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通訊里傳來另一個人的笑聲，「小白你的方位還是這麼令人。隊長要的是確定位，你還來個『吧』！」

白展廷沉默兩秒，從牙兒里出一句：「你行你上啊。」

邱啟那邊頓時安靜了下去。

白展廷正要開啟嘲諷，便聽他道：「一點鐘方向，六百三十七，紅房頂那家酒店。」

白展廷：「……你有GPS定位系統，這算作弊。」

邱啟嗤笑：「是你小子輸不起。」

白展廷：「……」

「算了算了，小白這次也不容易。」昱趕給白展廷遞了個梯子。

白展廷見梯就下：「可不是，我容易麼我。為了蹲點，連苦計都演上了。這可是真金白銀的食中毒，你來試試？」

「小白，我若是你語文老師，已經被你氣死了。」

「……」

「……」

「怎麼，還生上氣了？」

「隊長，我看到接頭人了。」白展廷低聲音，嚴肅道。

遠鏡後的單世鈞微微勾起角：「我也看到了。」

「隊長，還跟嗎？」白展廷請示道。

「撤。別打草驚蛇。」

*

翌日清早，曲筱去醫院的途中買了早點，而後直接去了阿哲的病房。

曲筱到的時候，阿哲像是才剛起床的樣子，睡眼朦朧地靠在床頭打哈欠。

見到曲筱進來，便立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姐，你來啦！」

曲筱點一點頭，將買來的豆漿和燒餌塊放在阿哲床頭。

「看你哈欠連天的，昨晚沒睡好？」

「可能是睡太多吧。昨晚和小胖看了會兒視頻就困了，十點就上床了，一覺睡到大天亮！」阿哲拿過豆漿上吸管喝了一大口，出一個滿足的笑，「姐，我是真喜歡這裡。我來這兒以後，每天都睡得特踏實。」

曲筱抬眸看了他一眼，笑了那麼一笑：「那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軍用遠鏡倍率比狙擊瞄準鏡高，同樣倍率下，遠鏡的視野也更廣，因此偵察時肯定是用遠鏡效果更好。雖然趴著用狙擊鏡看更帥，但是……我是個嚴謹的人（噗，自己都不太信）。

第15章 雙更二合一

阿哲吃過早飯，慢悠悠地走出病房。路過護士站時，小玲沖他招了招手。

「阿哲，阿哲！」

阿哲乖巧地走過去：「小玲姐。」

「嗨，你說你，白天瞎逛就算了。昨晚那麼晚了，溜哪兒玩兒了啊？」

阿哲安靜了兩秒，像是沒聽清小玲問題似的，笑著『啊』了一聲。

小玲手敲了一下他的頭：「啊什麼啊？昨晚曲醫生到找你，可把擔心壞了。」

阿哲依然笑著，眼神卻冷了下去：「曲醫生昨晚來找過我？」

小玲：「對啊！以後晚上可別跑了。你還在長，熬夜可不好。」

阿哲輕快地點了點頭：「知道了，小玲姐。」

轉過，年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

他想到前幾天，他用來通訊的暗網系統忽然就沒辦法正常登錄了。

他之前都安安穩穩蟄伏在醫院，但因為這事，他不得不昨晚冒險親自出面去見接頭人。好巧不巧，他前腳走，曲筱後腳就去查了他的房。

這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

年的臉逐漸鬱。

*

曲筱結束了一臺手，剛回門診，就看到守在診室外的阿哲。

「阿哲？」

年揚了揚手中提著的袋子：「還沒吃呢吧？」

接過袋子一看，是喜歡的湯餛飩。曲筱心有些複雜。誠然，阿哲上的確有好些可疑的地方。來歷不明，半夜不知所蹤，裡實話有幾句也不知道。又不傻，單世鈞和阿哲選一個，閉著眼都會選單世鈞。但這段時間相下來，年對的好，卻又不像是裝出來的。一個十六歲的年，再壞又能壞到哪兒去呢？

「謝謝你，阿哲。你……」

阿哲微微一偏頭，沖眨了眨眼：「放心，沒沒搶也沒賭。這次餛飩是醫院食堂買的。我去義務幫了一上午的忙，讓食堂大嬸兒給我管午飯。」

曲筱愣了一下，而後立刻問：「什麼忙？你沒搬什麼重吧？你傷口剛長好，強行提重搬東西什麼的很容易把傷口掙裂的！」

阿哲的話，曲筱未必全信。此刻的反應也只是出於職業本能。

在曲筱眼裡，無論阿哲是好是壞，是黑是白，他終歸就是的病人。

從醫這麼多年，一直恪守己任，銘記著導師跟說過的——『醫生的責任是救死、扶傷，而不是裁決善惡。本職工作意外的事，應該給警察和法來做。』送到手裡的病人，無論是何背景，都應該不餘力地救治。

阿哲看著曲筱的眼睛，安靜了兩秒，才道：「我只是幫著摘菜和面，打打下手而已。」

曲筱點一點頭：「那就好。」

「姐，你下午有空嗎？」阿哲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了下鼻子，「我想去做難民登記。我在這裡麻煩你們也很久了，怪不好意思的。而且我也想打聽一下家人的消息。」

曲筱略微一想，點點頭：「行，今天下午剛好沒手。等我整理一下病案，我們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