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甜粥，溫栩之卻覺得嚨發咸。

半晌抬起頭來。

艱難地支撐著眼眶，以至于眼淚不會落下來。

“林總，不好意思，能給我拿張紙巾嗎。”

四目相對，林盛明像是被沉悶一擊。

溫栩之想阻礙眼淚，可那張臉……不知何時已經被淚水肆。

一向嬉皮笑臉的林盛明起了，將紙巾盒拿到溫栩之面前。

他開口，“你吃吧，我朋友在樓下，我去看看他。”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溫栩之眼淚決堤。

任由緒化為眼淚，借著高燒的借口大哭一場。

將這幾天，這幾年的委屈，全部哭出來。

末了，溫栩之將眼淚得干干凈凈。

沒有吃剩下的半碗飯，因為此時的已經足夠有力量了。

剩下的，不要了。

因為生病的緣故，溫栩之請了兩天的假。

這兩天，顧寒宴沒有打過任何一個電話。

想必，應該是急著和林染你儂我儂。

醫生說，溫栩之這次高燒，就是因為那日喝的酒。

幸虧退燒藥吃的夠晚，不然溫栩之很有可能一命嗚呼。

再回到公司時，溫栩之一眼就看到了格局發生變化的辦公室。

從前林染的位置，只是放在角落。

今天，竟然已經坐到邊了。

溫栩之不疾不溫走到自己的位置。

不過是兩日沒來，的辦公桌就已經積山。

溫栩之快速收拾了下，發現桌上的文件，很多負責人的簽名竟是林染。

從前溫栩之只負責給林染屁偶爾做做工作，如今，竟要完全變一個工人，一塊墊腳石？

 將寫著林染名字的合同全部挑出，撥到一側的桌子上。

大概上班已經一小時左右的時候，林染才姍姍來遲。

林染瞧見溫栩之先是一愣，在看到自己桌面后，小臉一沉。

沒有落座，而是站在桌前看了會兒。

“栩之姐，你怎麼把東西都放到我桌上了啊。”

“下次再把你的工作放到我這里，我不會幫你分類清楚。”

冷冰冰的語氣，和之前的百般照顧聽上去截然不同。

林染小臉一頓。

“栩之姐，寒哥哥說，讓你多照顧我。”

看來上次在洗手間的警告，這位職場新人并未聽進去。

溫栩之淡淡掃一眼。

“照顧新人不是呵護嬰兒，如果基本的工作都不能做好，那麼你可以考慮離職。”

寥寥幾句，林染非常練紅了眼眶。

溫栩之看得心煩，直接將今日的工作任務放到林染桌上。

林染沒有直接座，而是轉進了辦公室。

幾分鐘后，紅著眼眶出來，眼底卻是一片晦的得意洋洋。

委屈道，“溫書，寒哥哥找你。”

溫栩之走進顧寒宴的辦公室。

第一眼，便對上那雙冷若冰霜的眸子。

不疾不溫走到桌前，恭敬道，“顧總。”

“你還喊我一聲顧總？”

 顧寒宴語氣不善，“我讓你做的事，你為何不做。”

“我不明白顧總在說什麼。”

溫栩之一字一句，很有底氣得回應。

“進公司六年我沒有一次工作失誤，即便是前兩天在發燒，我仍會在醫院遠程完較為急的工作，那些可以暫時擱置的，剛剛也已經發送到您的郵箱。”

正不怕影子斜，溫栩之過人的工作能力，從未犯錯的工作戰績，就是最大的底氣。

可顧寒宴卻說，“你把惹哭了。”

聽聽，多荒誕的理由。

溫栩之照樣面不改，緩緩說道。

“顧總，公司走到今天，除開您本夜以繼日的工作，以及過人的商業頭腦外，離不開公司上上下下全員工的努力。”

“像是咱們這種狼競爭的公司，新人剛來力大會哭，很正常。

我帶過的每一個新人都會哭，如果實在待不下去，林小姐可以考慮離職。”

瞧著溫栩之那張從始至終都冷靜無比的臉。

顧寒宴嗤笑一聲，“你倒是不會哭，永遠在公司擺出一副強人的樣子，私底下……”

 眼前人的話并未說完，溫栩之幾不可見地了下。

長呼一口氣，“顧總，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我讓你走了？”

“啪！”

 隨著一聲巨響，一個文件夾被摔打在公司桌上。

溫栩之低眼去，瞧見了上面的標題。

“城南新商場建設方案。”

這是個公司的大項目，屬于是誰做了，可以在圈一戰名的那種。

因為這項目牽扯的利益大，范圍廣，所以一開始是給溫栩之做的。

只不過做到一半，林染突然了進來。

所以這個項目，自然而然也就被迫拱手送人。

顧寒宴這是什麼意思，項目出事了？

 他厲聲道，“溫栩之，你看你做的好事！”

 說完，顧寒宴眼神一閃，“作為我的書，不好好為公司奉獻，倒是整天在公司門口和男人拉拉扯扯！”

 聽著這話，溫栩之眉宇一皺。

反應過來，顧寒宴是在暗諷那日林盛明救的事。

溫栩之覺得嘲弄，卻無暇顧及。

上前一步，翻了翻面前的項目書。

在最后一頁的負責人一欄，溫栩之瞧見了林染二字。

那字寫的勉強清秀，卻上不了臺面。

正如林染本的工作能力，就撐不起這麼大的項目。

“顧總，林染惹出來的簍子，跟我有什麼關系。”

溫栩之輕聲質問。

顧寒宴卻倏地站起來。

他長臂一越過桌面，鉗住溫栩之的下。

不過片刻，兩人近在咫尺。

溫栩之鼻尖縈繞著男人上獨有的冷香。

甚至能到，對方正在呼出的溫熱氣息。

那日在辦公室被抱上桌子反復玩弄的畫面，浮上溫栩之腦海。

心中一慌，下意識掙扎。

“顧總，這這是在公司。”

“那又如何。”

顧寒宴著下，眼神侵略極強。

“這里是我的公司，我可以隨心所。”

“溫栩之，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位置，忘了誰是這里的主人。”

顧寒宴一字一句說著，尾音中著火氣。

不知為何，提到溫栩之在門口被林盛明抱走那事，他就莫名得不舒服。

溫栩之倒是對此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