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哭得很傷心。

掌大的小臉上，豆大的淚珠往下落，看起來十分無助。

這幅樣子，在別人看來一定也是我見猶憐的，一旁的助理看著都有些難了。

但是抬眼看一眼自家老板，卻發現老板看著林染的目里分明有些許審視……這是什麼意思？助理不敢多問，只是站在一邊。

林染似乎沒有注意到顧寒宴帶著探究的目，只是將手過去抓起顧寒宴的手，又把他的手在臉頰旁邊，一副深款款的樣子。“

寒哥哥，你怎麼不說話。

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顧寒宴手指了，很快掙林染的手，目平靜無波。

看著眼前哭泣的林染，顧寒宴心底也沒什麼緒，反而是抬頭看向一邊站著的助理。

眉頭微微一挑，顯然是不太明白，林染為什麼會在這里。

助理陸遙撞上顧寒宴的視線，明顯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陸遙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啊。

林染會知道這個消息，也是因為陸遙告訴他的。

因為一大早，林染就在問助理顧寒宴到底去哪兒了。

在公司里問陸遙好幾遍，甚至是陸遙在外面都接了無數個電話。

最后甚至是搬出顧家老夫人來他。

陸遙看著顧寒宴張了張，也是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這件事的確是自己做的不地道，但是作為一個打工人，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好在顧寒宴并未追究，只是示意陸遙先出去。

等病房中只剩下二人，林染回頭看了一眼門，又轉過來眼淚，“我差點都要去你家找你了，但是想到你應該不想讓知道的，還是忍住了。”

“還好，陸遙跟著你，不然你要是暈倒在路邊可怎麼辦。”

上這麼說著，其實林染對于陸遙這個忽然調回來的助理也不是很滿意。

本來以為溫栩之走了，顧寒宴邊就只能有自己，誰知道顧寒宴現在日程全都給陸遙安排。

顧寒宴只是說：“沒告訴是對的。

年事已高，不要任何事都去打擾。”

林染咬咬。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覺得顧寒宴是在點。

畢竟之前溫栩之要離職的事，顧寒宴一直不簽字，而且那天在公司里發生爭執，顧寒宴居然還是要溫栩之回來解決。

那天林染沒忍住，將這件事告訴了老夫人。“

寒哥哥，你現在是怪我把那件事告訴了嗎？”林染小聲問著。

但是顧寒宴沒有回復，只是說：“林染，我現在很累。”

糾結這些已經沒有意義的問題，對顧寒宴來說是一種消耗。

而且這幾天，他一直讓人私下去調查林染，得到的消息和之前司機說的一樣。

林染的爺爺健在，但是住的比較遠。

林染的父母是年前才來這個城市的，那時候，林染和顧寒宴剛剛認識。

種種事聯系在一起，顧寒宴心頭一沉。

林染抹了一把眼淚：“我知道了，那寒哥哥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去看看爸爸。”

“他還沒出院？”顧寒宴問。

林染搖搖頭，“想住在這里觀察兩天，畢竟我爸爸年紀也大了。”

林染這麼說，原本是想在顧寒宴面前表現出自己很孝順的。

可是下一秒，顧寒宴卻說：“對老人的確是要多注意些，有空就回去看看吧。”

“什麼？”林染心頭一驚，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發抖。

迎上顧寒宴的視線，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但是猛然抓住擺的手還是將出賣了。

顧寒宴倒是沒再說什麼，只是疲憊地閉上眼眸，看樣子不像是要繼續對話。

看著他這樣，林染也只能作罷，可是關上病房門的瞬間，眼底卻出幾分不甘……必須要再做點事了，不然，顧寒宴遲早都會懷疑的！林染離開后，顧寒宴才緩緩睜開眼。

窗外日明，可不知怎麼卻一點都吸引不了顧寒宴。

他從昏迷中醒來時，昨天的記憶并沒有一下子回到腦海中，但現在才逐漸回憶起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昨天他看到了溫栩之，而溫栩之當時就站在玄關那里。

那個房間也是他們這六年來待的最多的地方。

甚至有一陣子，顧寒宴以為他們兩個會一直在這里住下去，當然，是溫栩之住在這兒，而顧寒宴只是時不時的留宿。

可是一夕之間，突然就變了這個樣子。

溫栩之從房子中搬走，而他在一次喝醉之后，居然還想著回到這個對他來說算不得是家的地方。

他甚至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是住在那兒的。

之前房東和他有過幾次流，說的也是關于房子的問題，但他一開始還會幫忙理，后來就是直接甩給溫栩之自己解決。

一直到后來，甚至房子的續約以及各種水電維修事，顧寒宴都不再過問。

顧寒宴這會兒才開始認真回憶，自己對溫栩之到底是怎樣的態度。

說是在意嗎？不可能不在意的。

畢竟溫栩之是個人，而且跟在自己邊六年。

當初顧寒宴見到，想要把拉進自己公司時，就已經知道這個人上有吸引他的特質。

可是后來，顧寒宴清楚地到溫栩之漸漸的開始喜歡他。

喜歡，，，婚姻。

這是顧寒宴一向克制回避的東西。

對他來說，只有公司事業和利益，從來沒有人與人之間的。

對于溫栩之，他一向做到，僅僅把他們的關系糾纏留在床上。

所以在意識到溫栩之心，甚至是把他看自己的對象之后，顧寒宴開始有意識的疏遠，并且希溫栩之能夠盡早認清，這不過是一種錯覺。

可是為什麼，到現在想到這一點，顧寒宴會有點心痛？他出手機，想給溫栩之發條消息，可是在消息發出去時又是一個大大的嘆號。

模模糊糊記起，昨天溫栩之似乎說過一句話。“

我可以再把你刪掉，這些都沒意義的。”

原來說到做到。

顧寒宴勾，忽然在想，一直都是這樣的麼？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