真的不是人,你真的不做人!”
……
林舒面無表地轉看向王亦舟:“他又喝酒了?”
大概是無語到極點,王亦舟反而冷靜了下來,他點了點頭:“嗯。我回家的時候,看到桌上有空的紅酒瓶子,找到他的時候,他就這樣了。”
罵人就罵人了。他拿著蓮蓬頭沖自己腦袋是干什麼?為什麼要跑到淋浴間來罵?
而且都這樣罵林舒了,到底是誰給的王亦舟信心,覺得林舒來了就能搞定喝多了的許詩嘉?
許詩嘉也是個一個年人了,既然知道自己每次喝酒后都是什麼德行,為什麼還要喝酒給別人添麻煩呢?
林舒此前還在為許詩嘉小鹿撞的心覺一下子就撞死了。
想到自己一路上以為許詩嘉出了什麼事故,趕死趕活地跑來,結果就聽許詩嘉喝醉了酒把自己罵一頓,就覺得自己有一點可笑。
都說喝多了是真流。
許詩嘉的真原來就是劈頭蓋臉在淋浴間里罵林舒。
林舒非常生氣。
對喝多了的許詩嘉生氣,對把自己喊過來的王亦舟生氣,更對真的擔心許詩嘉的自己生氣。
是天浩的合伙人,又不是幫他們信合王氏兄弟收拾爛攤子的助理!
“發會兒酒瘋就好了。”
林舒忍住心的緒,扔下這句話就想離開。
只是剛想轉,醉酒的許詩嘉卻停下了里的罵罵咧咧。
“林舒?”
蓮蓬頭里不斷沖刷而下的水流聲很大,林舒的聲音相較之下幾乎可以算是微弱,然而也不知道許詩嘉怎麼回事,明明是喝多了上頭的狀態,但林舒一開口,他就停下了里的聲音,仿佛是被吸引的磁鐵一樣,自發自地開始在狹小的淋浴間里尋找林舒。
循著聲音,他也很快定位到了林舒。
幾乎是目及林舒的剎那,許詩嘉奇跡般地安靜了下來。
他仍舊傻傻地舉著蓮蓬頭對著自己的腦袋沖,然而什麼聲音都沒有了,一下子變得乖巧安分。
林舒被他的目看的有些張,剛才平靜下去的心跳,又開始變得有力又急促起來。
林舒不想在醉鬼面前落下風,佯裝鎮定道:“罵,你怎麼不繼續罵?”
“我沒有要罵你,是你對我不好。”
“我對你怎麼不好了?”一聽說你有事,拋下一切就跑過來,還對你不好?
王亦舟還在場呢,就當著他的面控訴自己這個上司對他不好,那可怎麼行。
信合未來還是合作對象,林舒說什麼要洗刷這種嫌疑。
可惜許詩嘉是鐵了心不給林舒面子。
面對林舒的質問,他竟然委屈上了——
“你對我好?我在大雨里給你打了一個小時電話!你一個都不接!一個都不!也不給我回電!”
像是為了驗證自己多委屈一樣,許詩嘉揚起還噴著水的蓮蓬頭:“你看看!我這一小時,就沒放下過手機!我一直一直給你打!雨也一直一直下!這該死的雨和你一樣對我心狠手辣,一直對著我的腦袋下,噼里啪啦的下,雨點還那麼大,那麼,我的腦袋都被這場雨淋的發暈,可我堅持給你打電話,但你竟然鐵了心不接!你不接我打來的電話!雨下了一個小時!我給你打了一個小時!你一個也不接!就因為和潘瑜在一起!”
林舒強忍著緒,看向一邊面無表的王亦舟:“他這樣舉著蓮蓬頭對著腦瓜子沖了一個小時了?”
“嗯。最近看來確實是鍛煉健了。”王亦舟語氣冷靜中肯道,“臂力好的,堅持一小時了,沒放下過。沖這麼久水,人還神的,看來人腦子真的進了水其實也能運轉。”
林舒:“……”
可惜許詩嘉完全喪失了理智,一提潘瑜,許詩嘉的語氣就激起來,充滿了莫名的敵意和攻擊——
“林舒,我問你潘瑜哪里好了?我比潘瑜好一百倍!”
“你為什麼要選潘瑜不選我!你還把我調走!你是人嗎林舒?你不是人!”
“你來天浩,我就給你當牛做馬,我后悔過嗎?我沒有。這個班我都可以不上,可我為了你,天天早出晚歸去上班,為了多看到你,就算你不給我加班費,我也加班!”
林舒有點忍不住了:“許詩嘉!”
王亦舟還在場呢!你要不要聽聽你都在說什麼!
紅著臉,這種關鍵時刻,林舒心還沒忘記工作和籠絡信合這個潛在客戶,幾乎是下意識地回頭和王亦舟解釋:“我沒有不給加班費,一般是統一在月底的績效里發放,這個月的還沒發,我們律所福利不錯的,非常遵守勞法……”
不過這解釋顯然沒什麼用,因為王亦舟看向林舒的眼神就很復雜,他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林舒一眼——
“林律師,你現在知道為什麼這個況一定需要你來解決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
林舒簡直頭皮發麻。
好在王亦舟還算通達理:“需要我給你們二位一點空間嗎?”
只是林舒剛勉強笑了下點了下頭,一邊就傳來了許詩嘉破防的聲音——
“你不僅對潘瑜笑!你還對我哥笑!你就喜歡對別的男人笑!但你不對我笑!你就知道天天罵我!pua我!我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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