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眼睛眨眨的,小臉上全是震驚。
「媽咪,這是哪裡?」
楚言道:「這是叔叔的家。」
念念眼裡都在閃,轉向周慎辭問道:「叔叔, 你是公主嘛?」
周慎辭側眸:「不是。為什麼這樣問?」
念念笑得天真:「不是公主為什麼可以住城堡呀!」
周慎辭角漾起的弧度很溫:「打敗了惡龍的勇士也可以住城堡。」
念念腦袋一歪:「惡龍是說下午那個可怕的壞叔叔嘛?」
周慎辭:「是。」
念念:「那叔叔就是勇士了哦?」
周慎辭了的腦袋, 旋即視線移, 停在楚言的上。
「你的媽媽是勇士。」
念念好奇:「孩子也可以當勇士嗎?」
周慎辭語氣篤定:「可以, 可以當任何們想為的角。」
明明只是哄小孩子的三言兩語, 楚言卻覺得心中的浮躁也被平了。
念念驕傲極了,摟著楚言的脖子咯咯直笑:「媽咪是勇士!那念念要當公主!」
周慎辭應得可勤快:「好。」
念念又轉了轉眼珠:「那叔叔是什麼?」
楚言神思一, 想要岔開話題:「念念……」
可周慎辭已經自然地接上了話:「叔叔——」
楚言轉眸的瞬間,心跳了半拍。
「叔叔是媽媽的老闆。」周慎辭道。
楚言:「……」
念念對這個概念還不是很悉,剛想問問媽媽是什麼意思,卻發現看上去有些不開心。
之後自己悶著腦袋想了半天,最終還是在進門後悄悄地拽了拽周慎辭的。
「叔叔。」小小聲地喊。
周慎辭躬下:「怎麼了?」
念念趴在他耳朵上,問道:「老闆是什麼意思呀?」
周慎辭揚:「老闆就是給媽媽發錢的。」
念念好像懂了:「哦!叔叔是銀行!」
周慎辭點頭:「對,是你媽媽的專屬銀行。」
念念又疑了:「為什麼是專屬呀?」
周慎辭輕輕道:「因為叔叔的一切都是的。」
念念了周慎辭的口:「心也是嘛?」
周慎辭聲音很低,卻像磐石一般堅定:「心也是。」
這時,楚言發現他們沒跟上來。
於是轉過:「你們在說什麼?」
玄關的水晶吊燈鋪下鑽石般的,落在楚言的肩上,仿若仙子的流蘇。
周慎辭視線流轉,眼底是不加掩飾的笑意。
「沒什麼。」
周慎辭的家很大,分為上下四層,即使是客臥套房都是一等一的豪華。
幾人先簡單用了晚餐,傭人便帶著念念去洗澡了。
楚言坐在偌大的客廳,有點不知所措,像是觀察新環境的小。
甚至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客廳,只是覺得這落地窗幾淨寬大,能看到外面緻的私人花園,應該是招待客人的好地方。
「想出去看看嗎?」周慎辭走了過來。
楚言搖了搖頭:「不了。」
周慎辭也沒有堅持,而是在對面坐了下來。
「還在生氣嗎?」
楚言:「我沒有生氣。」
自嘲地笑了下:「我只是覺得丟臉。」
周慎辭卻說:「今天的事,如果有人丟臉,那一定不是你。」
楚言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在看來,原生家庭是這輩子也擺不掉的痛。
「明天早上我會早點走的,」調轉語峰,「不會讓別人看到。」
周慎辭用剛燒好的熱水溫了溫茶,漫不經心道:「隨你。」
回答過於簡單,雙方似乎都沒有攀談的意思,空氣陷了沉默。
茶撞發出好聽而清脆的瓷聲,周慎辭選了提起茶壺,往裡杯中灌水。
他腕骨冷白,指節修長,稍稍用力時手背上脈絡分明蓬有力的青筋若若現,莫名地有張力。
楚言看得有些出神。
突然,周慎辭又開口了:「你應該知道我不介意的。」
楚言凝了一瞬。
周慎辭將倒好的茶推到楚言面前,繼續道:「你也應該知道,住址暴只是我想讓你住過來的藉口。」
「派保鏢也好,給你安排別的住宿也行,」他著,「但我沒有這麼做。」
「但我只想讓你今晚待在我邊。」
他的話像是往沉寂的潭水裡丟石子,楚言的心湖泛起層層波紋。
「我也沒那麼脆弱。」小聲道。
周慎辭漫不經心地笑了:「我是擔心我自己睡不著。」
楚言:「為什麼?」
周慎辭:「因為不知道你睡的好不好。」
楚言一頓。
倏然想起很久之前的某個晚上。
那是第一次陪周慎辭去打牌。
不懂規則,打得不好,讓周慎辭輸了好多,還在洗手間裡聽到別的人嘲笑自己是「土包子」。
後來牌局結束後,周慎辭本打算將送回學校。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改變了主意,在外面的酒店裡渡過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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