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之的思緒并沒有持續太久。
很快護士去而復返,讓溫栩之趕回去休息,“你也才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現在還不適合長時間待在外面。”
護士臉上笑容甜,只是看向溫栩之時眼里有明顯的好奇和打量。
一定很好奇溫栩之和顧寒宴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兩個人才會出車禍。
到現在溫栩之的表又是一副迷茫的模樣。
溫栩之知道,這樣子的自己落在旁人眼里,一定是讓人好奇的。
轉過來對護士輕聲說道:“那我幾個小時之后再來看他可以嗎?”
“當然沒有問題。
只要您頂得住。”
護士依舊笑著將溫栩之領回去。
只是回到自己的病房,溫栩之躺在病床上,明明應該休息的,閉上眼睛卻怎麼都止不住思緒。
腦海中像是有什麼警報在響。
一陣又一陣的聲音讓溫栩之頭腦發昏。
猛然想起自己和顧寒宴出事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
先是一次不算愉悅的會議,然后是一次不算順利的單獨相。
其實顧寒宴已經把一切說的很明白了,他只想要溫栩之給出一個機會。
可溫栩之偏偏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表達過自己的態度。
在顧寒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或者說還沒有學會如何正確對待溫栩之之前,溫栩之都不會考慮和他重歸于好。
溫栩之知道自己心里還有這個男人。
這已經是能做出的最好的決定,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顧寒宴。
就算兩人要在一起,需要克服的也是很多朋友的目和偏見。
可如今最讓溫栩之到害怕的,還是不知道顧寒宴的真心落在何。
兩個人相其實已經很久了。
溫栩之仔細算一下自己從開始進工作到現在,所有的時間幾乎都和顧寒宴有關,甚至如果不是顧寒宴,本就沒有工作的機會。
也會是完全不同的人生軌跡。
人生的許多時間,都耗費在這個顧寒宴的男人邊。
如今知道自己不應該如此,想要離,偏偏天不隨人愿。
溫栩之抬起手臂遮擋自己的目。
房間中的燈是冷,白的刺眼,讓躺在床上的溫栩之只想要流淚。
總是在這樣的時刻意識到自己的弱。
明明不想要大聲,偏偏哭的難以控制。
溫栩之這次出車禍的事并沒有告訴別人。
一直到很久之后才想起自己應該聯系一下朋友,拿出手機充好電。
李可和林盛明的消息和未接來電立刻涌進手機。
看著那麼多條提醒溫栩之其實有些愧疚。
自己消失了整整一天,居然都沒有想起和他們說一聲。
現在他們肯定擔心壞了。
溫栩之想了想,還是選擇給李可回了個電話。
“喂,李可。”
電話那邊的李可頓了一下,而后才帶著哭腔焦急的說道:“你去哪里了?”
“怎麼一天都沒有聯系到你,也不接電話,也不回消息了,甚至手機還是關機狀態……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你!”
溫栩之握著手機,靜靜聽著電話那邊的李可小聲抱怨和吐槽。
“要不是你這個時間還不能報警,我已經去報警找你了。”
李可的擔心并不算空來風。
在上次聽說過溫栩之他們在溫泉山莊所經歷的事后,他們就一直很擔心這件事會再次上演。
后來李可想讓溫栩之過去跟一起住,也是出于這個考慮。
所以,李可對溫栩之的要求就是,不管這一天做什麼了,到時間了回不回家都要跟說一聲。
這樣也能讓人不那麼擔心。
“不好意思……我這邊出了點事,所以……加上手機剛好沒電了。”
溫栩之的話說的斷斷續續。
不想把真實況告訴李可,知道那樣只會讓擔心。
但是面對好友這麼關切的質問,溫栩之又做不到完全不說。
最終嘆口氣:“如果我現在不能告訴你那麼多,能不能先不要問我?”
電話那邊的聲音一下就小了。
過了會兒,李可才小心翼翼的問:“你現在是和
顧寒宴在一起嗎?”
“我……其實不算。
但是你為什麼這麼問?”
“你消失了整整一天,現在打電話又說不讓我問那麼多,我覺得只能是這樣了。
而且林總那邊也問我你的況,你昨天好像是去趙老板那邊了吧?”
李可斷斷續續的說著,溫栩之才聽出的意思。
林盛明知道溫栩之昨天去找趙老板的事,也知道后來顧寒宴去了趙氏。
溫栩之眉心,“我倒是沒想到你們連這都知道。”
“所以你現在就是和顧寒宴在一起?”
“真的不是。
但是的我不能告訴你那麼多,等改天我回去再說。”
見溫栩之始終不肯說出自己現在的況,也不肯讓李可去看,李可最終只能作罷。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要做,可是栩之,你要記得,我們一直都很關心你的。
不要做會讓自己后悔的事。”
等掛了電話,李可說的這番話一直在溫栩之耳邊回響。
不要做會讓自己后悔的事。
換個意思是不是,不要做會讓朋友失的事?
可是此刻的溫栩之躺在病床上,腦海中浮現出的全都是顧寒宴傷的臉。
一切發生的太快。
等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夢到自己還在出事的車上,這次換在駕駛座。
眼前空蒙蒙的是一片黑暗,又轉夜間的道路,路燈竟像信號燈一樣急閃。
溫栩之側目去,副駕駛座坐著顧寒宴,一開始是溫笑著的,可是沒有過多久,臉上忽然流了。
溫栩之從夢中驚醒,一顆心劇烈的跳。
這一幕在腦海中反復播放,溫栩之才發現外面夜正濃。
溫栩之還是下了床,去白天看顧寒宴的地方,靜靜守在門口。
即便自己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可是,還是想就這樣陪著。
深夜的醫院沒什麼人走,偶爾有幾聲抑的哭泣,不知道是忍耐不住疼痛的病人,還是照顧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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