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你下臺的都是真朋友，許嘉茗搖了頭，“不用，我請你吃火鍋。”

“好，我不會客氣，一會兒敞開了點。可不像某些人，天跟我客氣。”

許嘉茗看了眼怪氣的他，“我哪里跟你客氣了。”

“上次還說要給我買禮謝我。”

說起這個，許嘉茗還真忘了買，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他來了這剛好，多請他吃兩頓飯。

“我說說而已，沒有買。你給我介紹的兼職，還讓我下學期接著去呢。”

“那不好，說明人家認同你的能力。”周卓看了眼，沒了剛才的垂頭喪氣，“我覺得啊，你打一份工就夠了。最主要的還是學習，兼職能賺多？找到實習才是正經事。”

話都講到這，周卓也借此認真跟講一次，“錢的事，該開口就開口。咱們這種好朋友，也得明算帳。你管我借錢，我要的利息肯定比銀行高。”

“知道的。”

許嘉茗打了個哈欠，不想跟他談錢的事，干脆閉了眼假寐。

閉上眼時，腦海中卻是他跟說，已經找了人遛狗。

算不算是一種自作多，以為是人朋友，有見了面聊兩句的。還是第一次主去加人聯系方式。

但也不過就見了三面而已，的確能算得上「自作多」。

陳婧想的好，生理期被拖來了雪場雪，不許在暖和的咖啡館里多呆會，還被他罵了，這幾條加一起，能訛哥一筆，讓他給自己買個很貴的圣誕禮。

打算一上車就跟他掰扯這件事的，一路上算個賬，到家時禮也就有了。

然而發現哥的臉不好，從開車就看出了他抑著的不耐煩。雖然他平時也是這麼個臉和脾，但跟他相久了就會知道，這完全不同。

怎麼說呢，哥能算得上是好脾氣，心中有火氣時不會轉嫁于旁人。但覺得也沒區別，反正跟他呆著都是低氣。

“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當開車已為種本能的反應時，走神也了與之匹配的下意識行為。這是條海邊公路，還不是個天，風景不錯，陳巖卻沒多大興趣，看似專注地盯著前邊的車流。不堵車時很爽，只要踩油門行就行。

“說什麼？”

“這都一年到頭了，我還以為你要跟我說點什麼。”

“你已經年了，不需要我說什麼，說了也大概率白費口舌。”

陳婧樂了，“你還有自知之明。你說我畢業了，是留在國，還是回去？”

“這個問題，需要你自己決定。”

“我可以不回去嗎？”

“當然可以。”難得見談這些正事，陳巖多問了句，“暫時不想回去嗎？”

“在外面野慣了，怕回去了不適應，沒有自由。”陳婧忽然看了他問，“哥，你覺得你有自由嗎？”

“這不是個好問題，太寬泛，不。”

“如果你在國有那麼多自由，還要在這安家、來這過節干什麼？”

前面是個彎道，陳巖降了速，“自由有代價，有些代價太大，就只好暫時不擁有。”

“要讓你付出太大代價的東西，你就不要了嗎？”

“不是要不要，是能不能要。”

陳婧琢磨了下他的回答，在沒有語境的前提下，自然是想不通。想不通就換個話題，八卦他一下，“對了，你還沒回我，是不是有朋友了。你這不肯回答的意思，是有了嗎？”

“沒有。”

“話說，這麼些年，你就沒有帶過朋友來過這兒。難道你都是趕在圣誕節之前分手的嗎？”

“你很無聊。”

“怎麼無聊了？關心你啊。”

“可以關心。萬一我找個小氣的朋友，就沒法贊助你的小金庫了。”

“那以防萬一，你還是單著吧。”

第15章

這段時間，陸遜可謂后悔不迭。

聽話要聽音，他做的不到位的，并非只說錯了一句話。

工作是要完任務、出果，但在他的位置上，重要程度不次于前者的是，琢磨老板的心思。

這一點做不好，不啻于表示自己不想干了。

老板的那一句李書，已經是在明著敲打。

老板與他父親的關系很微妙。一個家族的榮辱是一的，更何況位于核心的這對父子，緣關系是種無需證明的同盟。

在由權力與威嚴構建的同盟中，若是單純的上下屬關系，只需命令與服從。當父子親夾雜其中時，就多了提防、試探、控制與反制。隨著外部形勢的變化，能稱得上是亦敵亦友。

在這樣的權力關系中，脈親，是調和劑，還是種錯覺，外人不得而知。

難做的，是手下人。

工作上，陸遜與李書有消息往來，這當然是在老板授權范圍的。然而這其中的分寸，很難掌握。做了是辦事不力，做多了是僭越。做錯了，就要被懷疑忠誠度。

別人看著風的差事，只有自己才知這些如履薄冰的艱辛。

老板去了加拿大，走時帶了王瀟文過去談生意，離開后他才知道老板提前過去了。

陸遜早兩天在公司見了王瀟文，王瀟文剛出差了回京，看起來十分忙碌而春風得意，正要召開部門會議，見了他問好時，卻還是當初那副謹慎的低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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