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吃東西,安靜下來的時候,周圍的喧囂聲便涌了過來。
吃到最后,鼻尖有點冒汗,凌羽從口袋里拿出紙巾,又分給對方,又問:“所以你什麼時候回家啊?”
他看向,說:“家里希我明天回去。”
“那你看看還能不能買上票。”
陳準撥弄了幾下屏幕:“還剩兩班高鐵,一個上午十點,一個晚上九點。”
兩人邊說邊起,往門口走。
“如果買晚上那班,到海城就已經凌晨了,”凌羽率先去推門,“宜早不宜晚,買上午的吧。”
說完,發現門有些推不。
凌羽抬頭,發現陳準在后,這是一個環抱的姿勢,他胳膊抓著上方的扶手故意不讓推開,只低頭瞧。
“怎麼了?”
陳準緩緩說道:“那我們再見面就要等開學后了。”
點點頭:“過了年很快的。”
他反問:“很快嗎?”
凌羽笑著瞧他:“怎麼,不舍得啊?”
陳準不回答,門外有一個臺階,推開門的同時,他單手箍住凌羽的腰,把帶了下來。
兩人沒走幾步就拐去了旁邊的便利店。凌羽挑了幾條漱口水,陳準則買了口香糖。
凌羽咬開包裝袋,輕抿了一口,里就已經溢滿了冰涼的橙子味。
叼著包裝袋,讓陳準選手里的其他味道的漱口水。
陳準不看,只手拽了拽的含住的袋子,把剩下的半袋漱口水倒進自己里。
路邊有垃圾桶,凌羽吐出來后就笑:“你搶我的干嘛?”
陳準把口香糖塞進手里:“給你這個賠罪。”
凌羽拆開包裝紙,瞧他一眼,抬起胳膊遞到他邊,就在陳準低頭要咬的時候又拿走,轉手丟進自己里。
慣用的逗他的小伎倆,陳準早就見識過幾次,但每次心里仍舊發熱。于是他不由分說地拽住凌羽的手腕把扯回來,另一只手著的下低頭吻過去。
費了老大勁把糖搶回來,甜膩的味道早就在兩人口腔充滿。
陳準用鼻尖蹭的臉頰,聲音很低:“那我買上午的車票了?”
凌羽“嗯嗯”了兩聲。
他無奈地笑了,了兩下的臉。
凌羽又湊近,路邊刮過冬風,寧城的冬夜要比海城低了幾個溫度,但舌尖的溫度愈加滾燙。
陳準說出的話也帶著熱氣,他著的發尾:“你今晚……要過來嗎?”
凌羽看他,故意咬著字問:“去哪啊?”
“你說呢?”
“嗯……”佯裝想了想,“回我姑媽家啊?”
陳準的手指纏上了涼的頭發,同對視。
凌羽聲音愈發輕了,眼睛亮閃閃的:“我不想去你那里。”
陳準問:“為什麼?”
“我想睡覺,”凌羽一臉無辜,“和你在一起,夜里肯定睡不好。”
他呼吸一屏,頓了兩秒后又笑了:“你存心的。”
“哎呀,”也笑了,“被你發現了。”
陳準咬了一口的下,悶悶地喊名字:“凌羽。”
偏頭親親他角:“雖然姑媽不管我,但連著兩天晚歸不太好。”
“而且,”凌羽看他,眼角眉梢都帶著挑弄,“萬一你回家把我忘了,我可怎麼辦啊?”
陳準想,這下是真忘不了了。
他打車把凌羽送回去,在車上的時候,凌羽趴在他耳邊說明天去送他。
耳朵有呵過來的熱氣,陳準坐到床上的時候那覺仍揮散不去,手指又不小心到了枕邊的那本詩集,他干脆起去洗了個澡。
臨睡前他想了想,出于禮貌給于朔發了一條信息,說自己明天回去。
對方回復得很快,但態度冷淡,只說了一個 OK。
凌羽第二天醒得很早,陳準十點零三分的車,還要拋去路上的時間,于是不到八點半就敲響了陳準的房間門。
對方開門很快,巾搭在頭上,發梢漉漉的滴水。
凌羽把裝著早飯的袋子放到他手里:“快吃。”
陳準勾住袋子,著凌羽的腰把帶進來,后的門合上,他開始親。
凌羽被抵在了門板上,他帶來了很濃的薄荷牙膏的氣味,發梢的水珠也滾進了的脖頸里。
咬他一口,又推他:“別遲到。”
陳準只帶了一個行李箱,出電梯的時候,凌羽在前面走,突然有人喊的名字。
抬頭,看到酒店大廳里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他站了起來,臉不太好看:“你……怎麼在這里?”
凌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有人攬住了的腰,是悉的手和悉的表盤。
后的陳準兩步了過來,又看了一眼手機:“出租車馬上到。”
江予言盯著某看。
昨天的事有些突然。
他和陳準,其實平日里沒什麼大矛盾。昨天早晨對方模棱兩可的話是引子,彼此又都帶了火氣,所以沒說幾句就起了手。他下手沒控制好力道,事后想想實在不算好看,今早聽到于朔說起他要走的事,原本是想過來把事說開,但……
江予言看到陳準的頭發好像還帶著一些,他的目有些不敢去端詳另外一個人,酒店的暖氣很足,風口對著他吹,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覺自己的思維遲鈍到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又喊了一句:“凌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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